“我又不是以你的親故的身份給整個劇組買的,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只是以自己場工的身份在和同事打好關(guān)系罷了,拜托,你只是順帶而已,啊啦幾?”我揶揄的笑著對她說。
“么呀意給(什么啊這是)?”水晶撅起嘴,對準(zhǔn)我的胳膊就掐了一下,這丫頭下手賊快,一時間讓她偷襲成功,好在她還知道點輕重狠掐的是右胳膊。被掐住的我感覺一陣疼痛襲來,趕忙扯回胳膊,咧了咧嘴:“呀西,你這沒大沒小的丫頭?!蔽姨Я颂肿龀鲆粋€欲拍她的動作,水晶毫不畏懼的仰頭瞪了我兩眼,這動作我也只是嚇嚇?biāo)?,沒有成功也完全在我預(yù)料之中,有些無奈的收回手:“呀,不和你鬧了,我去工作去了?!?p> 水晶皺了皺眉:“歐巴你這樣還做什么工作?!?p>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放心:“腦力工作。”
吃過面包接下來開始一整天的拍攝,拍攝進行中的時候,我觀察著每個VJ的走位,近景遠(yuǎn)景的切換拉伸,待等到休息時間了便由泰明前輩為我詳細(xì)講解拍攝的技巧。今天水晶的戲份也比較足,幾個VJ對準(zhǔn)著她拍攝著,我就站在這幾個VJ身后觀察,單人戲份的時候水晶的表現(xiàn)還很好,不過等到有人和她對戲的時候問題就來——這丫頭一直笑場,一個很嚴(yán)肅的鏡頭硬是NG十幾次才過,站著我前面的泰明前輩回過頭來看著我表情有些奇怪:“承宇啊,我覺得鄭秀晶的笑場應(yīng)該跟你有關(guān)系?!薄拔遥俊蔽矣行@訝加疑惑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泰明前輩帶著**的笑點了點頭:“昨天鄭秀晶都沒有笑場過,要說今天和昨天有什么區(qū)別,那毫無疑問,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你了?!?p> “前輩尼,我好好的站在這里什么都沒做,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蔽乙荒槦o辜對著泰明前輩搖了搖頭。前輩聽了還是一臉確認(rèn)你就是罪魁禍?zhǔn)椎谋砬?,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重新專注自己手上的事情。在鄭秀晶連續(xù)三個鏡頭都笑場之后導(dǎo)演只好無奈的宣布休息十分鐘,待在外圍的化妝師在這個時候抓緊時間走進拍攝場地給演員補妝,我看了看又在那放空的水晶,跟著化妝師也走了過去?!把?,鄭水晶,今天有什么事情那么高興?”水晶抖了一下肩,仿佛被我的聲音驚醒了一般,她看了看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忸怩,想了好一會終于是開口說道:“歐巴又不是VJ,拍攝的時候干嘛靠那么近。”
“我靠的近不近跟你笑場有什么關(guān)系,不要找借口?!?p> 水晶伸出兩只爪子,有些蜷縮的說道:“就是,就是感覺有些奇怪?!?p> 看見她的樣子我一下明白了過來,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呀,你又不是在演KISS戲,親密戲,我在旁邊看怎么了,你有什么好害羞的?!闭f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想笑:“再說就算是親密戲那不也是演技嗎,你可是演員呃,那化妝師還不是你的親故,她一直在現(xiàn)場你不是也演的挺好?!?p> “可是歐巴你是男的?!彼Х朔籽劭蓯鄣恼f。
“男親故女親故不都還是親故,你這小小的腦袋里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給我好好演,啊啦幾?”第一次正起臉色,眉毛緊皺,用沒有帶一絲開玩笑的語氣對水晶說著。水晶晃了晃腦袋,臉上是一副“我盡力”的呆萌表情。走出鏡頭的包圍,拍攝繼續(xù),這一次我不動聲色的站的離VJ遠(yuǎn)了一點,混進了化妝師的人群中,盡管這樣就看不太清VJ的操作,但很明顯的水晶沒有再笑場了。拍攝就這樣正常的進行著,午飯,我和泰明前輩坐在一桌,繼續(xù)抓緊時間向他討教。晚飯,同樣不例外,我看了看不遠(yuǎn)處,水晶則是和幾個演員坐在一起吃著飯,今天的交流僅限于此。
晚十二點拍攝結(jié)束,我先是和泰明前輩打了個招呼,然后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準(zhǔn)備就這樣直接走掉,卻不想水晶已經(jīng)對著我走了過來:“歐巴,我送你回家吧?!睂τ谶@丫頭完全不經(jīng)大腦說出的話,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還有事,你先走吧,回去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拍攝呢。”水晶撇了撇嘴,哦了一聲,和我招了招手便轉(zhuǎn)身上了經(jīng)紀(jì)人停在一邊的商務(wù)車??粗鴰酌輪T的保姆車走干凈,我沒有選擇坐計程車,而是在這深不見底的夜里選擇了步行回家。離開片場,在路燈的陪伴下我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如果走大路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宿舍,小路的話40分鐘就可以了。在一個路口張望了一會,看了看那漆黑一片的,寂靜無人的巷子,我扯了扯嘴角,一腳踏了進去。
以前一個人走在夜里的時候,我總喜歡掏出耳機帶上,然后唱無聲的歌,但是這次我沒有。走在巷子里,我想起了白天的一些場景,水晶的笑場竟然會是因為我在場,她是覺得害羞了嗎?可是在我面前她為什么要害羞?一般女性,在男性親故面前表演親密戲的時候,她正常的心態(tài)到底應(yīng)該是什么,我不太清楚,或許她這樣的表現(xiàn)是正常的吧,應(yīng)該是我想多了,我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這件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腳步聲,不是我的!即便他踏著和我一樣的節(jié)奏我仍舊清楚的聽出來那不是我的,這就是我沒有聽音樂的緣故,在走進巷子的那一刻,我一直專注著聽自己的腳步聲。是背后,背后有一個人跟了上來,或許是普通的行人,但又或許是……我瞇起了眼睛,即沒有加快也沒有放緩自己的腳步,我只是伸出右手,不停的撫摸著左手手腕上的那塊手表。后面的那個人也一直正常的走著,一時間竟讓我有些疑惑,走到一個路口,我拔腿就向左轉(zhuǎn)然后奔跑了起來,當(dāng)然,只是佯裝奔跑,速度并沒有加快多少。果然,聽到我加快的腳步聲后面的人也瞬間加速,我扯起嘴角詭異的笑了笑,按下了手表右側(cè)的一個小小按鍵,就在這個時候,后面的那個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好快。就在我感嘆著正準(zhǔn)備回頭看的時候,一陣尖利的呼嘯刺入耳朵,聽見這破風(fēng)聲,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想法是:真狠。隨著后腦勺一陣劇痛,我痛快的暈了過去。
三清洞某非對外開放式健身館,渾身是汗的姜錫俊帶著拳擊手套,正瘋狂的攻擊著他面前的那一位身材壯碩的陪練。從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以及那兇悍的眼神,便可以知道,他姜錫俊其實并不怕崔俊英的黑色背景,上一次梨泰院的事情并沒有讓他感到一絲害怕。但他不怕并不代表他爸不怕,畢竟他是那個巨大企業(yè)的唯一繼承人,三代獨子長孫!就在健身館的門口,便站著由他父親安排過來的兩個人,因為父親安排了這兩個人的緣故,夜店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了。今天他又是忙完投資部的工作,便在健身房一直待到現(xiàn)在。
結(jié)束了對練之后,正在舉著杠鈴的姜錫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東勛打過來的:“hiong,那邊開始行動了,定位器已經(jīng)發(fā)出了信號。”本來一直是淡然的做著運動的姜錫俊,表情陡然變得十分狠厲,如果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狠厲中還夾雜著一絲擔(dān)憂?!白屛覀兊娜烁先?,吊遠(yuǎn)一點,我不希望他發(fā)生一點意外,至于崔俊英,留給我!”姜錫俊掛了電話,舔了舔嘴唇,一把舉起杠鈴,然后狠狠砸下。
當(dāng)晚零點四十三分,姜錫俊不出意外的接到崔俊英的電話,他簡單粗暴的提出了要求:“一個人,到漢南路?!眱蓚€彼此熟悉的對手之間,從來都不需要講廢話。姜錫俊擦了擦身上的汗,穿上一件白背心,準(zhǔn)備出門坐計程車去漢南路,可惜在門口被父親派來的兩個人伸手?jǐn)r住,姜錫俊很清楚這兩個人的身手,4117特殊部隊退下來的兩個人,自己在他們手上一分便宜也占不到,不過他只說了一句話便瓦解了這僵持的狀況——你會拋下你的戰(zhàn)友不管嗎?那兩個人聽了這平淡但又充滿力量的話,募得神情僵硬,攔在空中的手一陣抖動,經(jīng)過長時間的思想斗爭,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姜錫俊笑了笑,跨步向外走去,越過其中一人的時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滿是自信那玩意:“我會親手帶著我的戰(zhàn)友回來的。”
到了漢南路,因為韓國夜生活很豐富的緣故,這么晚了這條主干街道上仍舊有些許行人,不過姜錫俊表情一絲不變,毫不畏懼的就那樣站在街邊,他知道,在上次遭到襲擊之后,父親立馬在商業(yè)上開展了凌厲的反擊,崔氏已經(jīng)一蹶不振,崔俊英現(xiàn)在要想贏的話,像上次那樣直接殺他是完全沒有作用的,唯有借他要挾姜氏,才能拯救正處于巨大危機中的崔氏會社!果不其然,過了不到五分鐘,三輛同一型號的起亞停在了他的面前,其間一輛車的側(cè)拉門迅速被打開,兩名精壯的男子二話不說將姜錫俊直接拉上了車,車門緊接著緊閉,車輛起步,向城外開去。
被拉進去的姜錫俊先是被人用利落的手法綁了起來。然后就是徹底的搜身,盡管動作很粗魯,姜錫俊的四肢被扭住,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懼怕的表情,仍舊是淡然無比,車內(nèi)看起來是主事的一個人接過剛剛搜出來的手機,一眼瞧見了姜錫俊的淡然,臉上的肌肉立刻猙獰的盤起,他突然發(fā)力一把扼住姜錫俊的喉嚨:“小子,你沒多少時間得瑟了!”姜錫俊的臉逐漸變得漲紅,但是嘴角依舊揚起,那是一抹堅定的笑。那個主事人實在是忍不了,他咬緊了牙齒,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掐住姜錫俊脖子的那雙手繼續(xù)發(fā)力。
在這股大力下,姜錫俊胸中郁結(jié)的氣堵在喉嚨,開始翻起了白眼,旁邊一人見狀一把按住主事人的手:“俊英hiong交待了要活的!”這一句話仿佛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主事的人身上,他的嘴角一陣抽搐,最終還是松了手。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姜錫俊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個肺仿佛都在顫抖,咳嗽了好一會的他才緩過氣來重新坐直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只是他多看了那主事人兩眼,仿佛是要記住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