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上呆到中午吃飯時間下了山,路過一畫廊,只掠了一眼就情不自禁踏了進(jìn)去。畫廊主是位知性的少婦,戴著黑框近視眼鏡留著齊肩黑發(fā),素面朝天皮膚白晰,見我進(jìn)來熱情招呼以茶相待。我們似乎很投緣,相談甚歡。一回生兩回熟,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逐浙多了起來。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間我到她店里義務(wù)幫忙去了。
在畫廓里呆了幾天就知道了一些書畫界里面的一些事兒。
先不聊我的事,現(xiàn)來講講我另外一個朋友跟我講的類似有趣的事例!
我的這個朋友是網(wǎng)絡(luò)專賣店主,也是實(shí)體專賣店主,她還認(rèn)識部分書畫愛好者和書畫界部分資深人士。她跟我講了以前在經(jīng)營畫廓時遇的事兒。與下面幾段逸事描述的相似無幾,現(xiàn)在了解一下書法界的那些事兒!
一友攻讀西北師范大學(xué)美術(shù)系碩士研究生,一日忽來電問,大觀帖和三希堂法帖是同一回事情嗎?電話告知后,友不解,要短信告知,短信告知后,友回答,“知道了,有人問我,我給人家轉(zhuǎn)發(fā)過去!”以友研究生之專業(yè)水平問仆愛好者之業(yè)余水平,突然想起了孔老二的名言,曰“不恥下問”。
友一日忽又來電,問崔如琢是何人,影響大否?問何故,友答,有一展覽,領(lǐng)導(dǎo)欲去參觀,曰影響小就不去了,后友要求短信告知詳情,短信告知后,友回答,“謝謝!”
又在07年左右,該友一朋友開古玩店,該朋友找友言,找名家題個字,可否?友允諾,后找GS省書協(xié)副主席王某大鈞,鈞言,四尺對開1200,友同意,書就“聚寶藏真”后,又送該友一四尺三開作品,上寫篆書“藝無涯”,友言莫落款,鈞言必落款,屬“一博小友正字”之類謙辭,友大悅,請鈞及聚川等人吃飯,其時,鈞之作品市場價格四尺整張在120-200左右。
又該友言,讀馬國俊等人的著作,和陳振濂等人的還是有差距,仆言,其人不在一個檔次,按,馬為甘肅書協(xié)副主席,陳為浙江書協(xié)副主席,級別、地位對等,但馬為何人,世人知者甚少,而陳為何人,世人知者眾多,友喜歡書法多年,到上了研究生才明白這一道理,實(shí)為憾事!
一友開畫廊多年,前些日子曾以等價交換方式得朱關(guān)田作品一幅,問何價,友言去浙江哪里的拍賣會,朱的作品要一萬多一尺,該作現(xiàn)售何價,不好回答,過數(shù)月再去該畫廊,作品依然如故掛在原地未動。
又該友言,某日某人想要甘肅書協(xié)副主席林某濤的作品,友和某人去林處,林斗方作品索價2000,某人出價1200,林不應(yīng),商量再三亦無結(jié)果,友言,咱們?nèi)グ材忱^越處,估計安好說話,濤聞之,極不悅,曰,“張海更不好說話!”其時,林的斗方作品市場價格在300-450之間。
蘭州書協(xié)副主席楊某蕊榕常寫“罷釣歸來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v然一夜風(fēng)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之句,數(shù)量之多,讓人驚嘆,后問一開畫廊的朋友,友言,這老太太,寫來寫去就經(jīng)常寫這么幾個內(nèi)容,問何價,友言20一個斗方,多要可多送,其時,楊自己要400一個斗方。
一友在書畫市場開店,接待書法家無數(shù),問一般收藏什么人的作品,友言,一般收藏全國獲獎前三名的,問當(dāng)代寫草書的看好誰,友言張旭光、何連仁一路,又問高二適的草書如何,友啞火,后發(fā)江西陶博吾作品一幅,友言,“真不錯,誰寫的?”此時,仆才明白問高二適時的啞火之故。
一友年逾不惑,在雁灘古玩城開店經(jīng)營多年,經(jīng)營模式為自產(chǎn)自銷,山水花鳥皆有所做,某日見其作畫,一手捧一當(dāng)代畫家之印刷品,一手拿毛筆勾勒,亦步亦趨,不敢越雷池一步,問在畫什么,友言,這樣的作品可以賣,后見仆拿顧坤伯畫集,問此為何人?又翻閱顧坤伯作品,言,“這人的東西還可以,照這畫冊上的畫幾張,還可以賣錢。”
一友得清中期小楷拓片一冊,實(shí)為小名頭,友大有足可傳世、子孫寶之之念頭,后央視二套來蘭尋寶,友費(fèi)盡周折,找專家鑒定,恰遇瓷器鑒定家毛曉滬,毛隨手翻看,言此為康熙時期的東西,距今100多年,有一定收藏價值。仆納悶,康熙時期的東西到現(xiàn)在怎么能夠是100多年呢?后一想,毛為瓷器鑒定專家,說此話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一友喜歡書法,跟隨甘肅書協(xié)副主席秋某子學(xué)書法,后秋發(fā)友一條短信,潤格四尺對開600,題字每字500,友言,在做宣傳耳,后問及開畫廊的張某,言秋的作品“以前70來元一個條幅”。
部分書畫家借神七神六上天的機(jī)會將自己的作品帶上太空,后以此為資本大肆宣傳,一日看電視,河北一上過天的畫家在鼓吹自己,短信問河北的朋友,友言“作品不值錢才上天,萬一發(fā)生意外損失不大!”
一友在蘭州裝裱字畫多年,一日對仆曰,某日某人拿來一副老字畫讓我重新裝裱,我在裝裱時不小心把下面弄破了,怎么修復(fù)都不行,后來突發(fā)奇想,將下面的字整個裁去一行,于是順利結(jié)束了各道工序,仆問,那人發(fā)現(xiàn)沒,友曰,“沒有,高高興興拿上走了?!?p> 又一日去該友畫廊,見該友剛收一副董吉泉之山水畫,上有署款,無印章,該友曰,“我這里剛好有一個董姓的印章,我給他蓋一個?!闭f話間,印章已蓋到畫上。
一日仆去一友畫廊,言及海派代表書法家系列作品集,恰逢一資深玩家來該友處,聞及此事,問,“海派代表書法家都有那些人?是吳昌碩這些嗎?”言其資深者,百度搜索翰海畫廊便知。
一友喜歡書法多年,以仆業(yè)余之眼光判斷,總覺其未得要領(lǐng),后該友進(jìn)入國家行政機(jī)關(guān),某日對仆曰,“我現(xiàn)在很少給別人寫字,要寫也就寫一小塊,從來不寫大幅作品。”問何故,友言,“寫多了以后就不值錢了!”該友是誰,無人得知。
一友在人民銀行工作,某日來蘭出差,讓仆看其手機(jī)照片,內(nèi)有一人作品,仆看純屬四不像,友言,“這人在西北五省區(qū)金融界書法比賽中獲過獎,現(xiàn)在特別狂,不輕易給別人寫字,我們之間熟悉了,他才給我送了一幅?!逼脱裕云渲畷ㄋ?,只能說夜郎自大,要不讓仆給他指點(diǎn)指點(diǎn)?友言,“那人是我們下面一個縣支行的領(lǐng)導(dǎo)呢?!逼脱裕强赡苁撬诘哪莻€縣城還有人知道,出了這個縣城,就沒人知道他是誰了。友言:“是?!?p> 一友言及郭沫若,曰,“我覺得郭沫若的好多說法是錯誤的?!逼蛦枺瑸楹?,哪里錯誤。友言,我覺得他說的好多甲骨文就是錯誤的,仆問,您認(rèn)識甲骨文嗎?對甲骨文研究深嗎?友言,我的感覺是錯誤的。
一友開畫廊多年,也喜歡寫字,某日仆去其處,友言,“我的字寫的不好,但是要的人多,以后誰要字,我就給你寫幾張,你拿去送人?!逼汀拔ㄎㄖZ諾”,曰是。
另一友開畫廊,常寫自造隸書,后送仆一對開,仆覺過意不去,送其兩盒黑蘭州香煙,友開心異常,仆暗暗叫苦,虧大了,您的作品在外面5元都沒人要,兩盒黑蘭州也得32元哪。
一日,仆路過畫家楊志印之墨駝齋,不到一分鐘就準(zhǔn)備出來,此時,老先生很禮貌的給仆一本作品集,曰,“沒事情的時間看看。”仆甚覺不好意思,又多轉(zhuǎn)了一圈才往外走。
一友在雁灘古玩城開畫廊,07年某日仆去哪里辦事,見其畫廊內(nèi)有甘肅書協(xié)副主席王某大鈞中堂對聯(lián)一副,尺寸在四尺豎三開之間,問何價,友言,“6000.”仆忍俊不禁,友言,“這個東西嗎,要了可以商量啊?!焙笃蛦柫硗庖辉诮鸪枪磐娉情_畫廊的朋友,友言,“200差不多?!?p> 06年某日,仆去京城珠寶古玩城,去地下室部分,見一畫廊有張某改琴斗方作品一幅,問何價,友言,“1600.”仆言,樓上的才500,友言,“有多少收多少。”隔數(shù)月,仆去該古玩城,要1600的原封不動,要500的已蹤跡不見。
一友言,金城著名書法家顧某子惠,人品極好,某日某人拿某幅贗品去讓顧老鑒定,顧老言,真品,寫的很好,加蓋隨身攜帶小印章,某人滿意離去。
云鶴山人李某建勝,曾在皇廟擺攤寫爛石書,后一友言,某日某人拿一幅李某的作品讓某人裝裱,某人在裝裱時不小心將該作品弄破,告知某人,某人極不悅,言該作價格2000,后某人找友,問如何是好,友言,李的作品好辦,不要著急,后友去李某擺攤處,花10元寫了張一模一樣的交某人,某人大悅,交差了事。
童某定家為甘肅篆刻界之稍有名氣之人,某日,仆去古玩城其畫廊處,見其主編篆刻研究雜志,問何價,童言,不要錢,遂送仆兩本。
06年某日,仆得LZ市書協(xié)主席陳某永革書作幾張,易手后白落幾張,仆去一友畫廊,見有童某定家印章一枚,問何價,友言,可交換,后仆用兩張陳某作品易得該印章,其時,陳的作品四尺整張在80-120之間,如今在400-500之間,仆才明白虧大了。
06年,一友見仆處有LZ市書協(xié)主席安某繼越四尺整張作品一副,問何價,索300,友言貴,仆告安氏電話號碼,友問安氏潤格,安曰,“整張最低1000.”友言,“可否優(yōu)惠?”安言,“最低800.”友言,“我考慮下。”安言,“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友言,“跑銷售的?!卑惭?,“你實(shí)心要的話過來商量商量?!逼鋾r,安這樣的作品市場價格在120-150之間。
06年,一友找安某繼越作品,遍找不得,后在皇廟二樓某畫廊覓得一副,店家開價1000,友砍價再三,以700元購得,后知仆等用120元的價格買得多件時,友言,“那次那件真買貴了。”
后仆去古玩城一友處,言及安氏作品,友言,皇廟某某某曾對其說,他將安某的作品賣了七八百,“估計是賣給你那個朋友了?!逼鋾r,安這樣的作品市場價格皆在120-150之間。
一友開書店,某日對仆曰,“一客戶進(jìn)來就說我要王羲之的隸書。我給人家說:王羲之沒有隸書。你猜人家怎么回復(fù)我的嗎?”說:“說你們這家書店全,全啥全?”“我就說:要不您去別家看看吧。”
某人斷指后用30年的時間練習(xí)書法,最近爆炒于各大網(wǎng)絡(luò),仆對友言,以仆之眼光,其書未入門,友言,“其精神可嘉,超出書法層面了,沒法說?!?p> 有些書法寫得漂亮至極,還是有不認(rèn)可的,書法界莫爭執(zhí),各有千秋,和為貴。先說一個現(xiàn)象:大自然里是不是只有一種顏色和樣式的花朵?當(dāng)然不是。明白這個道理就行。
書法界猶如一個大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種“花朵”,而是有很多種字體、風(fēng)格,才符合事物發(fā)展規(guī)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