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英吃驚的看著被自己輕輕拍了一下就慢悠悠順著她的胳膊滑坐到地上的女兒,有些摸不著狀況的感覺,她剛才一時著急都說了些什么???看珍珠這樣子是被她的話嚇壞了吧?
自己也是,小孩子早上一時狂妄說的話,她怎么能當成真的還宣傳給全村人呢?這要是做不到……額呸,做不到又能怎么著,珍珠還是孩子呢,做不到也沒有辦法!
她心中想著,手里也沒有閑著,忙著扶起宋珍珠,摟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肩膀,這丫頭,就這么點膽子,說她可以去洪慶集團游說把家里房子保住,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看你們這些人把我閨女嚇壞了!”劉翠英禁不住沖著離得最近的人干嚎了一聲。
宋珍珠在劉翠英的安慰下神色恢復正常,她勉強朝劉翠英笑了一下,又轉(zhuǎn)向從院子到大門外擠得密不通風的村民,說道:“叔叔大爺們放心,我媽說得沒錯,和我一起來的那位省干部在路上已經(jīng)同洪慶集團的洪董事長聯(lián)系過了,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剛才宋珍珠在烤爐旁烤著火,想到清晨的時候控制住村長的意識讓他回去打電話,在控制力消失后村長頭腦清醒了肯定要懷疑,所以就打算讓全村的村民都過來自己家,這樣可以制造混亂,到時候按她想的意思發(fā)展就不難了。
可是要控制全村人的意識,她沒有這個把握,在她還是一條魚的時候,她在水中能控制的也只是離池塘五十米以內(nèi)的人的行為。
村里,離這可不止五十米……
在劉翠英忙著插豬食做飯的時候,宋珍珠站在堂屋門口,伸手接住幾片飄落的雪花,腦子里靈光一閃,雪花不就是水的結(jié)晶嗎?在空中凝結(jié)成冰落得到處都是。
她可以用水作為傳輸介質(zhì),把自己的意識傳入,如果水變成雪花到處飄,村民們也許就都能感應的她的意識。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現(xiàn)在不是魚了,靠近水都怕被淹死,還能控制水么?
無論怎么樣,還是要試一試的,再怎么說自己曾經(jīng)都是一只池魚之王,有著高貴的自信,雖然這自信在做人的這十多年幾乎被磨光了,但是記憶還是有的。
宋珍珠想到這里,回到屋子里倒了一碗熱水,手托著碗底,眼睛盯著蕩漾的水面,把自己的想法傳入水中,碗里的水變成一只水柱立起來。
不知能不能行?宋珍珠眼睛發(fā)亮。
她端著碗站到堂屋門前,對著陰暗的天空,深吸一口氣,輕輕吹起碗里水柱的蒸汽……
“雪花,雪花,你要幫我一把??!”
宋珍珠心中忐忑不安的祈禱,直到吃過飯,亂嚷嚷的村民們跟著村長書記到了門口,她的心才放下來。
接下來趁著混亂,想控制誰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了,沒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切按照她的想法,進行的十分順利!
她抱著劉翠英的胳膊站在一旁的時候,激動的簡直想大笑三聲,哈哈哈,這是不是說明她離做回自己的日子不遠了呢?
回想水中自己那彈性十足高貴圓潤的軀體,再看宋珍珠這瘦巴巴的發(fā)育不良的身體,她就有些替自己不值,這孩子活著真是受罪啊!
剛才自己的心意都借著劉翠英的口說出來,為了避免劉翠英事后起疑心,她適時的暈了一下,膽小的宋珍珠,暈一下不稀奇。
“那我怎么沒有接到電話?洪慶集團租來的機器還都在這呢!”不愧是干了多年村干部的人,村長很快控制住局面言歸正傳。
“可能是因為事情多,忙忘了吧!”出塵俊逸的張云燁在這個時候從屋里走出來。眼眸清澈,唇角輕揚。
宋珍珠瞄他一眼,眼鏡丟到大隊部去了,沒戴。發(fā)型稍微變換了一下,估計是蘸著熱水抹了抹全向后梳了,整個人顯得成熟了幾歲。
人群里發(fā)出陣陣驚嘆,“這是誰家的兒子啊,怎么生的這么漂亮??!你看那眉毛,那眼睛,那鼻梁,那嘴唇……還有這身高,這孩子怎么這么會長?。 ?p> “還年輕有為,這么年輕就是省里的干部了!”
村民中一些人夜里也是見過張云燁的,只是那個時候看不清楚,今早在銀光素裹的環(huán)境下再看這個男子,真是男人嫉妒女人羨慕,唯一能擺正心態(tài)的老頭老太也在心里贊嘆,這要是我們家兒子就好了!
昨晚被踢暈的宋建濤和那幾個大叔眼神可沒有那么友善了,帶著防御的目光警惕的瞅著張云燁,心里想,如果能和平解決就不要打架了,雖然人多吃不了虧,但是他們這些人平時在村里也是人五人六的,萬一被打趴下很沒面子。
有人遠遠的喊道:“那珍珠她娘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了?太好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這個偏遠落后的村子,村民們無論心中有什么小九九,在聽到張云燁這樣說之后都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無論在哪,有一副好皮囊都是相當重要的,宋珍珠想到了美女同學王紫嫣,雖然聲音有些小瑕疵,但是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而且這個美女喜歡找她這個沉默的丑丫頭做陪襯,可能自己還是丑的太沒特點了,總是屬于容易被人忽略的一個。
所以她這次根據(jù)經(jīng)驗選擇借別人的口說自己想做的事情。
宋建國剛把事件扳到正題上,這會看著場面又要亂,他不由得把手袖在袖筒里,他很多年不做這個動作了,除非十分生氣的時候。因為這個農(nóng)村人常做的動作有些寒酸。
宋建國此刻完全忘了來這的目的,他發(fā)現(xiàn)宋建濤也早忘了書記風度,在一旁和幾個村婦吵得熱鬧。
這會最清閑的反而是宋珍珠母女了,兩人站在那里看熱鬧。
“忘了說?”宋建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好,你現(xiàn)在給洪慶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說清楚,這樣我們才能信,電話號碼知道吧?”
人群的聲音又小下來,對啊,不能聽這個小青年的一面之詞,長得是不錯,不過長得好看的騙子多的是!
“是啊,領(lǐng)導同志,你把洪慶集團那洪廠長或者慶廠長叫來,我們就信了!”
“可你們這連個信號都沒有!”張云燁揚了揚手中小巧精致的手機,微微一笑,離得近看的清楚的人群瞬間覺得溫暖了三分,“再說,洪慶集團的老板每天忙著各種大會小會考察合作洽談項目,聽說縣長的面子都不賣的,我還沒有縣長資格老。他們怎么能我讓來就來呢!”
“這樣吧,你留在這里,讓珍珠丫頭去縣里找洪慶集團的管事的來,先把合約給我們簽了!”書記宋建濤是急性子,不像他哥宋建國前瞻后顧,他揮開左右圍著他問東問西的幾個婦女,走到張云燁面前下了決斷。
慶遠生當初是說只要村里把這里的地都整平了,他帶董事會的人來考察討論的,盡量買下來。因為縣里希望洪慶購買另一塊地方的地皮,所以慶遠生只能爭取并不敢保證。
既然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兩人下了保證,不如就讓他們?nèi)プ觥?p> “好,這樣也行,畢竟你們要把我的車修好了,我才能離開。”張云燁雙手環(huán)胸沖著宋建濤挑挑眉。
宋建濤突然被這個不溫不火的小子氣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