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業(yè)務(wù)部最大的好處就是周末就可以休班,雖然每天都有很多打雜的工作要做,但是到了周末根本不需要和領(lǐng)導(dǎo)請假就能光明正大的休息了。
宋珍珠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一身休閑輕松打扮的洪心然進了她的宿舍。
“宋珍珠,找你可真麻煩,趕緊買個手機吧!”洪心然坐在宋珍珠的床鋪上嚷道。
她如今已經(jīng)不戴墨鏡了,漂亮的杏眼配上深深地雙眼皮和白里透紅的皮膚,顯得格外精神。
“上班就沒有遇見過你,醫(yī)務(wù)室也沒有你的名字,你被分到哪個部門上班了?”宋珍珠見到洪心然很高興。
“我沒有上班,在家陪我媽呢!”洪心然大咧咧的倚在宋珍珠折疊整齊的被子上,打量著她的裝束,問道,“你這是要回家啊?”
“對啊,周末一個人在這挺無聊的,還不如回家?guī)图依镒鳇c零活?!彼握渲榉畔掳诤樾娜慌赃?,“不過既然你來看我,我也可以明天一早回家?!?p> “說得這么勉強啊!”洪心然假裝生氣的皺眉,“宋珍珠,你現(xiàn)在好像還是不會笑啊,你這樣在新的工作環(huán)境吃得開嗎?”
“還行吧,現(xiàn)在每天只要上班就和跑堂的一樣,被使喚的腳不沾地,哪里有時間笑啊!”宋珍珠吁了口氣,“還好以前的檢查站的高曉霞也在那里上班,不明白的我可以問她。否則,像我這么木訥的人早就被憋死了!”
洪心然被宋珍珠的話逗樂了,“你木訥只是表面,我看你比誰都聰明!”
“真的假的,那我得去照照鏡子……”說著俏皮話的宋珍珠依舊是不茍言笑的表情,“今天光臨寒舍,我請你出去吃飯。”
“好啊,”洪心然爽快答應(yīng),“我來就是打算蹭飯的,在家呆的都發(fā)霉了!”
“你怎么不找工作?”
“不想找?!?p> “為什么?”
“原因很多……”
兩人說著話來到街上,尋找看得上眼的小吃店。
“我老爸已經(jīng)給我找好工作了,不止如此,連老公都給我找好了。”洪心然一臉的糾結(jié),扯了根柳條在手里繞來繞去,柳條上的綠葉被搓的一片凌亂。
“這不是很好么?”宋珍珠說道,“家里都給你安排好,自己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操心,多么幸福又讓人羨慕的生活??!”
“這有什么可以羨慕的,”外表灑脫大方的洪心然滿腦子都是煩心事,“你說人活著,什么都不用自己想,被別人安排好了的生活有什么意義???”
她把手中的柳條扔進路邊的花壇,臉上帶著有些叛逆的微笑,“從小到大,我爸總是喜歡安排我的生活,可是我沒有一次聽他的,他想讓我學(xué)鋼琴我就騙取學(xué)跆拳道,讓商務(wù)學(xué)管理,我最終還是遵從自己的心意學(xué)了醫(yī)……本來我還挺感激他的,覺得他對我的要求還算寬松,沒有想到剛畢業(yè)就想讓我談婚論嫁,還不許我出去工作……我美好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呢,真是窩火憋氣!”
“那你打算怎么辦,出去找工作嗎?”宋珍珠是個很好的聽眾,提不出多好的建議。
“還沒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洪心然低垂著眼眸,踢著腳下的石子,“我好歹是家里的獨生女,現(xiàn)在長大了,不想再惹父母生氣了,比如我這雙眼皮……”洪心然對宋珍珠眨了眨眼睛,“可把我爸氣得不輕!”
“去吃面怎么樣?”宋珍珠感覺再走下去自己可能會找不到回去的路,拉著發(fā)牢騷的洪心然指著街對面一家面館。那是一家很雅致的手搟面館,紅燈木門古樸大方。
“好。”兩個人撿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每人點了一碗青菜面。
“不如要兩瓶啤酒。”洪心然說完走到大廳中央的貨架上拿了兩瓶啤酒,回到座位上打開瓶蓋對著嘴吹起來。
“那個,你能喝多少?”宋珍珠看洪心然豪爽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
“這個很好喝的,一看你就沒有喝過!”洪心然啟開另一只酒瓶的瓶蓋遞給宋珍珠,“喝點嘗嘗,很香的,保證你喝了第一口還想喝第二口,比自來水強多了……不要用酒杯,就這樣喝!”
洪心然擋住了拿著杯子的宋珍珠。
宋珍珠學(xué)著洪心然的樣子舉起酒瓶對著嘴巴喝了一口,嗯,沒有嘗出滋味來,只覺得入口涼涼的,又喝了一口,還有一點苦,再喝一口,好像是有點甘甜香醇,而且不是那么涼了。
“真的很好喝?!?p> 宋珍珠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她從沒有沾過酒,無論是偶爾的同學(xué)聚會或者是家里有什么宴席,周圍的人都憑主觀意識就認定了宋珍珠是不喝酒的乖乖女,從來都沒有人要求她喝過酒。
環(huán)境清幽裝飾素凈的面館里,不少人對就著面條喝啤酒的兩個女孩投來探尋的一瞥。
這里人多,洪心然也不再發(fā)牢騷了,兩個人兩瓶啤酒下肚,一碗面條只挑了幾下就不吃了。宋珍珠是飽了,洪心然是沒有胃口。
洪心然的酒量并不好,喝了一瓶啤酒之后臉色就變得紅紅的,走出飯館的門又絮絮叨叨起來。
“珍珠,你的人生目標是什么?”洪心然問道。
“我的???”宋珍珠仰起臉來看向遙遠的天空,“當(dāng)然是嫁人了!”
“怎么,你家里人也忙著給你張羅對象了嗎?”洪心然一臉八卦的樣子,“咱們這些小地方的人啊,思想就是太落后了,人家大城市哪里有這么早就逼婚的!”
“是啊,”宋珍珠附和著洪心然的話,“何止早,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目的是嫁人了,為了這個目的,我等啊,等啊,終于等到長大了……”
“你早戀?”洪心然指著宋珍珠笑起來,兩眼放光的問,“小時候就想嫁人了,是不是青梅竹馬的小朋友?”
“沒有??!”宋珍珠很無辜的辯解,“只是知道我最終都是要嫁人的。”
洪心然搖頭,“誰不是最終都要嫁人的,一些另類除外。只是覺得,人生這么短短的幾十年不能太將就了,不想委屈自己喜歡不喜歡的,也不想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墒情L大之后,因為責(zé)任,總有許多事情,事與愿違。”
責(zé)任嗎?可是我的責(zé)任也是嫁人。
宋珍珠咬著嘴唇,思考著自己埋在心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