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難不死”
蘇柳下山的時候,就看見蘇桃和一眾村民聚集在了村門口。
只見她表情夸張,兩只手正不停地比劃著什么,好似剛剛受到了什么驚嚇。
當蘇柳靠近時,她更是故意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就是她!殺人兇手,她把沈明辰推下去的!”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蘇柳,眼神疑惑。
其中一個女子的神奇顯得格外著急,在看向蘇柳時又有些怨恨。
那是沈明辰的媳婦,聽到自家男人出事之后,就急忙從家里趕來了。
蘇柳淡定地挑挑眉,反問道:“你說話可要講證據(jù),這事除了你還有別人看見嗎?”
“山里人那么少,怎么會有第二個人看見?”蘇桃依然一口咬定死。
對于沈明辰跌下懸崖這件事,她其實是幸災樂禍的。
既滅了口,也讓蘇柳背上了殺人的罪名,自己可以坐收漁利,沒準還能找到機會接近沈落辰。
沒想到,蘇柳此時卻話鋒一轉(zhuǎn)。
“我今日上山是為了采藥,妹妹,我記得你不識得藥草,也不會打獵,你上山是要做什么?”
她一邊說,一邊向村民展示手里采到的藥材。
村民頓時對她的話更信服了幾分,轉(zhuǎn)而看向蘇桃。
“我…我是去……”蘇桃當然說不出什么理由,畢竟她上山純粹是為了害人。
趁著她被問住,蘇柳又緊緊追問道:
“莫非,你上山才是為了見沈明辰?”
周圍的村民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沈明辰游手好閑,一點重活都不肯干,他們都很納悶這人為什么會掉下山崖,眼下這不就找著答案了。
孤男寡女,山中相會,這意味著什么也不言而喻。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勾引!”
沈明辰媳婦立刻憤恨地向蘇桃撲過去,一邊叫罵,一頓撕扯毆打。
蘇桃本來就柔弱一些,這一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委屈地哭起來。
最后,還是蘇柳看得不耐煩,提醒了一句:
“行了,趁著天還沒黑,去崖底找找吧,沒準還能尋個全尸,再晚點就該被野獸吃了?!?p> 對于沈明辰的事,她并不愧疚,畢竟對方也是來要她命的。
村民們一聽,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也不吃瓜了,紛紛抄起家伙朝山那邊走去。
沈明辰媳婦也不再和蘇桃廝打,只是憤恨地瞪了她一眼,就跟著大部隊離去了。
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蘇柳和蘇桃兩個人。
蘇桃還是有些害怕單獨應(yīng)對她的,一句話不說,就悄悄地準備開溜。
“站住。”
蘇柳叫住了她,眼神陰冷。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么,但若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你的下場會比沈明辰凄慘百倍?!?p> 她覺得從前自己就是太好脾氣,才任由蘇桃跟自己掰扯。
這次鬧出這么大的事,她才意識到,不能再縱容她了。
蘇桃死死咬著嘴唇,敢怒不敢言,輕輕哼了一聲,就快步走開了,這次蘇柳也沒有攔她。
晚上,蘇柳剛要休息時,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開門一看,原來是白天幫忙尋找沈明辰的村民之一。
“找著人了!人活著,還有一口氣!”來的村民滿頭大汗,顯然是剛忙完,但臉上帶著欣喜之色。
“傷的重嗎?”蘇柳有些驚訝,順勢問道。
“已經(jīng)送去郎中那里了,現(xiàn)在還沒醒……”村民一邊說著,一邊又搖了搖頭。
“可惜,郎中說他那腿恐怕保不住了?!?p> “這樣啊……”蘇柳若有所思,對著村民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來告訴我?!?p> 那村民也點頭回應(yīng),隨后便離開了。
沒想到沈明辰大命不死,居然還活著,蘇柳想,這件事應(yīng)該也和沈落辰商量一下。
聽完事情的原委,沈落辰的反應(yīng)卻很淡定。
“無妨,如果大伯家再來鬧事,將他們打發(fā)走就行?!?p> “沈明辰恐怕會一口咬死是我推他,加上蘇桃給他做證的話,怕是比較麻煩?!?p> 蘇柳覺得頭略有些痛,現(xiàn)在的局面有些難以收場了。
她還想著,反正沈明辰那邊死無對證,自己只要反駁掉蘇桃的指控,就算太平了。
沈落辰略微思忖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陰狠之色:“既然他們先行不義之舉,就別怪我們以牙還牙了?!?p> 蘇柳不知道他是又想到了什么計劃,但她相信以他的能力,是能擺平這件事的。
“多謝了。”她忽然正了臉色,認真地說道。
沈落辰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后輕輕勾了勾嘴角:“不必,這段時間也多虧你照顧樂嚴他們。”
雖然明面上沒說,但兩個人都清楚,他們現(xiàn)在算是真正意義上互相信賴的合作伙伴了。
沈明辰的確是傷的很重,一連昏迷了半個月,期間,還有幾次險些撐不住。
但他生命力卻異常的頑強,愣是在半個月后恢復了意識,只是仍然下不了床,一條左腿也徹底廢了。
按郎中的說法,恐怕他下半輩子都得依靠拐杖才能生活。
而他醒來后,就一口咬定是蘇柳害了自己。
大伯一家自然又是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甚至還帶上了爺爺奶奶,除了沈明辰本人,都到齊了。
蘇柳和沈落辰這邊,自然也是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迎戰(zhàn)”的準備。
大伯一家一進門就開始嘰嘰喳喳,每個人嘴里都在念叨。
“落辰,這次的事你必須給個說法,明辰是我家最后的勞力,現(xiàn)在他這個樣子,我們家可怎么過啊。”
大伯母開門見山,還時不時用帕子擦一擦眼淚,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奶奶更是一副不容置疑的長者姿態(tài),用幾乎命令地語氣說道:
“你媳婦兒做出這樣的事,你得照顧明辰一輩子?!?p> 蘇柳注意到這次奶奶旁邊還站著一個老頭,應(yīng)該就是從未露面的爺爺,然而他沒什么存在感,從進門到現(xiàn)在還沒說過一句話。
面對眾多親戚,沈落辰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事情并沒有弄清楚,各位能否安靜一些。”
但大伯母并不買賬,語氣激動:“明辰親口說的,還有其他人見證,怎么可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