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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謀論

024 癥狀

醫(yī)謀論 八月秋雨 3085 2015-01-28 08:01:25

    豈料,秦簡再次面露詭笑,“想要從我嘴里獲得答案,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換的東西嗎?”

  猶如被人扼住喉嚨,周萋畫真想啐一口痰在秦簡臉上,扯下他的面具,飛踢他個十幾腳,眼眸落在秦簡的玉帶上,周萋畫只得輕輕搖了搖頭,“無!”

  “那就等你有了可以交換的,我們再來做交易,我可不愿讓你欠我人情!”秦簡仰頭大笑,說完,他拉起白袍,如一陣風(fēng)一般破窗而去。

  他腳不占地,似一眨眼間,就消失在周萋畫的面前。

  春果站在房門前,忽聽窗欞有聲響,連忙移到直欞窗前查看,就見一道光“嗖”得一聲從面前閃過,“啊,娘子,有鬼啊!”

  春果踉蹌后退幾步,依靠在柱子上,滑到了地上。

  “什么鬼不鬼!”周萋畫站在窗前,看向春果,溫聲說道。

  春果見到周萋畫微微心安,邊嘟囔著,自己剛剛明明真看到一道光,邊站起身來,“娘子,吃飯了!”

  春果目光流轉(zhuǎn),看到了周萋畫發(fā)髻上的金簪,“娘子,那不是當(dāng)?shù)舻哪侵??”那支金簪造型精致,是個女子看過之后就不會忘記。

  聽到春果的疑問,周萋畫伸手扶了一下,“有人給幫忙兌了回來!”

  “是郎君吧!”春果思忖一下,出聲道,“肯定是郎君聽說了田莊的事!”

  “郎君……”周萋畫輕聲喚了一句,她自然之道春果說的這兩個字是她的父親,可她腦中首先蹦出的卻是另一個人。

  周萋畫收了收神,她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默默伸手去拉窗欞,卻見窗欞上留著一條血跡,確切地說是被涂抹過的血跡,血滴在上面,然后被紗,或布擦過。

  周萋畫出神地盯著外院,靜思一下,重新打開了窗子。

  麗娘花一文錢買了幾只小雞仔,據(jù)說養(yǎng)個百日便可產(chǎn)蛋,賣家是個漁夫,還捎贈了一條魚,麗娘于是做了紅燒鯉魚,春果炒了個清淡的薤菜,粥還是跟早上一樣的胡麻粥,主食仍是胡餅。

  雖然不算豐盛,就幾個女子而言,倒也夠吃了。

  吃完飯,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周萋畫叮囑春果跟麗娘晚上睡覺時,可用案幾抵住房門,“金潭橋剛剛發(fā)生命案,小心為好!”

  春果手摸一下自己脖頸上莫名出現(xiàn)的傷痕,用力點了點頭。

  周萋畫靜坐一回,便要回自己寢房,春果端著洗腳水跟在身后,打開房門,周萋畫瞥一眼窗戶,窗戶竟然關(guān)上了。

  她倏地轉(zhuǎn)身,接過春果手里的盆,“春果,你下去吧,我自己來!”

  春果為難的吞咽一下口水,娘子自上吊后真的不一樣了啊,性情變了不說,就連這些尊卑禮數(shù)也弱了不少,“可……娘子自己來,要讓麗娘知道,又得教訓(xùn)奴婢了!”

  春果探頭看一眼,天色日趨黑沉,寢房內(nèi)只能勉強辨別各個大物件的輪廓,“要不,奴婢進(jìn)去給你點上蠟!”

  “不要!”周萋畫半蹲將水盆放在地上,似有惱怒,平平回答,“下去吧!”她不等春果做出回答,立刻關(guān)上了房門。

  春果在門口堅持了片刻,便無奈退去。

  周萋畫點上蠟,擎著燭臺,直奔床榻方向,原本攏起的竹簾,已經(jīng)被散開,借著燈光,透過稀疏的竹縫,能看到榻上躺著一個人,目光垂落在男人腰間的戰(zhàn)帶上,周萋畫長長舒了一口氣。

  是秦簡!

  周萋畫沒有挑開竹簾,將蠟臺放到一側(cè)的臺凳上,拉了拉衣袖坐在竹簾前的矮凳上,“你怎么又回來了!”

  秦簡依舊平躺在榻上,他帶著面具的眼睛,直直盯著承塵楣板,似乎他在思考著什么,出聲卻是淡淡然,“我想,我替你找到一個可以交換答案的條件了!”

  周萋畫睨一眼秦簡上下起伏的胸膛,微微挑起她的濃眉,興味盎然,道,“可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知道那勘察箱的來歷,東西在我手里,我用即可,知道些不該知道的,無非徒增些煩惱罷了!”

  此言一出,縱使隔著竹簾,周萋畫還是看到躺在榻上的男人,嘴角抽動了幾下,顫音傳來,“你可隨便問一個問題,我概瓜承受!”

  周萋畫扯著素白的帕子,答道,“不必了!”假意心不在焉,心里卻盤算起自己應(yīng)該問的問題。

  認(rèn)識不過十幾個時辰,周萋畫卻把握住這個男人的秉性,他跟自己一樣,不愿欠人情,若非不得已,絕不會回頭求人。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發(fā)現(xiàn)!”秦簡繼續(xù)加碼,他枕在席上的頭,朝周萋畫方向看來,眸子不再如他離開時幽亮,多了幾分渾濁,似擔(dān)心周萋畫還會拒絕,補充道,“與案情有關(guān)的!”

  他的手微微完全,放在胸口,眉頭糾結(jié)蹙在一起。

  周萋畫明眸一亮,“好,成交!”

  她挑開竹簾,站到了床榻前,眼眸一垂落在青衣胸口,隱約能看到大片的濃色,知道秦簡的傷口定然是發(fā)病了,卻依然假裝毫不知情,平平說道,“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

  這次不用周萋畫下命令,秦簡自己乖乖地解開了玉帶,“幫我看一下!”

  原本覆著藥的傷口,大股鮮血汩汩涌出,順著胸膛朝四周擴去,周萋畫連忙拿帕子擦拭,“你又去哪了?怎么會這樣!”

  秦簡原本的外傷并不嚴(yán)重,休息幾日便可恢復(fù),可想他現(xiàn)在這種傷上加傷,就是再堅練的身體,也經(jīng)不起折騰啊。

  “這就是你的問題?”秦簡知道周萋畫這是出自真心的關(guān)切,卻一本正經(jīng)地打趣。

  周萋畫白了他一個眼色,便開始為其診治,上次的傷是利器刺傷,而這次則是被利器砍傷,且兩處上不偏不巧疊加,除了止血,這次還需要將劃開的皮膚縫合。

  周萋畫將水盆端到床榻邊,利落地將傷口風(fēng)景的血液清洗干凈,撒上七里散,轉(zhuǎn)身出了竹簾,打開從秦簡給的勘察箱,拿出縫合針,她這時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箱內(nèi)竟然有處理過的羊腸衣。

  羊腸衣,可吸收縫合線材質(zhì)的其中一種,具有可吸收性,避免了拆線,秦簡到底從哪得到的這個勘察箱呢?周萋畫越發(fā)好奇。

  取出針線,周萋畫將燭臺往前移動,迎著燭光穿好針,卻不急于動手縫合,而是靜靜坐在秦簡身旁,“你也該隨便回答我一個問題了吧!”

  她手拿如彎鉤一般的縫合針,沖秦簡輕輕一笑。

  秦簡看著那泛著亮光的彎針與周萋畫得意的笑容,知道自己把勘察箱給對了人。

  他閉上眼睛,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瞑目之殤,“你想知道什么?那個匣子的事嗎?”

  周萋畫濃眉一豎,直起身,“那與我無關(guān)!東西現(xiàn)在是我的,它過去的主人與我無關(guān)!”她抿著嘴,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心里著實對這勘察箱很好奇,不過呢,比起這勘察箱,周萋畫更想知道秦簡嘴里與案件有關(guān)的消息。

  周萋畫嘴巴故意嘖出聲,大有你若不說,我就不縫的氣勢。

  秦簡依然閉著眼睛,那被面具覆蓋下的眼眸,長長的睫毛,性感又感性,他嘴微張,聲音冷然,“你想聽什么?”

  周萋畫重新坐下,用兩指將綻開的皮肉捏起來,輕輕吐出三個子,“蘇玲瓏!”

  話音落下時,曲形縫合針鋒銳的針尖已經(jīng)扎了進(jìn)去,并開始了嫻熟的縫合。

  秦簡的眉頭微微皺起,抿著嘴,一聲不吭。

  許是因為許久沒有動針,周萋畫感覺自己的手生疏了很多,莫說手法,就是判斷里也弱了不少,她裁的羊腸衣根本不夠完全縫合這十公分的傷口,用完一根羊腸衣,又重新穿了一根。

  秦簡似乎麻木了針在皮膚中穿行的疼痛,蹙在一起的眉頭舒緩,在周萋畫重新穿針時,沙啞地開了口,“劉二墜樓前一天,我住進(jìn)了觀月樓!”

  周萋畫的針又扎進(jìn)皮膚,秦簡倒吸一口冷氣,卻立刻恢復(fù)平靜,“正如你推測的那般,劉二的確死于戌時,我戌時初在廳堂吃完飯,與劉二一同上的樓,而后他進(jìn)了那間其墜樓的房間,戌時中,我起夜,他房門開著,人被綁住手腳躺在地上,回想你說的死亡時間,當(dāng)時他應(yīng)已經(jīng)氣絕!”

  周萋畫拉動羊腸衣,翛然問道,“你當(dāng)時怎么不報官?”

  秦簡鼻下發(fā)出輕輕地嗤笑聲,“報官?找那個黃玉郎嗎?若那樣做,估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那蘇玲瓏一樣在那大牢中了!”

  不知是針扎疼了秦簡,還是他因想到什么發(fā)出的驚呼聲,他語氣忽而一頓,“劉二對蘇玲瓏糾纏時,我也在場,但我清楚地記著,蘇玲瓏當(dāng)時手上并未涂丹蔻!”

  這次換做周萋畫驚愕了,未涂丹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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