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妹妹這是要離開了?”在姐姐院子里吃了午飯,暖春帶著金玲要離開了,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正從外面進來的黃思恒。
暖春對于這個家伙沒有什么好顏色,翻了個白眼?!罢l是你的暖春妹妹?別叫的那么肉麻。請叫我李三小姐?!?p> “呵呵!李三小姐?你這個皮猴子什么時候成了小姐了?我怎么不知道,也沒看出來呢?”對于暖春的話黃思恒完全沒有在意,依然故我的逗著她。
暖春決定不理這個嘴巴臭臭的家伙,提起裙擺邁過了黃家的大門檻,想著從他的身邊繞過??上S思恒攔住了她,“怎么成了李三小姐了就這么無趣了?和那些個小姐還真是像,都變得木頭人似的。所以我看這個李三小姐還是不當(dāng)也罷,把個好好的人給變成了木頭人。”
暖春氣哼哼的看著面前的黃思恒,“請黃三公子讓路,俗話說好狗不擋道,我想你這黃三公子該不會做那壞狗吧?”
“原來我是黃三公子啊?嗯,聽著和李三小姐倒是很配嗎?!闭f著黃思恒把臉湊到了暖春的近前,“我說,李三小姐你覺得呢?我們都是三,讓人想忽略這種巧合都難呀!”
看著黃思恒盡在眼前的俊臉,暖春很想把他揍扁,可是她不能。所以她笑了,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的臉。“嗯,手感不錯,就是油膩了些,你有多久沒洗臉了?難怪臉皮這么厚呢?”說完,從金玲那里拿過了帕子,擦了擦手。
黃思恒在暖春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那一刻就僵直了,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該怎么說,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仔細的感受那只小手在自己臉上的感受,那么細膩,那么溫暖,又那么用力。是的,這個丫頭很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最后還嫌棄的擦了手。嘴里還說什么,自己臉皮厚?自己每天都洗臉的好吧?而且自己這臉多英俊呀?你沒見家里的那些丫鬟都眼睛跟著自己走嗎?就是大嫂院子里的丫鬟都不能幸免,怎么這個暖春不但調(diào)侃自己,還一臉的嫌棄呢?她的眼睛究竟是怎么長的?
越想越氣,黃思恒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和嬉皮笑臉,露出了難得的怒容?!袄钆?,你個小丫頭懂什么?”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暖春,“倒是你,怎么還是和干豆角似的,沒有單點水潤呢?不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你怎么看著像干木頭做的?”
這就開始人身攻擊了?暖春對于這樣的攻擊完全不在意,倒是對于自己能讓他露出這樣尖酸的嘴臉感到高興。要知道,平時自己和他對上,多數(shù)時候都是自己吃癟的。沒想到這次來看姐姐,還能有這樣的收獲,真是不錯呢?!拔沂切⊙?,才八歲,你能期盼我怎么樣?難道像你似的高高壯壯的?那還有女人養(yǎng)嗎?還是像你想象的那么凹凸有致?哼!”
看著暖春那自信驕傲的樣子,黃思恒再次陷入了沉思。這個丫頭不一樣了,凹凸有致?這個詞不錯,形容女人還真的很貼切。雖然自己只有十一歲,可是平時陪著爹爹見那些客商,也難免聽見些葷段子,雖然還沒有喝過花酒,可是該知道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所以此時面對暖春,聽著暖春嘴里出來的這個詞,難免有些想法。
看著他臉上的若有所思,暖春的眼里難得的閃過嫌棄的表情。就是這個表情,讓黃思恒驚醒了過來,是呀,自己才多大?竟然就開始想這些事情,緊跟著耳朵尖也有些紅了,眼睛不再有勇氣和暖春對視。
“哼!”暖春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憑他剛剛的若有所思就知道這不是個什么好鳥。他似乎離男人還差很遠吧?怎么就一副這樣的表情?那么自己的姐夫呢?一個已婚,妻子又懷孕的男人,能真的安心于每天陪著妻子,卻不能做什么的狀況嗎?看來,自己又不要查查看姐夫最近都在干什么了。
聽見暖春的哼聲,黃思恒的耳朵已經(jīng)完全紅了,就是臉上也是紅霞滿布?!安皇悄阆氲哪莻€樣子?!?p> 看著他急于解釋的樣子,暖春倒是不緊不慢的問:“我想的樣子?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不是那個樣子?那么應(yīng)該是怎么個樣子?”
金玲跟在暖春的后面,聽著她和黃思恒的話,感到滿頭的霧水。自己的小姐越來越厲害了,開始的話自己還能聽懂,到了后面自己是完全聽不懂小姐和黃三公子的話。而且看表情,似乎小姐還讓黃三公子吃了癟。這可是難得的好事呀,以前每次遇到黃三公子小姐都被氣的,半天不說話,有時候還會氣的吃不下飯。今天雖然自己沒有聽懂他們說的意思,可是看表情,明顯是小姐占了上風(fēng),想必回去后,小姐一定能多吃半碗飯吧?話說,小姐最近的食量是挺大的,竟然比少爺還能吃。再多吃半碗飯應(yīng)該不是問題。
暖春不知道自己的丫鬟已經(jīng)開始算計著自己晚飯吃多少的問題了,看著面前臉紅的仿佛能滴出水的黃思恒,第一次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孩子。是呀,這個年紀(jì)在過去的世界,也就是個小學(xué)五年級的小孩子,自己怎么還和他較真?看來自己的智商還真的和這個身體的實際年齡一樣了,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這是退化呀。
“好了,你還沒吃午飯吧,趕緊進去吃飯吧。我也該走了。”
看著暖春平靜的表情,黃思恒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搞不懂這個丫頭了,她剛剛還是一臉嫌棄加氣憤的樣子,怎么轉(zhuǎn)眼間又恢復(fù)了平靜,而且這種平靜還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平靜呢?這個丫頭究竟是在想什么?把我當(dāng)成了誰?越想越氣憤,黃思恒的臉上也就帶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暖春對此視而不見,“黃三哥再見!”
看著暖春帶著金玲緩步下了臺階,上了驢車,黃思恒還是石化在那里。自己剛剛聽見了什么?黃三哥?她叫我黃三哥?她怎么想著叫自己哥哥了?要知道從小自己就想著讓她叫自己哥哥的,可是這個丫頭說什么她已經(jīng)有哥哥了,不想再叫他。是呀,她是有哥哥了,可是自己沒有妹妹呀。所以他對于能讓這個丫頭叫自己一聲哥哥很是執(zhí)著,所以每次見面自己都要逗逗她,讓她喊自己哥哥。久而久之,自己和她之間也就變成了這樣的模式。不是自己逗她,就是她惹自己生氣。
今天怎么叫出口了?雖然多了個黃三,但是總算是有哥了。目送著驢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黃思恒高興的轉(zhuǎn)身回了家。這一天里,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誰見了都知道,雖然大家很好奇,可是怎么問他都不說,只是一個人傻笑。
“小姐,黃三少爺怎么了?一個人傻站在那里,也不和我們說再見,還一臉的傻笑?!苯鹆釓某隽它S家大門,就很好奇。這會透著車門簾偷偷的回頭,看見了奇怪的黃思恒,才問出了自己心底的好奇。
暖春也借著金玲掀起的門簾看了黃家大門口那個傻站著的黃思恒,笑著說:“誰知道呢?或許他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吧?!?p> 這一刻暖春也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自己終于找到了對付那個臭小子的方法了,自己以前怎么那么笨?怎么就被這個臭小子氣的那么火大?看來自己還是太幼稚了?,F(xiàn)在多好?自己不但不生氣,還能讓那個精明的家伙露出一臉呆像。這是多么值得紀(jì)念的日子呀!暖春恨不得放兩掛鞭慶祝一下這個值得紀(jì)念的日子。
金玲放下了簾子,看見了小姐臉上露出的笑容。心里的奇怪更多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露出這樣的表情?別是什么傳染病吧?怎么小姐每次去黃家都要有事發(fā)生呢?她還記得,以前的幾次去黃家,小姐都是氣哼哼的回來,雖然很快小姐就不再生氣了,可是她的表情,她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現(xiàn)在好了,變了,一切都變了。小姐不生氣了,改笑了。這也是不正常的呀,畢竟沒有人在無人的時候或者在沒什么好笑的事情發(fā)生的時候這么笑的。尤其對象是個八歲的孩子,這事怎么看都透著古怪的。
金玲暗暗決定回去了一定要和夫人說說小姐的古怪,別是被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給沖撞了吧?想著,金玲四處查看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往暖春的身邊挪了挪。再一想,老王叔就在外面呢,而且現(xiàn)在是一天之中日光最足的時候,那些個臟東西也不能出來,金玲又放松了下來。
暖春感受到了金玲那一瞬間的緊張和害怕,也知道了她現(xiàn)在的放松。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暖春卻知道一定是跟自己有關(guān)。在金玲的世界里,自己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這種被人全身心的關(guān)心和關(guān)注真的很不錯呢。這一刻,暖春對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人都充滿了感激和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