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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下,我往上,狹路相逢湊一雙

第11章:酒樓重新開業(yè)

  另一邊縣城里。

  吉祥酒樓的掌柜近些時日可謂是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自開張二十幾天來,就沖他是從京城外派過來的名頭,也足以引得這縣城的人來競相拜訪。甚至連縣令都在開業(yè)那日前來賀喜過。這些時日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銅板銀子是嘩啦啦的進(jìn)入口袋。

  他盤下了整個富貴街的供貨渠道,震懾那些商販,將進(jìn)價全部壓低了一半多。就拿魚來說,富貴街的魚能賣到四十五文一斤,被他直接以十五的價格買下,做成成品后以三百的價格售出,比對面的如意酒樓的那什么魚還便宜個兩百文呢。瞧瞧他多么會做生意。當(dāng)然,他也不是亂定價,能賣出三百文一盤的魚,他帶來的廚子手藝也是過關(guān)的。

  而且他還不需要發(fā)廚子工錢,主子會自己給。主子有吩咐過,讓他來縣城只需好好“經(jīng)營”,剩下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操心。

  張華是個精明人,自然知曉主子的意思,來這縣城賺錢是其次,主要還是要結(jié)交這里的人脈,這樣日后便能為小主子更好的效力。

  賺不到錢也有主子給他兜底,只要不是賠的太厲害,打好人際關(guān)系便可。若是賺多了錢,他的能力自然會被主子看中,日后能得到的好處可是數(shù)不清的。

  可以說,張華完全沒有后顧之憂,所以才能在幾天之內(nèi)迅速將酒樓給經(jīng)營起來,不像孫掌柜這樣凡事都需要親力親為。

  張華哼著小曲,數(shù)著這些時日的進(jìn)賬,十分愜意。然而這一日,他被對面如意酒樓突然的一番操作給整懵了。

  要不然怎么說孫六奇是個工作狂呢?這才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將方案全部做了出來。

  十二月初八。臘八。

  如意酒樓選擇在這一天推出一道全新招牌美味——泉水魚。每日只上十斤,其中兩斤,三斤,四斤均有菜品。兩斤的魚定價五百文一盤,三斤魚定價七百五十文一盤,四斤魚定價一貫錢一盤。新品前三日每盤一律降價兩百文出售,三日后恢復(fù)。歡迎除吉祥酒樓的各方前來品嘗,每日十斤,概不加量,數(shù)量有限,先到先得。

  不得不說,孫六奇這一波是將對面的仇恨值拉的滿滿的。

  “泉水魚”這個名字是孫掌柜自己取的,他總感覺能在魚中嘗出淡淡的清泉味道,甚至一度懷疑那群農(nóng)民是不是拿泉水養(yǎng)魚,但轉(zhuǎn)念一想,一個月九千斤魚,恐怕還不止,這是有多少泉水能讓他們嚯嚯呀,而且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沒聽說過拿泉水養(yǎng)大量魚的,所以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管他呢。反正這魚養(yǎng)在他們普通水塘里,也沒見味道淡下去??隙ㄊ囚~的問題不是水的問題。

  張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說什么?一貫錢?”

  這是想錢想瘋了吧?這價格怎么不降反升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對方肯定是撐不下去了,才在歇業(yè)之前來這么一出。

  說是泉水魚,他聽都沒聽過,哪來的野魚也配和他進(jìn)的貨比?指不定是隨便抓幾條劣質(zhì)魚,做成樣式后高價賣出,想借機(jī)撈一筆。還四斤的魚,他在京城呆了那么長時間,四斤的魚也不是誰天天都吃的了的。要是重量不夠,不用他出手,如意酒樓也會自砸招牌。

  張華冷笑一聲:“呵。不必管他,我查過了,這孫六奇能接觸到的最高一級也不過是月州的人,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就讓他開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撐過這三天!”

  張華自以為自己想透了,便沒再管對面的事,只是派了個手下像往常一樣不間斷的盯著就行了。殊不知,正是因為這三天他不管不問,錯過了最佳時期,導(dǎo)致如意酒樓在這三天之內(nèi)瞬間起死回生。往后的時日,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將如意酒樓給干下去,只能看著對面一步步做大。

  孫掌柜的這一番操作在西城區(qū)傳開了。二十幾天前,吉祥酒樓的強(qiáng)勢進(jìn)入,兩家酒樓開始打起了擂臺,盡管眾人不說,但都能看出是從京城來的吉祥一方占盡了優(yōu)勢。沒想到二十幾天過去,孫六奇竟然來了這么一出。這是什么招數(shù)?

  歇業(yè)前再撈一筆嗎?

  不怪張華有這種想法,而是西城區(qū)七成的人都是這么想的,剩下的三成里,一成半信半疑,一成壓根不知,還有一成是相信的。

  這相信的人里就包括之前有幸吃過他們家魚的那三位客人。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態(tài),三人在第一天便上了酒樓,想要看看泉水魚是不是當(dāng)初他們吃的那種美味魚。

  巧了,其中還有兩人認(rèn)識。

  陳文遷為信縣的縣丞(副縣令),二十幾天前,他在外體察民情,到了午時正好餓了,行至富貴街上,在吉祥和如意兩家中隨便進(jìn)了一家。

  他不怎么缺錢,所以點了三菜一湯,其中的湯便是連魚帶湯。陳文遷老家是江郡沿江地區(qū)的,從小在江邊兒摸爬滾打長大,最愛的吃食便是魚。那時如意酒樓的魚湯還是三百文一盤,他卻覺得味道太美味了。美味到連魚帶湯給吃了個干干凈凈。要知道他以前只愛吃魚,但是是不愛喝魚湯的,總覺得魚湯的腥味兒重,無論廚子手藝再怎么好,那腥味兒都去不掉。

  那一頓飯是吃的相當(dāng)滿意,走之前他還特意打包了一條魚帶回去帶給妻兒,但是妻子只說味道還可以,沒他說的那么美味。他嘗了一下,確實如此。魚的味道確實不差,只是湯還是嘗出了腥味。他喝了一口就沒再喝下去。他也沒糾結(jié)太多,總歸兩份價格是一樣的。就是他妻兒沒能嘗到那份美味有些可惜。

  這些時日,他也知道了兩家酒樓相互不對付,他的老大楊縣令是個聰明人,不管不問。這樣下來,兩邊都不得罪。他則是想著什么時候能再吃一次如意酒樓的魚。

  當(dāng)他再次踏入酒樓尋這種魚時才發(fā)現(xiàn)孫掌柜的不做人,竟然將魚的價格提到了五百文甚至是一兩銀子一盤,問店里的伙計,伙計只告訴他供不應(yīng)求。

  陳文遷沒再追問,卻也歇了吃魚的心思。他一個月的俸祿也才六兩銀子,哪里犯得著為吃一條魚而損失好幾天的俸祿?

  不過那一趟也沒白來,至少知道了這種魚目前只有如意酒樓獨此一家有。

  當(dāng)初店里的伙計跟他說的是供不應(yīng)求,所以魚漲到了一兩銀子一盤他是能理解的,這種美味放到江郡去,更高的價格都有人搶著要。不過在這小縣城里,一兩屬實是高了,但要是三四百他還是勉強(qiáng)可以接受的。畢竟他知道,除了在郡城外,任何地方的魚,獲利都很高。

  所以陳文遷天天都在等,平日里樂呵著看兩家“對戰(zhàn)”,一邊觀戰(zhàn)一邊等酒樓降價。

  這不,終于讓他等到了。

  能讓酒樓降價的原因只有一個——這種魚有貨了。

  明白了這一點,陳文遷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畢竟上面說的很清楚,每天只供十斤。

  要說做生意,還得看孫掌柜。這“饑餓叫賣”的手段足以讓他這種吃過魚的人心癢難耐。

  陳文遷剛一踏入酒樓,就被一道聲音給叫住了。

  “呀?陳兄?”

  聽到聲音,陳文遷向那邊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的好友李衡。

  陳文遷與李衡是發(fā)小,一起長大,一起求學(xué),一起考取功名,最后一同被錄入,陳文遷從江郡被下派到信縣打工,三年時間成為了副縣令,而李衡則是被分派給了轉(zhuǎn)運使做下手。轉(zhuǎn)運使常年輾轉(zhuǎn),需要個固定的人手在縣城與郡城運作,李衡聽說陳文遷在信縣安了家,就自告奮勇地?fù)?dān)起了這個職責(zé)。所以二人一同住在信縣西城。

  這倆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就連吃個魚都能卡在同一天上。只是當(dāng)初沒遇上而已。

  李衡對當(dāng)初的那魚也是念念不忘,只不過他官小,也沒那么多銀子,一兩的魚他吃不起,酒樓也不賣給他。這回聽說如意酒樓的魚降價了,心里猜測是不是當(dāng)初的那種魚,就直接趕過來了。

  李衡自然知道好友的喜好,他率先發(fā)問:“陳兄是來吃魚的?”

  陳文遷:“昂~你也是?”

  李衡點了點頭:“沒錯,當(dāng)初這家店的魚我吃了一次就惦記上了,今兒個聽說價錢較低,來看看?!?p>  兩斤重的魚在吉祥酒樓三百文一盤,甚至吉祥那邊的魚重量都到不了兩斤,再去掉魚頭魚尾等身上一系列沒人吃的東西,剩下的肉簡直少的可憐。而在如意酒樓,前三天降兩百,一盤魚三百文,和吉祥酒樓是一樣的價。他想嘗嘗。萬一真吃到了美味,那他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二人談話的空檔,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眼珠子轉(zhuǎn)的賊快,突然聽見對方說是來吃魚的,瞬間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他不知道今日的泉水魚還有幾斤,但是李衡是第一個來的,他是第二個來的,陳文遷是第三個到的。現(xiàn)在突然知道那兩人是一伙的,有一個好像還是縣丞,小胖子錢多寶心里瞬間不平衡了。

  掌柜的也說了,這泉水魚是先到先得,不是他拿錢就能買到的。

  陳文遷感受到了小胖子的怨念,覺得有些疑惑,看到對方的體型,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好像西城區(qū)最富有的錢員外一家,家中獨子就是個小胖子。

  李衡來到柜臺前:“這位小哥,我和我的同伴上一盤三斤的泉水魚如何?”

  伙計有些為難了:“這位公子,實在有些抱歉。店內(nèi)只剩四斤泉水魚了,若是上三斤魚,還有一斤我們這是難做呀?!?p>  李衡驚訝了:“四斤?”

  這告示才公布了一個時辰,就有人砍去了六斤?是誰下手這么快?

  李衡看向好友,有些無奈。他是想和陳文遷一起食用的,但得知魚只剩四斤之后,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若是好友不在,小胖子還是能吃上魚的,現(xiàn)在陳文遷來了,總覺得占了小胖子的魚有些不好意思。

  錢多寶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想要吃魚難上加難,但他有顆聰明的小腦袋,眼珠子一轉(zhuǎn),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四斤魚,我們仨一起!”

  李衡眼睛一亮,轉(zhuǎn)頭看向陳文遷,便見好友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三人都能吃到魚,而且均算下來,價格還便宜了不少。

  沒想到這小胖子的腦袋這么好使。

  伙計:“三位是想怎么分?”

  陳文遷:“兩盤兩斤重,一盤做成魚湯樣式,另一盤你們隨意。再加些菜。”

  總不能來一趟這里只吃魚。

  伙計:“得嘞,公子您看還需要什么?!?p>  伙計迅速將菜單子遞了過去。

  陳文遷轉(zhuǎn)手遞至小胖子面前,三人中就他是個孩子,他們兩個大人讓他先點。

  錢多寶也是毫不客氣,大手一揮點了三個葷菜。四個葷菜便是他一頓的飯量了。但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個素菜上去。

  陳文遷看到菜單嘴角又抽了抽。很想告誡小胖子一句這么吃下去對身體不好,但終歸沒說什么。只是給自己和李衡各點了一份愛吃的素菜和一盤葷的。

  四葷三素一份魚帶一份湯,三人同吃,當(dāng)是夠了。

  點完了單,伙計將人請到了二樓雅間,吩咐小二招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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