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三年,是個未知的變數(shù)
留漫允的眼眸悄然一亮,想起前世時,自己沒有目標,對未來的前途十分迷茫的時候,那時候她的小說還沒有大火,她也想過去當兵,去報效自己的國家。奈何自己個子堪堪到女兵的標準,輪到學(xué)歷不夠了。
她能曉得當個兵,還要學(xué)歷啊。
這是她唯一一次后悔自己沒有好好讀書,后悔高考沒有多考幾分。
“軍中操練,很辛苦吧?!绷袈瘦p聲細語的問,抬起頭來帶著豆蔻年紀的浪漫天真。
原京朔只看她一眼就堪堪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殊不知,火光下的少年,早已面紅耳赤。
“年輕氣盛,練練也好。都是應(yīng)該的,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p> 留漫允都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目光都開始帶上了一絲絲敬佩,在她心里,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敬仰那些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
這是她沒驗上兵的缺憾,也是她喜歡少年的那種熱血赤城。
“你......今天怎么忽然叫我......哥哥?”原京朔低著頭,手指微微收緊,捏的手里的陰司都稍稍卷起。
留漫允的目光一直是向下的,這便正巧叫她看見了原京朔這副緊張的動作,心中是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他一笑。
這么大年紀了,和女孩說話不敢看人就算了,還緊張、還結(jié)巴。
“順口就叫了,本來你就比我大啊。”面對這個問題,留漫允反而覺得不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又不是純正的古人,喚自己的未婚夫一聲“哥哥”怎么了。
“比你大不好嗎?”原京朔下意識的就抬頭盯著留漫允問起。
他目光灼熱,認真到留漫允覺得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叫人臉紅:“沒.....沒不好?!?p> “就是......”
“就是什么?”原京朔繼續(xù)追問。
留漫允覺得他似乎很在意。
心慌意亂的強裝鎮(zhèn)定,眼神飄忽閃躲,不敢直視他深邃的眼:“就是覺得沒什么不能叫的,當時順口就叫了?!?p> 不然叫什么,叫原大哥顯得生分,叫朔哥哥顯得膩歪,這個有點惡心的稱呼她是叫不出口的。直呼其名又顯得她沒禮貌,叫阿朔也不好,他比她大。
當時腦子一熱就叫了他一聲哥哥,沒想到他倒是記上了。
“好吧?!睔夥罩饾u又尷尬起來,原京朔也是靦腆的低著頭笑了笑。
留漫允也沒問他是不是不能叫,反正氣氛到這里了,她叫了就叫了唄。
“蘭姨去世了,你別太難過?!痹┧纺拇鬼鴤?cè)目看她。
不見她回眸,能得個側(cè)臉也感覺心情蠻好。
“嗯?!?p> 母親去世,按理說她是不是應(yīng)該要守孝三年?一年不能碰葷腥,也不能出門去趕什么喜事,唯恐沖撞了別人。
這個時代的規(guī)矩真的好多啊。
守孝的話連婚事也要往后拖三年,她今年十四了,拖個三年就十七。
到時候再談婚事倒是不算太早,雖然在留漫允心里,似乎還是有點早的,可已經(jīng)還好了。
在她的夢里,她看見有十歲不到的女童被父母賣到地主家做小妾,還看見十二歲的姑娘在青樓里接客......
“阿允?”
“阿允?”原京朔已經(jīng)喚了她一聲,見她在發(fā)呆,便又輕聲喚了她兩聲。
“???”留漫允恍惚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了?”原京朔一臉關(guān)切,那雙眸子就差要把她的臉盯穿了。
“沒什么?!绷袈市邜浪抗馓珶崽珜嵳\,抬手就晃了一下試圖推卻他疑惑的目光。
“哥哥剛剛說什么?”
轉(zhuǎn)而,留漫允又拿水靈靈的杏眸看他,四目相對兩秒時間,原京朔便覺得心滯了一下,當即又開始結(jié)巴起來:“我......”
她怎么又喊哥哥,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聽不得她說這兩個字,總感覺要人命一樣,會得心疾。
莫不是,這心疾上的病還有遺傳的可能性?
見他時不時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留漫允實在是忍不住笑了笑:“哥哥這幅樣子,倒像是被我欺負了一般?!?p> 沒辦法,留漫允也不知是這個時代的男子都如此純情,還是說就單單原京朔這樣。
原京朔羞惱的很,“這話......可不能對別的男子......說?!?p> “不然,會被人說閑話的,于你名聲不好?!?p> “哦?!币娝槐菊?jīng),留漫允也巴巴的止住了笑。
原京朔到底是舍不下她那活潑的樣子:“在我面前,你想如何就如何?!?p> “好?!绷袈书_懷了些。
他也不是那樣刻板,那樣不解風(fēng)情、不知疼人的人。
“我......之前是想和你說,蘭姨去世了,在外面你少不得要約束下自己,無必要還是少出門,不然會被人詬病拿話柄背后說道你?!?p> “嗯?!彼睦锲鋵嵰灿袛?shù)的。
“還有就是,你要守孝三年?!?p> “嗯?!边@次留漫允抬頭不假思索的看了他好久,也不顧自己會不會不好意思了。
她就是想看看他這次是怎么把這個話說的這么順暢的,怎么不結(jié)巴了。
越看他緊張的表情越好玩,留漫允失聲笑著,可也總不會在母親的靈前笑的太過于放肆。
“別......別笑了?!痹┧烦冻端囊滦洹?p> 本來就不好意思,偏她拿他逗趣。
“好好好?!辈恍α?,不笑了。
留漫允本身是善變的,這不又一本正經(jīng)的問他了:“哥哥今年二十了,再等上三年就二十三了。”
低了頭,染上了絲絲苦悶,不知為他、為自己,還是為著這世事難料:“與你一般大的男子娃娃都地上跑了,你就甘愿再等三年嗎?”
本就是談心之問,奈何都遇上坦誠之人,也算是兩人的幸事。
“有情不在山高路遠,細水長流也是感情對心的本能選擇?!痹┧饭罩鴱澯种卑椎恼f自己愿意。
“不過三年,我等你。”
這話原是問他這個古人的,可留漫允也失神的在心里悄悄思忖著。
留玲蘭去世,她忽然之間成熟了些,不像從前那樣想當然了。
他是因為什么呢,是責(zé)任還是情分?是舍不得青梅竹馬的感情,還是少年赤忱的心動?
真算起來,他們之間是同齡的,她也不是察覺不到原京朔對她的心動。
少女懷春她也有,可她不能輕易托付,這個世道待女子太過于苛刻。
且看看吧,事態(tài)變故太大,三年之中,許是他看過別的女子,再想來今日說的話便是可笑的了。
畢竟,她自己也不敢說喜歡哪個明星,能一直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