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胡思亂想——
他聽了父親所說的,他覺得其實(shí)并不是證據(jù)的原因,而是父親不敢叫警察抓虞強(qiáng),盡管父親是局長……
這是因?yàn)椤羰亲チ擞輳?qiáng)的話,虞強(qiáng)就會供出父親不軌行為……或許叫“官員包養(yǎng)情婦小三”……那就說不清楚了……這是要受處理的。
哼!——到底是這樣的嗎?不知可不可以這樣推理?
唐舒思緒惆悵。
……
不過,這時唐舒又問父親:“哦,我是不太懂,但是這個跟蹤你的人……那個叫虞強(qiáng)的人……他現(xiàn)在哪里?”
“他還在醫(yī)院躺著的……可能傷得并不輕……”
唐夔輕描淡寫地說。
“可是,可是……爸,您就不怕他將來報復(fù)您嗎?”
唐舒不無擔(dān)憂地問。
“我不怕,讓他來吧?看看到底誰最厲害……”
唐夔咬牙切齒地說。一邊說一邊把一根黃瓜塞進(jìn)嘴里,一口咬成兩段……
整個過程,甄燕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默默地聽父子對話。
……
只是甄燕看見兒子以后,就問唐舒整天跑到哪里去玩了,接著又說她不喜歡兒子跑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閑逛,也不喜歡他跟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我在外面吃了面條后,就一個人出去散步呀!媽,您別擔(dān)心,我不會像您說的那樣,我已經(jīng)長大啦……”
唐舒又安慰母親說。
他其實(shí)在心里真的想告訴母親,告訴她,所看到的這一切事實(shí)——告訴她,父親與宋潔在一起,也許就是在一起鬼混……
目前雖然他沒有親眼所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一起鬼混——就是男女之間在床上的那點(diǎn)齷齪事……但他已經(jīng)感覺出來了——
唐舒已是青春期的孩子,他對男女之間床上的男歡女愛、顛鸞倒鳳、楚雨巫云、打情罵俏——
他基本上隱隱約約地知道一些……雖然目前還沒有實(shí)踐過——
但他從書本上比如生理衛(wèi)生常識、還有文學(xué)作品以及影視劇里,還有網(wǎng)絡(luò)上面……都是可以學(xué)來許多理論知識的……
可是,他看了看父親那木然而又嚴(yán)肅的表情,實(shí)在是沒有勇氣與膽量——
若是直接告訴了母親,他這個家庭可能就散了,父親也沒有臉面在他面前為父親……
對他又有啥好處呢?
不!不僅沒有好處,帶來的可能就是災(zāi)難——母親甄燕能夠經(jīng)得起這個打擊嗎?也許能夠——但唐舒沒有把握,也不敢保證……
所以,唐舒不能說,也不敢說……他要竭盡全力維護(hù)這個家的完整……
唐舒避而不說。
……
接著,一連二三天,唐舒差不多都沒有看見宋潔的影子——
唐舒覺得好生奇怪……就給她打電話,她沒接;又給她發(fā)短信,她回了,說她自己生病了。
“我來看看你,好嗎?”唐舒在短信里面說。
“算了,就別來了,我生病的樣子好難看的……”宋潔直接一口拒絕。
……
在見不到宋潔的日子,唐舒百無聊賴——
他坐在小區(qū)花園郁郁蔥蔥的灌木叢下面那張刷著綠色油漆的長條椅子上——他喜歡這個地方、這個角度、這個位置……
這是因?yàn)?,他從這個位置可以看見宋潔住的房間那扇清清爽爽的窗戶。
……
有一天傍晚,唐舒坐在那張椅子上——身體微微向后靠著,雙手放在扶手上,目光專注地看著那扇窗戶。
在他頭頂上已經(jīng)開始變得陰暗起來的一簇又一簇的淡綠色的茂密的葉叢里,一只羽毛是灰色的、腹部的羽毛是鮮紅的、背上的羽毛是翠綠的小鳥兒在忙碌地跳來跳去……
一只行走的步伐如同芭蕾舞者舞動的小灰貓伸直背,小心翼翼地悄悄溜進(jìn)鳥語花香、花紅柳綠、景色宜人的花園里來——
剛剛飛來的幾只頭上長兩根長須、左晃右晃、好像用來探路的甲蟲,在還透光但已經(jīng)不明亮的空中吃力地嗡嗡飛鳴。
他坐著……望著那扇干干凈凈的窗口——
他等待著……看窗戶是不是會打開?
果然,那扇窗戶被推開了,窗格子里面浮現(xiàn)出了宋潔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白紗質(zhì)長裙上綴滿了淡雅流蘇的白色連衫裙——連她自己……
她那張像用冰雪覆蓋過一樣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臉。
她那個白皙如玉、細(xì)膩光滑、仿佛是天生的美麗的肩膀。
她那個潔白無瑕、宛如一朵嬌嫩的白蓮花的手臂。
——這些都蒼白得像她的腰間用一根寬腰帶系住、襯托出苗條身姿的連衫裙一樣的顏色——蒼白得沒有力氣。
她長長久久地、不動聲色地站在那里……長長久久地、寂然不動地皺著眉頭向遠(yuǎn)方凝望著、思索著……
唐舒從來還沒有見過她這樣充滿了憂慮和不安的神情。
隨后,她咬緊牙關(guān)地、步步緊逼地合起兩只潔白的玉手——
把兩只手移到那櫻桃一般的紅嘴唇邊,再移到輪廓流暢、展現(xiàn)出一種溫柔婉約或者優(yōu)雅時尚氣質(zhì)的前額上——
突然,她伸出兩雙手,分別把像一股褐色的小瀑布一樣波浪起伏金光閃閃的頭發(fā)從耳朵邊掠開,抖了一抖……
她就帶著一種“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堅(jiān)決神態(tài)低下頭去,“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窗戶。
……
到了第四天,宋潔在花園里遇見唐舒。
唐舒想躲到一邊去,但是宋潔把唐舒叫住了。
“舒舒,你別躲我呀!”宋潔帶著原先那種親熱的表情對唐舒說,“我好久沒有跟你在一起閑聊了。”
唐舒望了望宋潔——
她一對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安詳?shù)亻W著亮光……臉上現(xiàn)出那嫣然一笑的笑容,仿佛是從一層薄霧里露出來的笑容。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唐舒站住不動,對著前來的宋潔,關(guān)心地問。
“嗯,我已經(jīng)痊愈,沒有病啦!你放心嘛!”她回答說,隨手摘下一朵紅中泛白呈胭脂色、像小女孩的臉那么可愛的紅玫瑰花,“我有時感到有點(diǎn)疲憊,但是也是會好的……”
“虞強(qiáng)他愛你嗎?”唐舒突然問。
“你問這個干啥?”宋潔也感到有些突然。
“我就是想問問,主要是替你擔(dān)心!我聽別人說,你喜歡花男人的錢,說你以此為職業(yè)……是嗎?”
唐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勇氣問道。
“你聽誰說?”宋潔語氣里面帶著憤怒。
“這個……這個……你不要管,你別生氣,你只是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就行,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這樣的女人?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不想聽其他人亂議論你……”唐舒大聲地說。
“亂議論我?他們議論我什么呀?”
“就是我給你說的,你對所有男人來者不拒……真的是這樣的嗎?”
“不……不……根本不是的!”宋潔帶著哭聲回答,“我不是這樣的,他們那是造我的謠言……”
“那是怎么的?”
“舒舒,你聽我說,我身邊是有許多追求者,他們這些男人貪圖我的美貌……可是我都不愿意,但他們以為我是一個物質(zhì)女人,就在我身上花大量的金錢,我不要,他們就硬塞給我……”
金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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