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會不會樂器?
收拾完的無慮和楚藥兒見三大一小都在院子里乘涼,便也各自搬了椅子靠著無憂坐下。
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無憂微微一笑繼續(xù)看著天上繁星。不知不覺中無憂發(fā)覺身子乏力得很,就是仰頭姿勢也變成了側(cè)頭,等她回過神來看到身旁的無慮、楚藥兒都不在,又看到玉至腿上的剪剪也不在,無憂瞇瞪著眼睛道了句晚安搬著凳子回去后,迷迷糊糊往自己屋子走去。
最后的兩人十分清醒,且十分默契的起身。
“最近過的很安好啊?!?p> “多謝林姑娘掛念?!?p> “我是關(guān)心你還是盼著你早點離開,聽不懂人話?”
“林姑娘……對我敵意很強烈。”
林幽冷冷一笑,并不想回話:因為她從對面之人的眸中讀出了這話的意思是什么。
“我知曉林姑娘看我不順眼,日后也盡量不招惹林姑娘?!庇裰链鬼?。
“哼?!崩浜咭宦?,將凳子歸位,林幽大步而去。
林幽看不上玉至,導(dǎo)致很多要做的事情都得無憂陪著。
跟著去了幾天菜園子,見著菜園子終于正常了,無憂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可終于安穩(wěn)了,再等一段時間咱們又有許多瓜菜吃了?!?p>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庇裰恋拖骂^頗為不安道。
“沒事沒事,小事一樁,上次都是我想的不周到……”說著,無憂想著怎么撮合這兩個人了,忽然就有了點子“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你和林姐姐都是讀書人,什么吟詩作對、琴棋書畫的總歸能說得上話,”無憂又見曬黑了點的玉至,雖然人長得還是周正,但想著畢竟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子弟,自己天天帶著跑有點難為人家,便道“我不應(yīng)該帶你來這里的,我應(yīng)該讓你們做另一件事情,你們肯定有話說?!?p> 看著無憂自信臉色,玉至笑笑沒說話。
想到一個主意,無憂和無慮、楚藥兒并一個啥也不懂的剪剪一合計,眾人點點頭。打定主意后,無憂找林幽,無慮和楚藥兒去找玉至。
在堂中休息的兩人忽然被幾個人圍著問問題,林幽和玉至相視一眼,看著各自手中的書,心知肚明。
“這句話的意思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十分愚蠢的行為?!绷钟牡馈?p> “個人有個人的看法,若是執(zhí)著于一件事情并去做,是沒有愚蠢不愚蠢的說法?!庇裰量粗砼詿o慮道。
“明明知道結(jié)果還要飛蛾撲火這不是愚蠢是什么?對于這樣愚蠢的行為而報之于夸贊,這是助紂為虐?!绷钟耐耆豢磿夏蔷湓?,也不理會已經(jīng)低著頭閉嘴的無憂道。
“自生至死是一個人無法更改的軌跡,死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
“難道你要求一個平常人做出與他能力不相匹配的事情?建功立業(yè)說起來極其容易,但真要做起來多難?家世、財富、人脈這些缺一個,都要比具備這些的人更難登上一個階層。所以啊,做人還是要保守?!?p> “林姑娘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一個人想著吃飽飯、想著封侯拜相都可以是重于泰山也可以是輕于鴻毛,只要是那個人認為值得的就有其無可比擬的價值?!?p> “你這話說的過于唯心,我們感受世界是身體傳達于靈魂,而不是直接靈魂感受這世界……”
三個撮合的人無奈的撐著額頭,默默退到后面角落里。
“姐,你不是說這個方法可行么?怎么他們還是吵?!?p> 無聊的靠著膝蓋撐著下巴,蹲著的無憂無奈的搖搖頭“我怎么知道這也能吵,早知道就不答應(yīng)李叔的請求了?!?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抱著剪剪擋在前面的楚藥兒問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辦?”嘆了口氣,看了眼已經(jīng)手背過身站在檐下還在爭辯的兩個人:雖然林幽咄咄逼人,但是玉至也不改他的立場。
“彈琴?彈琴總不會吵吧?”
其余兩個人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
“怎么了?”
“姐,你覺得咱們家里有琴棋書畫這種東西不?”
“啊?”無憂看看周圍都是農(nóng)具、竹制品之類的,點點頭“好像真沒有?!?p> “不過咱們家有笛簫,我之前清理屋子的時候看到過?!睙o慮剛說完接受到自家阿姊和媳婦兒的兩道目光,忙起身“我去找過來?!?p> 等無慮去找東西,還在聽吵架的兩個人想要把耳朵捂起來。好容易看到無慮拿著笛簫過來,無憂忙站起來:他們可以不用吵了。
但是……
無憂看著手中的笛簫一時不知道這會兒怎么給他們。
結(jié)果還是藏起來,等他們吵完各自做飯的做飯、整理家務(wù)的整理家務(wù)他們才算安寧了,也為了防止這兩個人繼續(xù)吵起來,他們閉口不提書本上的東西:可不想晚上睡覺耳朵邊都是嘰里呱啦的聲音!
到了第二天眾人吃過晚飯要在庭院休息,無憂這才攛掇著林幽和玉至說是想聽聽悅耳之聲。
林幽看著笛子,本不想接過,但看到玉至接過簫笑著同無憂點頭,當(dāng)下就接過無憂手中的笛子,道“好。”
見兩位都笑著點頭,無憂覺得事情成功一大半,忙搬了凳子乖乖的坐下:無論吹得怎么樣,他們?nèi)笠恍【滞馊丝隙〞逊諊r托得很好很好。
林幽沖著玉至點點頭“高山流水會不會?”見玉至點點頭,林幽抬手橫笛。
一個音起、兩個音起,都很正常,但是……
三個大人無力的略略偏身遠離發(fā)出噪音的那兩位:這是什么東西,太難聽了!
這兩個人……
“哇、哇、哇!”從開心的拍手手到驚訝的閉不了口的剪剪終于放聲大哭,并一頭扎進楚藥兒懷里開始嗚嗚咽咽。
見小孩都哭了,兩個人就都住手。
“啊,好聽好聽,我們下次再聽。剪剪應(yīng)該是想睡覺了,我們先帶剪剪去休息了,你們繼續(xù)啊、繼續(xù)……”敷衍一下,無憂示意楚藥兒,兩人帶著剪剪匆忙往屋子走去。
無慮左看看、右看看,隨后忙說道“我渴了,你們渴不渴?我去燒點水哈?!?p> 見礙事的人走了,低眸看著手中笛子,林幽微微一笑“看來你很不服氣,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沒有一樣是服氣的。但你也有不服氣我的底氣?!?p> “林姑娘言重了,我并沒有挑起干戈的意思?!?p> “你的意思是我胡攪蠻纏?”林幽偏頭看了一眼經(jīng)過的無憂,待無憂僵硬的把三張椅子搬進去然后匆忙溜走后繼續(xù)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總有一個人當(dāng)壞人,我不介意當(dāng)壞人,因為我知曉無論怎么樣他們都不認為做的過分。說實話,我很感激你能讓我們有容身之地,但是對你的戒備我沒有一刻松懈過。玉至,真的是你的名字?”
“你們對我的稱呼和我被族中兄弟殺害落于此地,都是真話,我可以以我自己的人格起誓。”
“那你對我是否心懷不軌?”林幽抬眸看著月下之人,道:她說的心懷不軌并非愛慕之心,是戕害陷害之意。
“無?!?p> 林幽點點頭,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冰冷,看著玉至手中洞簫,道“你當(dāng)真不會洞簫?”
“不會?!?p> 林幽莞爾一笑,轉(zhuǎn)身就走“巧了,我也不會笛子。”
我不會洞簫,但我會笛子;我不會笛子,但我會洞簫:看來玉至也是想讓其他三人撮合心思消停了。
林幽感覺才幫著主人家解決了玉至的事情,就又來了新事情。
起因是換到了夏季,陳大媽的兒子回來置換衣裳,順便就上了一趟山。
“這是陳家小子,吃苦耐勞得很,這會兒回家來幫忙的。”是山下陳大媽帶著一抱著團腌菜的年輕小伙子介紹道。
林幽有種大眼瞪小眼的感覺。
無憂低著頭佯裝十分緊張剪剪,后面兩個人看天看地。
“林妹子好!林妹子長得真齊整,我再沒見過比林妹子更齊整的人了。”陳大良咧著嘴笑道。
“過獎過獎,我還要……”林幽尷尬笑笑,起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