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花盆修好了
何清華站在張沫的院子外不停的走來走去,心里不停的盤算著都這樣晚了,怎么還沒有回來。
正焦急的等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嬉笑聲,何清華趕忙躲到一旁。
遠(yuǎn)遠(yuǎn)看到姑姑攙著張沫從將軍府外回來。
雖不是冬天但深秋的冷風(fēng)還是有些傷人的,張沫竟穿的如此淡薄,衣服咧的七扭八歪,頭發(fā)也散開披在肩上。
還沒到屋內(nèi)姑姑便有些嫌棄的松開手,張沫晃晃悠悠的從外面走進(jìn)房內(nèi),身上一股刺鼻的酒氣。
沒進(jìn)門就重重的摔倒在門口,還笑嘻嘻的指著什么,嘴里不停地嘟囔著。
姑姑有些嫌棄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她說“你以前為妓的經(jīng)歷當(dāng)真讓你用起來比另外三人更加方便。將軍讓你偷機(jī)密處的鑰匙果然沒錯,能用你的身體解決也算看得起你,不然就憑你哪里配爬上那些大人們的床?!?p> 說完這些冷言冷語便走了,也不管張沫在地上趴著是否會弄臟衣物,是否會受寒。
也是,她向來也是看不起幾人的,自視身份地位比幾人要高,譏笑謾罵的對待幾人這么多年也習(xí)慣了。
何清華見姑姑走后跑過來一把拉起她,張沫拿手指著何清華的臉不停的戳來戳去,又用手拍他的臉,扣扣他的眼睛,撓撓他的耳朵。
何清華一面躲著她四處劃拉的手,一面單手拖著她,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剛走到桌前想要給她倒杯茶喝醒酒,轉(zhuǎn)身就看到張沫就從椅子上滑下來,整個人爛泥似的癱坐在地上。
一邊嘻嘻哈哈的,一邊用手解著衣服,何清華看此狀況不知所措,只能手忙腳亂只抓著她的手,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可張沫就跟泥鰍一樣軟綿綿的,整個人東倒西歪,何清華索性就放在地上不管她了,倒了杯茶水拿到張沫面前,邊給她喝茶水邊哄著她說“來嘛,乖,喝了能舒服些?!?p> 張沫笑嘻嘻的大聲喊“什么呀!”
“我說你喝了能舒服些?!?p> “不要,我就要!醉著!嘿嘿”
“說什么胡話?”
何清華硬是掰開張沫的嘴喂進(jìn)去了一點,張沫掙扎著兩只手胡亂地抓著試圖推開何清華的手。
見她這個樣子,何清華只能作罷,氣餒的把茶杯放在一旁也和她一起坐在地上,眼神無奈的看著張沫。
張沫的不停的頭甩來甩去,何清華擔(dān)心她會撞傷自己,手臂跨過她的肩膀用手扶著她的頭,這樣就張沫就不會亂撞到自己了。
感受到頭一直撞在柔軟的地方張沫突然定睛的看著何清華,紅著臉笑輕輕的用脂腹戳著何清華的臉,又扳著他的頭,盯著他看了半天,張沫眼神突變。
毫無征兆的親了上去。
何清華睜大了雙眼,一口氣都沒有搗上來,兩人的嘴唇輕輕的碰到了一起,張沫掌握著主動權(quán),一點點深入他的敏感之地,何清華瞪大雙眼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xì)致的絨毛。
他緊張的收緊了手臂,看到張沫臉上的紅潮,清純中夾雜著撫媚,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也閉上眼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細(xì)細(xì)的品味著。
只是還沒有貼合一會,張沫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何清華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嘴唇,張沫依然笑嘻嘻的說“老何”
“嗯?”
“老何”
“嗯”
“那盆花壞了,你給我把它修好吧?!?p> 何清華寵溺的笑了笑,溫聲細(xì)語的說“好”
張沫蜷著腿依偎在何清華的懷里,像小貓軟綿綿的伸著手一樣不停的玩弄著他垂在地上的玉佩須子。
突然之間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何清華問“你喜歡我嗎?”
何清華愣了,這問題如此突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是喜歡的,可……可是…
張沫見他沒有回答也沒有生氣還是依然笑嘻嘻的,只是很快就低下頭小聲的說“我就知道,我這樣的人,怎么配,這種問題,問出來你都會覺得臟吧,我就知道你們都嫌棄我,可是,可是那不是我自愿的啊,我沒得選啊?!?p> 何清華內(nèi)心感到一陣?yán)⒕?,慌忙的捧著她的臉,心疼的說“不不,是我配不上你,我家的狀況你也知道,你這樣好,怎么會是你不配?!?p> 說完擦了擦張沫的眼淚又一次吻了上去,這次的吻是肯定的!何清華的唇落在額頭,眼睛,鼻尖,循序漸進(jìn)著又一次的吻上了張沫的唇。
張沫積極的回應(yīng)著,兩只手也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頸。屋內(nèi)的氣氛開始變得燥熱曖昧。
何清華正身抱著張沫站起來,張沫的兩只腿盤在何清華身上,整個人好像掛墜一樣緊緊貼著何清華。
兩個人的身體極度的契合,親吻之間肌膚也開始發(fā)熱,張沫感覺自己渾身發(fā)麻,雙腿和小腹之間一陣陣暖流經(jīng)過。
何清華抱著她一路撞到茶幾撞到書桌,最后來到床前,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躺下,意亂情迷的張沫胡亂的伸手去解何清華的腰帶。
可是何清華卻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反而抓住了張沫正在解腰帶的手,吻了吻張沫的額頭。
溫柔又冷靜的輕撫著張沫的臉頰說“這樣不合規(guī)矩,不是我要的,我相信也不是你想要的?!?p> 張沫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看著身影有些朦朧的何清華,在將軍府多少個難熬的夜晚都是想著何清華才能挺下來,大概這一次也是幻象吧。
可這次的感覺如此的真實,何清華的唇是那么柔軟。想著想著便沉沉地睡去了。
何清華坐在床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原來她是喜歡自己的,這么多年一直以為是自己一個人單相思,現(xiàn)在知道張沫原來是這樣想的,欣喜中又帶著一絲惆悵,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何清華仔細(xì)的替她脫掉鞋蓋好被子,滅了蠟燭自己一個人關(guān)門出去了。
出門的一瞬間何清華的眼神變了,抬起頭看向遠(yuǎn)方目光有些冷冽兇悍,和以前的有些不一樣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從柜子翻出一包粉末走到后廚,找到姑姑的中藥罐,用手指沾了點粉末抹在了壺嘴內(nèi)側(cè)。
出來時又從廚房拿了些番茄,回到自己房間摘了些紅色的杜鵑花兩樣磨合到一起,又不知加了些什么,看著一團(tuán)像血一樣的污穢物。
弄完這些又返到姑姑的門口,趁著黑天將這些東西撒在了姑姑的門前。
第二天一早姑姑起來出門,推開門一看到門口的那堆東西嚇得倒退幾步,俯下身子仔細(xì)觀察了一下,氣沖沖的踢開那些東西離開了。
很快就沖進(jìn)張沫房內(nèi),猛的踢開門抓起還在熟睡的張沫,睡眼朦朧的看著姑姑。
姑姑抽搐著嘴角陰狠的說著“賤蹄子,憑你也敢來嚇唬我,安排你去陪酒是看得起你,少做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以為我會怕嗎?”
張沫不解的看著姑姑說“你在說什么啊姑姑?”
姑姑突然側(cè)著身子四處張望,驚慌的問張沫“你聽到什么沒有?”
“沒有啊?!?p> 姑姑恢復(fù)了平靜轉(zhuǎn)過身瞪著她,惡狠狠的說“你最好別給我找不痛快,不然我饒不了你?!?p> 說完這些便轉(zhuǎn)身走了,張沫坐在床上不解的回想剛才姑姑說的話,感覺姑姑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
昨日的酒還沒醒,整個人頭痛得很,坐在梳妝臺前照著銅鏡想梳梳頭發(fā)緩解一下,可腦海里卻突然閃現(xiàn)出昨夜與何清華的那些事。
她驚的一下扔掉手里的梳子,揉著頭嘟囔著:是真的嗎?
突然敲門聲響起,何清華向里面張望,輕聲的問“可以進(jìn)來嗎?”
張沫有些羞澀的攏了攏頭發(fā)站起來說“請進(jìn)”
只見何清華抱著那盆花走了進(jìn)來,放在了張沫的桌子上,用袖邊擦拭著那個花盆,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已經(jīng)盡全力,可是,還是……”
張沫仔細(xì)的打量那個花盆,破破爛爛實在不像樣子,就像一個人咧著嘴在痛哭一樣。她噗的一聲笑出來,用手捂著嘴說“罷了,不如改日我們再去買一個吧?!?p> 何清華也帶著笑意的看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昨夜的事情那么真實,到底是不是真的???張沫吞吞吐吐的捋著頭發(fā)說“昨夜,我,我是不是…”
何清華抱著那個花盆起身走到門口,認(rèn)真的看著張沫說“我喜歡你”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
留張沫一個人在屋子里,有些愣神不知所措。他說的這樣的痛快,他說喜歡?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是為了哄自己?
他這樣善良的人,大概只是為了不讓女人傷心隨口說的話吧。自己的那些過往他都知道,怎么會是真心的喜歡自己呢。
何清華走出屋內(nèi),看了眼外面,一個人影晃過,他知道是姑姑,他是故意的讓姑姑看到他走進(jìn)屋子,聽見他們說的話。
他要姑姑知道,他喜歡這個人,不允許任何人在繼續(xù)傷害她一絲一毫,即便自己能力有限但也會最大程度上的保護(hù)喜歡的人。
多年前,柔柔曾有過身孕但她不想留下孩子,私下里找到姑姑。
她知道姑姑是顧仲合的人,必然不會全心全意對楚錦文,而她作為楚錦文最愛的人可以幫助姑姑時刻監(jiān)視著他,姑姑自然是愿意幫這個忙。
于是當(dāng)晚姑姑就從何清華這里偷了滑胎藥給柔柔喝下。
只是那包并不是滑胎藥,而是何清華自己研制的假死藥,喝下去五臟六腑劇痛無比,隔日便會七竅流血看似死亡,但只需三日后便會恢復(fù)神智與常人無異。
研制這種藥何清華用了多年時間,制作也是萬分小心,一是此藥還未完全配好,里面始終少了幾味藥材,二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惹來麻煩,于是用滑胎藥的紙袋包裹起來當(dāng)作掩飾。
柔柔將藥喝后沒有多久大崩血,渾身發(fā)熱抽搐,下體不停流出暗紅色的污穢的東西。
姑姑見大事不好又不敢聲張,于是連夜去外面請郎中給柔柔診治,只求能保柔柔一條命,姑姑知道若是柔柔死了楚錦文不會放過所有人,而這一切被晚歸的何清華看得一清二楚。
何清華單純的想著:誒,當(dāng)日的事若是告訴楚錦文就好了,楚錦文一定會殺了姑姑,姑姑死了張沫就會安全一點吧。
涂在壺嘴上的傷神藥雖然能讓姑姑夜不能寐,甚至出現(xiàn)幻覺,但此藥不至死,不過是能讓她的精神越來越渙散不集中。
姑姑這個身份一旦失神什么都完了,這些年做的事一件件都會露出馬腳。
在將軍府囂張跋扈不過是仗著楚錦文而已,是顧仲合的人又如何,若真想殺她就如同殺死螻蟻一般。
她害人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憑什么可以沒有報應(yīng)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