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正要繼續(xù)走回審訊室,肚子忽然咕嚕叫了兩聲。她不由得摸摸扁掉的肚子,嘆氣:“哎呀!當刑警這碗飯不好吃呀!為了報案總是餓肚子,等辦完了事,肚子餓痛了又吃不下幾口菜?!?p> 她就這樣一路搖頭嘆氣回去繼續(xù)審訊。
是的,審訊還沒有結(jié)束,這個案子也沒有結(jié)束。
審訊室里,劉虎說了一上午話,感覺到口干舌燥。為了緩解一下焦躁的情緒,也為了重新整理一遍自己的思路,他問竺蘭要了一杯水。
當竺蘭轉(zhuǎn)身去打水,劉虎又忽然強調(diào),“哎,警官,幫我裝杯熱水哈!”
“知道了,等一下?!?p> 竺蘭丟下一句話去打水,不一會兒就把一杯熱水端到劉虎面前。
劉虎小心飲了幾口,一直說水太燙了。
竺蘭已經(jīng)對他沒有一點好感,冷言冷語,“燙就別喝了?!?p> 這時,老孫進入審訊室了。
“繼續(xù)審訊,回到最開頭的問題。劉虎,你是怎樣打那通變聲電話的?”
劉虎開始闡述,原來他這半個月來經(jīng)濟一直緊張,每天一睜眼就想著應(yīng)該要怎樣掙錢,要怎樣養(yǎng)活王女士。
這次他都快養(yǎng)不起自己了。
他就打算找地方打零工,干脆進物流公司當裝卸工。
老孫一聽到這里就擺擺手說:“打住,你是在看到懸賞公告后才找廠工作吧?”
“從時間上來看是這樣的。但我進廠的目的不是為了舉報宋小凡?!?p> “那你是因為舉報了宋小凡,所以才結(jié)清工資走人?”
“嗯。不過我放刀鞘已經(jīng)提醒你們注意宋小凡,結(jié)果我被誤當成兇手,才不得已舉報的?!?p> “刀鞘的事說明你可能跟兇案有關(guān)。”
“我沒有參與兇案?!?p> 劉虎看到那則懸賞通告后,就開始策劃舉報宋小凡的事情。他先是在好剪軟件做了一個視頻,錄了舉報的內(nèi)容,點擊變聲,蘿莉,再把視頻減去播放。于是視頻里就出現(xiàn)了爹聲爹氣嗲聲嗲氣的蘿莉聲。
他把視頻保存在好剪的草稿箱里。
當他以手機沒電的理由借了徐達的電話后,悄悄躲到物流公司背后的空地上打電話。
首先把好剪打開,再打開視頻,緊接著撥通電話到警察局。接警員拿起電話詢問后,他立刻點擊視頻。
視頻播放的蘿莉聲就傳進電話里,再傳到接警員的耳朵里。
這個操作很簡單,只需要這款普通的剪輯短視頻的剪輯軟件。
老孫朝竺蘭使了個眼色,竺蘭去拿手機過來。
???????老孫點開手機剪輯軟件——好剪的草稿箱,沒看到里面有做好的短視頻。
“怎么回事。”她問。
“哦,事后我就把順手刪除了?!?p> “那,原來制作好的短視頻存放在哪里?”
“不知道。”劉虎說。
??????她翻到劉虎手機的相冊,找到最近被刪除的區(qū)域,打開這個區(qū)域,果真看見被劉虎刪除的短視頻。于是她順手點擊了恢復(fù),再次回到好剪的草稿箱里。
?????草稿箱里奇跡般地恢復(fù)了這個事發(fā)前做好的短視頻。
???點開播放,果真聽到了警局那段錄到的聲音,一樣的語速和音色。
“你真是好手段呀!”老孫冷笑。
接下來,老孫叫小馮進來。
小馮讓劉虎對著錄音筆把那天的舉報內(nèi)容用正常語速通讀一遍。
然后,小馮給舉報電話的錄音檢查寫一份文書報告。
又拿這份樣本和舉報電話的錄音檢材一并送去委托的司法鑒定所,進行聲紋鑒定,鑒定兩份材料是不是具有同一性。
劉虎暫時還不能被釋放。
中午12點到下班時間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小曹的聲音,“老孫,咱們?nèi)コ悦嬖僬f唄!”
話音剛落,老孫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她摸摸扁下去的肚子,自嘲地笑了,“我這肚子是真懂你的心思!”
“哈哈!老孫你又皮了?!毙〔艽笮ζ饋?。
竺蘭也哈哈大笑,一張俏臉不再有剛才的深眉緊蹙了。
這笑聲也把老孫一上午審訊后的疲憊消除得一干二凈。
小面館離警局只有十分鐘的路程,還是位于街道的拐角那一片地帶。
他們各自點了一碗重慶小面,還是竺蘭最愛吃的面條。不知怎么回事,從小到大她就對面條情有獨鐘。
飯菜消滅得差不多了,老孫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之后,老孫帶著竺蘭前往王女士家走一趟。
路上,竺蘭說:“師父,你今天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你的推理邏輯真是堪比神探狄仁杰,嚴密謹慎,我沒想到的地方都被你都想到了?!?p> “這個也要長期鍛煉,辦案能力要經(jīng)過多次練手才能提高。”老孫只是謙虛地笑笑,有沒有要自夸的意思。
“你覺得劉虎這個人怎樣?”
“他沒啥本事,又窮酸,說黃敏勢利小人,其實他自己也心懷不軌。要不是他妄想得到金子,也不可能損失這么多錢。哼!”竺蘭說。
老孫淡淡地說:“他抱定了得到金子后再把贖金還給哥們兒的想法,否則還不一定愿意把黃金刀鞘贖回來?!?p> 竺蘭捂嘴笑,“他真是太天真了?!?p> “哼!誰知道這是福還是禍呢?你看黃敏喪失了性命。而劉虎之所以還安然無恙地活著,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過多參與過尋找金子的重要事件里。”老孫說。
兩人說著說著,沒多久就抵達花園小區(qū)十層的1008號房子。
門板上依舊有那些刺耳的咒語,看樣子很難洗清了。
竺蘭伸手敲門,“王女士,在嗎?我是竺蘭。”
等了許久,里面卻沒有一點聲音。
老孫挪動了一下腳步,也一起敲門。
不過里頭還是沒有一點聲音,不知道王女士去哪里了。
兩人又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結(jié)果還是沒見著王女士。
這就奇怪了,正是飯點的時候,她能到哪里去呢?就算去給人當保姆,也應(yīng)該回來睡一個午覺吧?
竺蘭猜測,“師父,她不會是出門辦事了吧?”
“她能有什么事?家都在這里,除非……”老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