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檔案局的路上，竺蘭掏兩顆核桃夾棗給老孫，喜滋滋地夸獎，“師父，您給我買的特產(chǎn)小吃真是滿口香甜，吃了腦子也轉(zhuǎn)得快，破案更有希望！”
老孫不由得笑了，“就你小嘴巴甜，不過這是我專門給你壓驚的。這次你被野狗咬，肯定嚇得不輕吧？至于長腦子，算是順便的作用了?！?p> “嗯，當(dāng)時我都嚇傻了?！边@件事的的確確給竺蘭留下了心理陰影。
“野狗是瘋狂的，但你的反應(yīng)慢了一截。平時有空記得多鍛煉，應(yīng)變能力才會更好！”
“這不是還有師父的核桃夾棗助力嘛？嘻嘻！”竺蘭把核桃夾棗嚼得吧唧吧唧響。
“怎么又繞回來了？”老孫忍不住翻白眼。
二十分鐘后，師徒同時到達(dá)檔案室。
老田看到來人是老孫，不由吃了一驚，“老孫，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不歡迎我？”老孫朗爽地笑笑。
老田直擺手，“我哪敢阻攔你辦案，這次要看誰的檔案？”
“還是宋輝的案子，上次有事耽擱了，沒查閱完。”老孫說。
案件卷宗密密麻麻，被分別收藏在一個個木格子間，管理員老田卻輕而易舉地把宋輝的卷宗找出來并遞給了老孫。
桌前臺燈已開，師徒倆分別坐下來。
拿著一疊資料查閱。
竺蘭不知該看哪些，“師父，你上次看到哪了？”
老孫說：“宋輝的房產(chǎn)處置，咱們再從中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宋輝留給宋小凡的金子位置的線索？”
攤開卷宗記錄，老孫用手指著黑字，一行行快速瀏覽。竺蘭也湊過來一起看，五分鐘后，她們終于看到了內(nèi)容。
原來宋輝購置的一棟位于西朗山別墅群的別墅已經(jīng)充公，法院已將別墅的毛坯房拍賣出去。
“這棟別墅是分期付款的，位于別墅山腳下第1排第10棟！”老孫說道。
經(jīng)過小馮上回的探查，別墅群里根本沒有裝修過的別墅。除了程飛父母那老兩口，也沒看到有其他人入住的跡象！
該別墅的買主很可能也遺棄了別墅，自從投資別墅的地產(chǎn)商林志強一夜之間破產(chǎn)后，許多人血本無虧，有的甚至自己結(jié)束了生命。那里也成了荒山野嶺的一大荒涼的風(fēng)景線，簡直是看著心疼，卻又住不進(jìn)去。
除非是像程飛父母那樣年邁了卻無處可去的老人們，只有他們才會勉強住進(jìn)那樣極其不方便的荒廢別墅里。
老孫還有個疑問，“不過，宋輝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買別墅？”
竺蘭看不穿師父的想法。
“你說，宋輝那么摳門的人怎么可能買一套別墅入??？”
“摳門？怎么說？”
“從他的經(jīng)歷可以窺見一二。雖然他巨貪，但他購買的兩輛小汽車都是國內(nèi)很便宜的款式，房地產(chǎn)則除了一套平面單層的商品樓，就只有這套別墅，不是全款購買的別墅?！?p> “所以說宋輝購買別墅是為了投資？”竺蘭猜測。
老孫對此沒有發(fā)表異議，因為她也不確定。
腦海里飛速閃過查案過程的一系列事情，每個人的笑臉，他們說過的話，見過的人，聽過的事……
為什么警方一直沒找出宋輝藏起來的巨額贓款？除非這筆錢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那么，這世上除了自己的家，還有什么地方是最隱蔽的？
老孫的眉頭突突跳著，用力捏了下。
半晌過后，她忽然直起腰身說：“是不是買來投資，我說不準(zhǔn)。但我感覺宋輝買這套別墅似乎另有貓膩?！?p> “什么貓膩？”竺蘭以為師父找到線索了，星眸里全是對師父的崇拜。
老孫不說話了，閉著雙眼沉思。
這下可把竺蘭急得團團轉(zhuǎn)，“哎呀，師父，你到底想說什么，別賣關(guān)子了?！?p> “你說宋輝那么精明的人，真的不懂投資嗎？所以他買別墅投資的舉動是不是很奇怪？”
“有點。反正他買了也不起什么作用，那別墅在他死后不都爛尾了嗎？就連毛胚房都易主了。再說，那一片至少還有很多別墅連毛胚房都沒蓋起來?！斌锰m說。
“又不是自己家的房子，也藏不了什么東西?！?p> 不過，燈光下的老孫，她的眼睛忽然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那里面有某種暗藏的玄機，竺蘭也說不出來是什么。
師徒兩人就這樣對峙了足足一分鐘，時光在這眼神的碰撞中沒有激出任何火花。
不知過了多久，燈光外的區(qū)域，好像也逐漸明亮了。老孫的眼神越來越清澈，好像理清了什么邏輯。
只見她緩緩開口道，“家里藏不了東西，那家以外的地方能不能藏東西？”
“什么？”竺蘭摸摸頭，“應(yīng)該可以，但我沒見過?！?p> 老孫問：“劉虎曾經(jīng)說過他發(fā)現(xiàn)宋小凡買過很多農(nóng)用的工具。快遞小哥推測過宋小凡買這些東西有古怪。而王女士又……”
“又什么？”竺蘭的喉頭一緊。
“她又回老家的貯藏室里亂挖一通?！边@話就像擠牙膏似的，一截又一截，說完老孫眨眨眼睛。
竺蘭抓抓腦袋，好像明白了什么。
半晌，她忽然大叫一聲，“師父，你意思是宋輝可能在別墅外面埋藏了那筆巨額贓款——金子？”不過話音剛落，她又覺得不妥，“可別墅外不就是西朗山那一片深山老林嗎？”
“應(yīng)該是，或者說有可能是?！?p> “什么？”竺蘭愣了下。
可老孫故意賣關(guān)子，或者說她也不完全確定心中的想法。
眼睛迸射出閃亮的光，這光似乎穿破了黑暗的崎嶇之路，抵達(dá)了光明的坦途。
她試圖從資料里尋找出關(guān)于別墅結(jié)構(gòu)的更多概況，可是沒有一棟別墅里有自己想找的東西。
竺蘭使勁抓著后腦勺，就是不明白，“師父，你到底找什么？”
老孫沒有回答，看得出來她還沉浸在思考當(dāng)中。好一會兒，她把卷宗蓋上，并告知別了老田。
她們一起走出檔案室，回到警局。
對于師父的這一系列舉動，竺蘭更加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