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沒有怪獸,更沒變態(tài)殺人犯。這條青磚建造成的通道可能連通著什么地方,可它建于哪一年,建于何人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藤蔓足夠厚實,也足夠密實,三個人一會兒踩著藤蔓,一會兒抓著大樹,終于走出這片藤蔓和樹木異常密集的區(qū)域。
回頭一看,下方的密道出口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了。藤蔓還是厚實的屏障,天然生長,肆意繚繞。
“果然,出口處在一個狹窄的隱蔽處,就算仔細看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常。”老孫說。
竺蘭點點頭,“是?。≌驹谶@里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p> 沿著斜坡再往上走,路被一條高大的鐵絲圍墻擋住了,老孫向右走,忽然看到墻角下有個破爛的洞,缺口的鐵絲銹跡斑斑,有些似曾相識??!
再繼續(xù)過去,又找到一個鐵絲破洞,同樣是被人為弄爛的,也銹跡斑斑。
她先鉆進去,其余兩人隨后跟進去。
小李叫起來,“啊,跟案發(fā)后,我來查看過的地方有點像。不過,現(xiàn)在是晚上,也看不大出來?!?p> “沒事,咱們再逛逛就知道了?!崩蠈O比他淡定多了。
走了老長一段路,也可能因為草木繁盛不好走,老孫感覺腳下的植被特熟悉,一下子叫起來,“對了,這不就是上次在這里找到黃敏血跡的地方嗎?”
小李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突然大力拍掌,“沒錯啊,孫隊。我上回就是在這個地方采集血跡的?!?p> 聞言老孫還是懊惱,“說來說去還是怪我,誰叫我沒發(fā)現(xiàn)這個出口?走,咱們再去周圍轉(zhuǎn)轉(zhuǎn)?!?p> “嘿,沒想到神一樣的師父,竟然還有錯漏的地方。”竺蘭無不遺憾。
老孫神情低落,不知在想什么。
藤蔓連綿起伏,占據(jù)了整個山坳,沒有路,想入其中比登天還難。
三個人繼續(xù)往上走了很久,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那片案發(fā)現(xiàn)場?,F(xiàn)場的血腥場面如同在眼前浮現(xiàn),讓人害怕難過。
竺蘭和小李也很難移開眼睛,這是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地方。
“現(xiàn)在可以確定,腳下土地屬于古來山景區(qū)范圍了?!崩蠈O面若寒霜地說出了這句話。
小李喊兩人打道回府,“要不要按原路倒回去?”
師徒倆都說好。
回到藤蔓外圍。
借著微弱的月光和三束電筒光,三個人卻傻了眼,剛才的拱形出口怎么完全沒有了蹤跡?山坳處漆黑一片,幾把電筒來回反復地照射,尋找,就是沒看到明顯差別。
“完了!真的找不到密道出口了?!崩蠈O氣餒地說。
“什么意思?什么叫真的,師父?”竺蘭驚叫一聲。
聽聞此話的小李也禁不住抬頭,用疑惑的眼光望著老孫。
老孫只好坦誠,出口是被自己故意遮蔽了一下,就是為了驗證一下現(xiàn)在的成果。
誰知現(xiàn)在后悔都來不及了,呵呵!
一臉郁悶的小李驚訝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指指那厚重的藤蔓,“那咱們從哪里回去?”
老孫搖頭,舉電筒比劃了半天,就是沒找到拱形出口,好像它趁眾人不注意就偷偷溜走了似的。
她打著手電,一路尋找著被踩爛的葉子。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于是發(fā)動竺蘭和小李一起尋找。慢慢的,三人一路挪啊挪,挪了很遠很遠。
尋到后半夜,才回到那邊踏過的藤蔓面前。原來古來山景區(qū)外全是荒山野嶺,剛才三人早已偏離原來的方向。
重新回到出口,老孫思慮再三,還是把出口嚴密遮蔽了。
穿過長長的密道,之后又回到打通地下室和青磚通道之間的那條泥土路前。
老孫正要返回地下室,手被竺蘭拉了一下,“師父,咱們還沒看這頭!”
“???”老孫一愣,隨后一拍腦門,“哦,對,你看我這記性,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嘍!”
小李在一旁搭腔,“哎,我們哪好意思?這條秘道還是你發(fā)現(xiàn)的!”
老孫舉起手電直指左邊,“走!”
左邊的密道依舊是青磚加持,腳底的青苔依舊不多。周邊都很干爽,幾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漏水或滲水的情況。
前方的黑暗里不知有什么,他們是同步前進的。
終于,竺蘭好像踢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不會是死尸吧?那柔軟的質(zhì)感傳過來,她嚇得往后蹦了一下。拿手電一照腳底下,看到的卻是一堆黑灰。
“你們看這是什么?”
老孫和小李急忙湊過來看,是一堆燒了什么東西產(chǎn)生的灰燼。
“有情況,可能是兇手留下的東西?!崩蠈O猜測。
可惜手邊沒什么趁手的東西,她只好用手去扒開那堆灰。但是灰全是燃燒殆盡產(chǎn)生的灰,沒有任何剩余的物質(zhì)。
扒拉一陣后,她的手掌心也臟了,但她眼里嫌棄的卻是沒有線索,而不是灰的骯臟。
“徹底燒沒了!”她嘆口氣。
小李踢踢灰燼,恨恨地咒罵,“害我白激動一場!”
老孫被他氣笑了,“不應(yīng)該是我更氣嗎?”
他們只能繼續(xù)前進,但這一路依舊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事物。密道里空蕩蕩一片,空氣輕柔得沒有一絲風。
前方依舊是走不完的盡頭,腳步聲踢踢踏踏的。
好不容易又走了一段路,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密道方向好像變了,朝左邊拐彎了。
老孫帶頭走前面,走了大半夜,誰的腳脖子都開始腫脹了吧,開始疼了吧?但她硬是咬著牙不吭聲,誰讓她是帶頭人?
總之夜越來越黑,寒氣也越來越重。
走在一條似乎沒有盡頭的密道里,像是在趕赴一個沒有定點的刑場。
就在老孫感覺這個夜快走到頭的時候,前方出現(xiàn)了點點月光?!白?,咱們快走到頭了。”她率先奔跑過去。
果然,前方同樣有一個拱形的入口。一個生銹的鏤空鐵門擋住了出路,拿電筒光一照,鎖頭都沒有了。外面長滿密集的老樹,它們在漆黑中輕輕搖曳,暗淡的月光透過葉子縫隙和鐵門漏進來,難怪有些微白月光,在門內(nèi)一段距離也是可以看得到的。
冷風拂面,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竺蘭走過來查看,“師父,這個門口又通往哪里?”
老孫用力往外推門,好一會兒,終于聽見鐵門發(fā)出來自遠古的吱呀聲,它在深夜時分更像鬼祟發(fā)出的尖叫。
此時小李悄悄走上前,猛然搖晃了下竺蘭,大喝一聲,“嗬!”
“??!”竺蘭尖叫一聲,嚇得面無人色。
與此同時鐵門一下子劃出去半邊,老孫被慣性力道帶到了門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啊呀!”
尖叫和呻吟同時迸發(fā),師徒倆大驚失色。
小李笑得很狂,“哈哈哈——”
“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呀?”竺蘭氣得直罵。
“小樣!徒兒揍他一頓!”老孫也氣死了。
“開個玩笑而已!”小李有點心虛。
“那你給我嚇一嚇,看你會不會被嚇死!”竺蘭不服氣。
“工作掉鏈子,小李回去給我寫一份檢討報告?!?p> “是!”
老孫照見鐵門外的泥土差不多被鏟平了,而鐵門旁邊的泥土有些厚重,怪不得開始推不動,后面卻一下子推開了。鎖頭也不知去向,看來是被人扔掉了。
關(guān)門后,她邊走邊分析,“這后面竟然還有條可以逃跑的路線,看來兇手在故意混淆警方的視聽?!?p> “走,天亮以后,我們?nèi)ス艁砩骄皡^(qū)一日游,誰去,快報名!”她又丟下了一個讓人看不懂的操作。
吾名大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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