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剛走過土坯房的拐角,章勇男恰好干完活,從地里回來了。
章勇男一眼瞥見兒子跟一個美女在一起,心里立即不痛快起來。
他黑著臉,低著頭,腳下故意發(fā)出用力的腳步聲。
章勇男在心里說:“這小兔崽子,難怪沒考上大學(xué),全被這狐貍精給勾住了,哪里還有心思讀書!”
這樣一想的時候,他就將矛盾擴(kuò)大化,進(jìn)而遷怒于眼前這個美女了。
看這美女,穿著一條牛仔褲,那纖細(xì)的腰肢,還故意露了半圈白白的肚皮在外,章勇男想多看幾眼又不敢看,還在心里罵了一句:
“這都成何體統(tǒng)!”
章嘉澤本還想向父親介紹一下,這是他的校友華星燦,可是看見父親的臉色,他終于忍住了。
本來章嘉澤是極怕父親的,但是一想華星燦都穿破重重阻力,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來了,他又怕什么呢?
大不了被父親暴打一頓。
雖然是八月的天氣,山里比較悶熱,但是山坡上到處都長滿了高大的樹木,乘涼的地方多著呢。
山風(fēng)吹來,竟然覺得格外的涼爽。
章嘉澤好像忘記了本來目的,開始滔滔不絕地給她講述他的童年故事。
他說,小時候,他最大樂趣就是放牛。
牛的年齡太大,在地里耕作的時間太久,套龍?zhí)椎谋亲佣急焕砹恕?p> 村里的人們都叫它“豁鼻子老牛”。
有一年夏天,他一邊放牛一邊讀書,卻不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漂潑大雨。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不見了豁鼻子老牛。
他驚出一身冷汗,一邊喊著“豁鼻子老?!币贿吽南抡覍?。
雨太大,沒辦法,他只好跑進(jìn)一個山洞避雨,卻迎面撞上“一堵墻”,定睛一看,這堵墻卻正是他的“豁鼻子老牛”。他想牛是通人性的,不然怎么會跑到這山洞避雨呢,他拍拍它的頭:“呵呵,原來你也在這里!”
后來,豁鼻子老牛實(shí)在太老了,村里的人決定賣了它。
從此,他像丟了魂似的。
有一年,他路過一個山坡,山坡上滿滿地有十多頭牛,他在牛群中看到了他的豁鼻子老牛,那角,那毛發(fā),那神態(tài),像極了。
可是,它的鼻子卻不是豁的。
他自言自語地說:那多像我的豁鼻子老牛。
誰知,放牛的卻對他罵起來:“你憑什么說那頭牛是你的?那是我剛剛買回來的!”
從此,他更加想念他的豁鼻子老牛了。
講完這個小故事,華星燦咯吱咯吱笑起來,她笑起來的模樣真是很好看,好像故意撒嬌,又有些成熟,她的肩膀跟著縮小了一些,好像要找一個臂彎靠一靠。
章嘉澤真想一把將她攬在懷里,他甚至有了親吻她的沖動。
可是終究沒有。
人活著畢竟還是需要理智的。
“說說你吧,星燦,你這兩年都是怎么過來的?”章嘉澤第一次當(dāng)著她的面,稱呼“星燦”,而且是從自己的嘴里說出,而華星燦卻并沒有拒絕他的這個親昵的稱呼,她抬頭望了望頭頂大樹的枝椏,側(cè)著臉說:
“我呀,你想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是啊,當(dāng)然,我們都兩年沒聯(lián)系過了?!?p> “我說出來怕把你嚇著?!?p> “什么呀?別兜圈子了!”
華星燦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呀,我是在很多小男生的追求下過來的?!?p> “啥?很多小男生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