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边@時秦奮叫道。
“大哥……”剛才跑出幾步的秦火轉(zhuǎn)過身子些不甘心地問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
秦奮看了一眼遠(yuǎn)處圍觀的人群,眉頭皺了起來。好一會他才說:“火弟,今天就放過他。明年的軍演射箭比試,我會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打敗他。”
秦火一聽,臉色才好看一點。
秦奮看著那條小巷口,眼睛閃過一絲的寒冷,他又對秦火說:“火弟,我們要趕時間給郝伯伯送新店開張賀禮,不然耽誤時辰了到時父親責(zé)怪起來,免不了要受懲罰的。”
這時那黃臉和黑臉侍衛(wèi)趕馬回來。他們并沒有找到剛才發(fā)出叫喊聲的男子,而那些圍看的人群也很快散去。
“黃濤,你回去向城主稟報說在城里看到楊家軍的蹤跡,叫他安排城衛(wèi)軍加強(qiáng)搜查?!鼻貖^對那名黃臉侍衛(wèi)吩咐。
“走……”秦奮說完立即一扯馬韁一夾馬腰,馬兒立即四蹄奮起飛跑起來。
“大哥,等等我……”秦火立即催馬飛奔,他臨走前狠狠地盯了寧方逃入的那條小巷口一眼。
一行侍衛(wèi)立即緊追背后。
“哼!不知道下次誰贏誰呢?”
看著秦火、秦奮等人騎著馬趾高氣揚(yáng)地一陣風(fēng)離開,躲藏在小巷口里面的寧方松了一口氣后又輕哼了一聲。
這條小巷子其實不通的,如果秦火等人進(jìn)來肯定會發(fā)現(xiàn)寧方,這也算是他的運(yùn)氣好。
“被他們耽誤了時間,怎么找人呢?先聯(lián)系那個小胖哥再說了……”
走出小巷子,寧方想起自己的任務(wù),他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后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從懷中取出一塊約半個手掌大小的黑色方形石頭。
這塊黑色石頭叫【音石】,是用一種具有五行屬性的石頭和其它材料混和煉制后再刻畫一個一品符陣,便能接受和傳播聲音的一品符器,是一種十分玄妙的通訊工具。
玄黃世界所有的物品,比如材料、丹藥、符紋、符陣、符器、法陣、法寶等等,都是以品質(zhì)劃分,一品最低,九品最高。高于九品的就極少出現(xiàn)。
與【音石】同階的符器還有加熱的【火石】,發(fā)光的【光石】,接受、播放聲音或圖像的【收音石】、【影石】等等。
寧方用手按了一下【音石】右上角一個白點,一會兒后,里面立即傳出一個懶散的聲音。
“小方方,怎么啦?”
“小胖哥,那兩人不見了?!?p> “跟丟了?我早說過你追蹤經(jīng)驗不足,要跟我學(xué)一學(xué)嘛。”對方的語氣有些得意,又有嘲弄。
寧方一窒,他問:“你發(fā)現(xiàn)他們了?”
“沒有。”
“……,你在哪?”
寧方問話后卻發(fā)現(xiàn)【音石】沒有了聲音。
在寧方眉頭皺起來的時候,右肩膀卻被人敲了一下。
然后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我在你后面?!?p> 寧方立即轉(zhuǎn)身望去。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張紅潤的胖胖的臉。
這是一個腰圓膀?qū)?,身穿青衣,左手拿著一個紙袋,右手拿著【音石】,十七歲左右的少年,平平的鼻子,細(xì)長細(xì)長的眼睛。
“小方方,想不到吧?”
他笑著問,但一笑那雙眼睛就瞇起來幾乎看不見。
“嗯,想不到?!?p> 看著這個滿面帶笑,一副人畜無害樣子的楊延志,寧方也笑了笑。
他這個發(fā)小雖然比他虛長兩歲,但已經(jīng)到了煉體六層的階段。若是只因為他的外表就小看他,定然是要被他給扮豬吃了。
楊延志是楊家的子弟,也是一名楊家軍戰(zhàn)士。這次他也是與寧方一起進(jìn)城跟蹤山匪而來的。
“小胖哥,剛才好在你引開秦奮的注意,我才得于逃跑呢?!睂幏秸f。
“你知道就行?!?p> 楊延志將那個【音石】放進(jìn)腰間那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小袋里,然后從紙袋里掏出一個白白的肉包子往嘴里塞。
這是一個【儲物袋】,是屬于一品符器的一種,內(nèi)部足足有一尺見方的儲物空間。將物品放入其中,不會增加【儲物袋】的任何體積和重量,著實方便無比,乃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幫手。
“哎哎……給我,我還沒有吃夠呢?!?p> 楊延志嘴里含著包子說話不清,想要搶回來,寧方轉(zhuǎn)過身子,讓對方抓空。
“小胖哥,你知道嗎?我剛才差點被秦奮的弟弟騎馬撞了?!睂幏秸f。
楊延志伸過來搶紙袋的手一滯,他立即追問:“???你沒事吧?”
寧方推開他的手回答:“沒事,我怎會有事呢?”
“奇怪?那個秦奮不是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嗎?為什么他會讓弟弟來欺負(fù)你了?”楊延志用充滿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寧方。
寧方有些無語。
“咦?他又來了?!蓖蝗粭钛又居弥钢鴮幏胶竺?。
只是當(dāng)寧方轉(zhuǎn)身的時候,手中裝包子的紙袋卻被對方搶了回去。
看著對方從紙袋里拿出包子往嘴里塞,寧方問:“小胖哥,現(xiàn)在我們都跟丟人了,怎么辦呢?”
他現(xiàn)在心中最為關(guān)心的就是這個,畢竟馬大志和李不理是因為他的監(jiān)視不力而走脫的。若是如此讓他們給跑了,那寧方心中定然是愧疚難當(dāng)。
“誰說我跟丟了?”楊延志眼睛一瞪又說:“是你跟丟了好不好?”
看著寧方一臉的不解,他用那只拿過肉包子的胖手拍拍對方的肩膀說:“你放心吧,我早就將【追蹤符】貼在馬大志身上了,他們跑去哪我都知道?!?p> 寧方眼睛一亮,連忙追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楊延志再往嘴里塞一個包子后高興地回答說:“之前他們不是與那些貨郎一起逃跑嗎?我故意讓他撞了一下趁機(jī)貼上了……你看我小胖爺聰明吧?”
看著對方洋洋得意,搖頭晃腦很是搞笑的樣子,寧方差點將嘴里的包子噴了出來。
只是楊延志卻很有意味地看了寧方一眼搖搖頭說:“與你第一次搭檔,哎……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寧方一窒,喃喃地說:“你都知道……我第一次嘛……”
趁楊延志吃包子的時候,寧方又搶過紙袋說:“小胖哥,先別吃,快看看那兩人在哪?”
“好吧。”
楊延志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后,從身上掏出一塊與【音石】一般的黑色石頭出來。
“一品【追蹤石】,認(rèn)識嗎?”楊延志問。
看著寧方搖頭,他又是得意地說:“都說你頭發(fā)長見識短啦?!?p> “這個要多少錢?”寧方無視對方的嘲笑問道。
雖然【音石】是楊家軍在有行動中才臨時提供用的,但寧方知道一塊也要半塊一品靈石的價格,而即使同為一品符器,有【追蹤符】配套一起用的【追蹤石】價格應(yīng)該更昂貴一些。
“花了我一塊一品靈石啊?!睏钛又菊f著用手摸摸左胸很是心痛的樣子。
玄黃大陸,凡人國家以金、銀、銅為流通貨幣,而修行宗門的貨物流通則是以靈石為計量單位。
靈石與金銀的價值差距很大,一塊一品靈石幾乎等于普通人家的幾年生活費用。這些本來只有修者能用的而在凡人眼中玄奧非凡的東西,因為價格昂貴只能是皇族和富人等極少數(shù)人才消費得起。
“你先別心痛了,快快點開來看看。”
在寧方的催促下,楊延志在【追蹤石】右上角一處白點按了一下。
旋即,【追蹤石】表面泛起一絲光亮,射出一道細(xì)小的藍(lán)光。
在寧方驚愕的表情中,那道黃光幻化出一個半尺大的方形藍(lán)色光暮,而在光暮上有一粒黃豆大小的紅點在慢慢移動。
“看到?jīng)]有?紅點就是貼在馬大志身上的【追蹤符】,看位置應(yīng)該是在西門那邊?!睏钛又局钢饽赫f。
“小胖哥,你做得不錯。”寧方豎起大拇指。
“這當(dāng)然。”對于寧方的恭維,楊延志很是受用。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繼續(xù)跟在他們后面嗎?”寧方問道。
“走?!?p> 楊延志將關(guān)掉的【追蹤石】放進(jìn)儲物袋里,然后從紙袋里拿出最后一個包子塞進(jìn)嘴里含糊地說了一聲。
寧方跟著他快步朝暮光之城西門的方向跑去。
+++++++++
在西門廣場一條街道上。
馬字幫的兩名首腦馬大志和李不理,還在為不能夠和寧方做成生意而爭執(zhí)。
“你之前攔我干嘛?那小子肯定在找茬,不給點教訓(xùn)我氣難平?!瘪R大志邊走邊罵,配合著那他那一臉的橫肉,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李不理給活撕了一般。
“大哥,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好不容易來了生意,你卻嚇跑對方了?!崩畈焕韰s是不緊不慢地解釋說。
“什么?有這樣談價的嗎?十兩金子竟然砍到十兩銀子。哼,若不是他跑得快,我一刀砍了他?!瘪R大志罵得起勁,卻忘記了當(dāng)時卻是他和李不理先逃跑的。
只是,他罵的聲音這么大,竟引來街上的行人紛紛側(cè)目注視。
李不理一看,就沒有再與馬大志答話,而是趕緊拉著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他呆在馬大志身邊實在太久,自然對馬大志的性格了若指掌。別看馬大志現(xiàn)在雖然罵的厲害,但這是馬大志的性格所致,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的。
在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都不說,不去辯駁,等到馬大志心中的怒火平息之后,再談其它。
馬大志一路上喋喋不休,直到來到一間食館前這才閉嘴。
他們這一次偷偷潛入暮光之城,其一是為了變賣一些搶來的財物,其二則是要為還隱藏在山上的弟兄帶上一些食物。
只可惜,不管是馬大志還是李不理,都不是做生意的好手。尤其是兩人面相兇惡,一看就不是善類,敢在他們攤前駐足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因此,兩人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也就賤賣了幾件首飾而已。
付過錢在等待的間隙里,李不理小聲地說:“大哥,自從我們馬字幫在祁連山收了那批貨和你從那人身上拿了這顆珠子后,在回來的一路上遭受到了不明來歷的人馬襲擊。若說里面沒有問題的話,那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
“有什么問題?”馬大志大聲問道。
李不理眉頭一跳,他朝周圍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人少也沒引起注意這才放心。
他回答說:“那批貨就是石頭和藥材,就算有問題的話但也丟掉了,這管不了,但……”
“你是說這說這珠子……?”
馬大志正要往身上掏,卻被李不理一手按住。
“對,若說珠子沒有什么秘密,那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再看了四周一眼,李不理這才回答。
“有秘密又如何?”馬大志頓時不滿地說:“你也試過了,無論是刀削斧砍,火燒水淹,這珠子根本是紋絲不動。難道你要說的秘密就是這珠子十分的堅硬?”
“這個我也說不準(zhǔn)?!崩畈焕砹髀冻鲆唤z尷尬的神色。
一會后他又說:“可是為了這珠子,而在一路上我們死了幾十個兄弟。現(xiàn)在要十兩黃金賤賣,我實在是有些舍不得。如果不是等著錢用,看到那小子張嘴就是砍到十兩白銀的樣子,不用大哥動手我都想要削他了。”
聽了李不理的說法馬大志的臉色這才有些好看,他沉默了一會后卻是嘆了一口氣說:“不管如何,這珠子我是不想再碰了。我們還是要找個機(jī)會,趕緊將它脫手才是?!?p> 李不理也是點了點頭。
等店里的伙計將包好的饅頭送上來,兩人接過當(dāng)即走出店門,隨著人潮要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