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未想,寧方立即蹲下身子。羽箭‘嗖’的一聲從頭頂飛掠而過,狠狠地釘在后面一顆樹身上。
“遇到對手了?!睂幏侥樕下冻雠d奮的表情。
他立刻拉弦掛鉤,從身上抽出一支駑箭放在矢道上。
這時(shí)在山下的朱彥東看到山腰上的人竟然能連續(xù)閃躲兩箭,心中驚訝之余卻充滿怒火。他大叫一聲:“好,看你這次能不能躲開?”
朱彥東這次從身上抽出兩支羽箭,右手三根手指夾住箭尾搭在弓弦上。他扎起馬步,左手上抬,右手將弦拉個(gè)滿弓,瞄準(zhǔn)山上目標(biāo)后手指一松。
‘嘣’
弦響箭飛。
兩道綠影一上一下朝寧方疾射而去。
看著山下的人竟然能同時(shí)射出兩支羽箭,寧方瞪大眼睛叫了一聲:“雙箭?”他抬手松弦,駑箭疾飛而出,同時(shí)朝左邊地面一撲。
他射出的駑箭撞上一支朝他額頭飛來的羽箭,‘啪’的一聲卻被撞飛掉落,而這支羽箭只是稍微改變了一點(diǎn)方向則繼續(xù)朝他飛來,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嗖……嗖’,兩聲。
一支朝他肚子飛來的羽箭剛好從他的后背一飛而過不知哪去了,而此另那支被撞擊過的羽箭則插在寧方前面的地面上。
剛從地面上爬起來的寧方聽到山下又是弓弦聲響,他想也不想立即就地翻了一個(gè)滾。
身子剛著地,下面射來的兩支羽箭則擦身而過,抹入后面的密密叢林之中。
“嗯?”山下的朱彥東一看,冷笑一聲說:“反應(yīng)挺快嘛!再來?!庇质浅槌鰞芍в鸺钤诠疑稀?p> 山腰里的寧方剛爬了起來,還沒有等他抽出弩箭時(shí),一聽到下面又是弦響箭飛的聲音,驚叫一聲說:“媽啊,回去我也練習(xí)雙箭。”
他轉(zhuǎn)身向山上跑去,鉆進(jìn)灌木叢中,左轉(zhuǎn)右拐,不斷地閃躲。一時(shí)間身后’嗖嗖’聲不斷,羽箭從他的頭頂和身邊飛射而過。
馬大志看著朱彥東射箭嚇跑山上的箭手,高興地說:“二弟真是神箭手啊?!?p> “大哥,我們快沖出去?!敝鞆〇|望著山上遠(yuǎn)去的身影則收起長弓拿起銀槍。
沒有人施放暗箭,馬大志立即指揮山匪繼續(xù)朝山谷口沖鋒。
楊天又是用火把發(fā)出信號,一陣的箭雨又是朝圍成圈子的山匪落了下來,但都是被山匪舉起盾牌遮擋住。
現(xiàn)在的馬字幫雖然移動速度慢,但他們圍成的鐵桶陣防御性更強(qiáng),沒有了寧方施放的暗箭,其他人的射箭根本對他們造不成威脅。
楊天看下面的軍士射出幾輪羽箭后沒有給馬字幫造成麻煩,就沒有再讓大家做出什么阻擋的行動。
“沖啊……”
馬大志帶大家拐過一個(gè)山坡沖到山谷口,卻發(fā)現(xiàn)這里已被石頭和斷木堵住,只留下一個(gè)只有一米寬的通道。而那些被他們先前趕跑的馬兒此時(shí)聚集在通道對面右邊一處寬闊的草地上吃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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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的寧方聽到山下再沒有羽箭射來的聲音才放松下來,他喘著氣擦著臉上的汗水。
“好厲害的神箭手,我還以為自己的箭術(shù)已是高超絕倫,想不到在此就碰到能射雙箭神準(zhǔn)的人。果然是山外有山,有外有人??!”
聽著山谷中響起的叫喊聲,他悄悄走到一棵樹后探出頭來看,只見山下那群山匪以鐵桶陣形沖到山谷口。
“楊二哥怎么沒派人去阻擋?”
寧方想不出個(gè)所以然,右手不由摸了摸后背上的箭袋,臉色一變。
“糟糕!怎么只有一支箭了?”
想著應(yīng)該是剛才狼狽的逃跑中將駑箭掉落的,他的神情有些沮喪。
這時(shí)寧方看到在楊天躲藏著的那處山腰叢林中亮起一道火把,這火把在空中劃了一個(gè)交叉。
“嗯,楊二哥叫我不要射箭了?”他心中一愣,雖然不明白,但此時(shí)他就是想射箭的話也沒箭可用了,剩下的那支弩箭是要到最關(guān)鍵的時(shí)候用呢。
“算了,不管了,看看楊二哥他們怎么對付那些山匪吧。”寧方看了看四周,然后彎起腰順著山腰往山谷口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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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的馬大志看著前面被阻塞的山谷口正猶豫著。
通道不夠?qū)掗?,他們?nèi)绻赃@樣的鐵桶陣形沖過去的話,肯定使陣形亂了,那就有被楊家軍有可乘之機(jī)。
如果派人去清理通道,也會被楊家軍阻撓。這下子他明白剛才為什么楊家軍沒有出來阻撓他們。
“大頭領(lǐng),馬兒就在對面,這可能是楊業(yè)的陰謀詭計(jì),我們不能這樣沖過去?!贝蠛谠谏砗筇嵝?。
“不沖過去我們怎能離開?”朱彥東反問。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一陣吶喊聲從山谷口對面?zhèn)鱽?,一群身穿盔甲,拿著長槍的士兵沖了過來。
為首一名三十多歲,相貌堂堂,虎背熊腰,鐵甲銀槍的將軍高聲對這些山匪喊道:“馬大志,楊家軍在此!你們別想逃了,快點(diǎn)投降吧。”
“楊海,放你的狗屁,有種過來與你朱爺爺單挑?!敝鞆〇|一看來者,好像仇人見面滿腔怒火。前幾天他吃了對方的虧,現(xiàn)在想要報(bào)仇。
聽著對方的話,楊海銀槍一指說:“朱彥東,你才是煉體七層上階實(shí)力,憑什么與我單挑?”
“你……”朱彥東臉色驟變,盯著楊海的眼光寒冷如冰。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他早將對方殺了幾十次了。
煉體七層上階實(shí)力的朱彥東與煉體八層上階實(shí)力的楊海打斗,兩者不僅在力量上相差2馬力,而且后者的槍法比他更高超,因此總是敗下陣來。
而之前與還不到煉體三層實(shí)力的寧方比箭,朱彥東射出的箭的力量比對方強(qiáng)了很多,因此能將對方射出的駑箭撞飛而能繼續(xù)朝前飛射。
“楊大郎,你過來,我與你單挑?!痹谥鞆〇|的憤怒間,后面的馬大志大聲吼道。他也是煉體八層上階實(shí)力,當(dāng)然有資本叫陣了。
他要與楊海挑戰(zhàn),是因?yàn)檫@幾天被楊家軍圍困,心中早就郁悶不已,加上他并沒有與楊海交過手,因此也想看看,同階實(shí)力的對手到底是什么樣的水平。
楊海是楊業(yè)的大兒子,因此也被別人叫楊大郎。
楊海只是一笑:“馬大志,別急,會有機(jī)會與你交手的?!?p> “大哥,我來沖鋒,你來押陣,只要沖過通道,你們就跟上來吧?!边€沒有等馬大志回答,在旁邊的朱彥東則大聲叫道。
說罷,朱彥東從身上掏出一個(gè)手掌大的灰色盾牌出來。他將左手尾指在槍尖上一碰,鮮血流出,然后將鮮血滴在盾牌。
盾牌瞬間炸開,發(fā)出‘蓬’的一聲。
雖然聲音不大,但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幾息間后在朱彥東面前有一團(tuán)面盆大小的灰色煙霧形成,隨著煙霧散開,一個(gè)有一丈高八尺寬的尖頭灰色盾牌出現(xiàn)眼前。
巨大的灰色盾牌將朱彥東整個(gè)人遮掩著,從前面看一點(diǎn)看不到后面的情況。
這是由一個(gè)一品下階的符器變幻成的盾牌,使用者只要事先將鮮血涂上去被里面的符陣吸收就能激發(fā)。
朱彥東左手托起盾牌,叫道:“哪些兄弟跟我作先鋒?”
聲音剛落,人圈里立即跑出十幾個(gè)山匪。
“各位兄弟,大家跟緊了。”朱彥東右手握著銀槍往前方一指,左手托住那張符紙變幻出來的盾牌朝前面大步跑起來。
那十幾個(gè)山匪持盾拿刀緊緊地跟在朱彥東后面。
“二弟……”馬大志叫了一聲,眼看著朱彥東已帶了人馬沖向亂石斷木堆,他只好一咬牙,大叫:“兄弟們,擺長蛇陣,準(zhǔn)備沖出去?!?p> 圍成圈子的山匪一聽立即散開各自跑位,以兩人為一組擺出一字陣形。這樣的陣形雖然沒有鐵桶陣的嚴(yán)密,但靈活性比較強(qiáng)。
山谷口這邊的楊海一看那個(gè)巨大的灰色盾牌,眼瞳一縮,他認(rèn)出這是符紙所化的【沖鋒盾牌】。對于這種低階符器,那些凡兵利器是很難對付得到,而作為武者的他在正面也是抗衡不了。
看著士兵用箭射在灰色盾牌上都被一一彈開,楊海立即揮揮手作了后撤的手勢,他們這些人馬立即朝左邊的山道快速退回去。
他們的人馬一退讓,正在沖鋒的朱彥東高興了,他叫了一聲:“各兄弟一起用力。”
后面跟著的山匪一人接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身上,最前面的兩名山匪將手按在朱彥東左右肩頭。
朱彥東立即喊:“一,二,三,起?!?p> 大家一起發(fā)力,朱彥東運(yùn)力托著灰色巨盾朝前面那堆堵在谷口的亂石斷木驟然撞了上去。
“轟隆”一聲。
竟然給他們撞出一個(gè)巨大缺口的通道。
“沖啊……”
趁著余力,朱彥東托著巨盾帶著山匪們繼續(xù)往馬兒站立的草地上沖。
后面的馬大志一看到朱彥東帶著人沖垮通道朝山谷口跑,立即叫大家跟上去。
哪知道,朱彥東與那些山匪沖出通道不到二十丈,地面突然下陷,沒有提防的他們?nèi)康暨M(jìn)那個(gè)深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