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子孫?老二,你又是什么東西!”
楊乾頓時冷喝一聲,喪失修為的,略顯孱弱的身體,此時更是散發(fā)著一種頂天立地,舍我其誰的豪氣與霸道!
沒有誰可以侮辱我的兒子,更沒有誰可以如此憤罵我楊乾的兒子!
“父親!”
楊塵有些驚喜的看著,此時驟然又恢復(fù)了昔日的自信與張揚的父親,一旁楊塵的母親柳玲更是滿臉的驚喜,心中的那個他終于又回來了!
自從楊乾丹田被毀之后,雖然仍舊擔(dān)任著楊家的家主之位的空架子,但是其內(nèi)心早已沉淪,不負(fù)往日的朝氣,甚至有一種自我的墮落,或者還有一種對未來前途的迷茫!
在以實力說話的家族內(nèi),喪失了修為,就喪失了一切!
然而,今天,楊乾又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采,這讓楊塵極為的興奮!
“父親又回來了!”
“楊乾!”楊坤眼芒驟冷!
“閉嘴!天地君親師,不是剛強調(diào)過嗎?有你這般與大哥,和一家之主講話的?”楊乾冷聲打斷楊坤。
“好!很好!”
楊坤滿臉通紅,此時卻又反駁不得,冷冷的盯著楊乾。
一旁的楊岳同樣面色有些陰沉,楊乾此刻的變化,出乎了他的一些意料!
而跪伏在地上的楊濤此時臉色煞白,更是一動不敢動了,雖然他并不懼怕此時權(quán)柄全無的楊乾,但是以往那個幾乎可以稱為雄才大略的楊乾的身影,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令此刻的他幾乎有些痙攣。
整個議事廳內(nèi),所有的人神色各異,有嘲諷的、有欣喜的、有無視的、有毫不在意的,還有一些懼怕的!
然而,在所有人被楊乾突兀的震懾住時,沒有人察覺到,楊家的老祖楊玄低垂的眼瞼,微微的動了一下,就是他身旁的一直低眉順眼的老者,也稍稍的抬了一下頭。
“大哥!現(xiàn)在還不是討論‘天地君親師’的時候,關(guān)于楊塵涉嫌殺害親族的事情,還需要大哥給一個交代。”楊岳冷冷的,甚至有些揶揄的說道。
對于楊乾此刻的變化,他們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并不如何的畏懼,無論如何此刻的楊乾,只不過是一個修為全無的空架子,喪失了獠牙的病虎,此時也只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即便是楊乾沒有恢復(fù)此刻的神態(tài),作為家主的風(fēng)范,他們也會想法設(shè)法的把此時楊家偌大的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此時楊乾的凌厲出頭,只不過讓那一步可以省略了而已,他們樂見其成!
“哼!楊昭,你說是你親眼所見?并且自己就差點被殺?”楊乾轉(zhuǎn)身向楊昭問道。
“是!要不是我跑的塊,也早已命喪大荒山之中!”楊昭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楊坤,隨即咬牙說道。
“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佐證?”
“??!佐證?沒,沒有了!”楊昭有些慌亂!
“沒有了?這么說這一切僅是你一面之詞?”楊乾眼眸一凌!
“我,我,我?!睏钫颜f不出話來,幾次看向自己的父親,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僅是一片之詞,就敢言辭鑿鑿的污蔑楊家嫡長子?是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嫡長子是楊家未來的家主嗎?天地君親師,這就是你一個旁支的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和做事風(fēng)格?”楊乾聲音驟冷,嚴(yán)聲喝問!
“旁支?”
周圍的人群當(dāng)聽到這個詞時,頓時神色齊變,一旁的楊坤和楊岳面容更是抖動起來,這個詞,對一心想要爭奪家主之位的他們來講,太過殺傷力,甚至這個詞本就是楊乾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大哥?”楊岳陰沉著臉,打斷道。
“老四,楊昭是你的子嗣?還是現(xiàn)在有你說話的份?亦或者這一切本就是你一手授意的?”楊乾轉(zhuǎn)首問道。
面對這樣的詰問,楊岳頓時不在言語,冷眼旁觀!
“這等小事容后處理,既然本次家族議事,是為了商討城主府貨品被劫一事,那么該回到正題了!”楊乾掃視了周圍一眼,“顯然,眾位是想讓我這個家主,應(yīng)盡本應(yīng)的職責(zé)了?”
“呵呵!大哥貴為一家之主,這等大事當(dāng)然需要大哥親自決斷了!”楊坤面笑肉不笑,冷漠的說道,更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態(tài)。
“是??!大哥身為一家之主,本就應(yīng)該大權(quán)獨攬,解族中危局!”楊岳同樣有些冷笑道。
楊乾看向老三楊德,然而楊德仍舊沉吟不語,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至于其他人,楊乾自動忽略,說得上話的楊劍,因為此次的重大事件本就因他而起,不得不沉默,而一旁的楊濤此時正跪地請罪呢!
“哼,既然此時危難是楊劍引起,那么在此次家族大會上立即廢除楊劍的一切職務(wù),罰你荊棘林思過一年!眾位有何異議?”楊乾目光一閃問道。
“荊棘林?”
楊劍當(dāng)聽到這個恐怖的詞眼后頓時面色僵硬,荊棘林內(nèi)可是要遭受萬千荊棘刺體的恐怖折磨,即便是凝氣上境的體魄也得遍體鱗傷,嚴(yán)重的道基有缺。
驟然間,楊劍殺機陰伏,這是往死的逼啊,然而,此時老祖在場,他卻是不得不跪伏在地,低頭請罪!
然而,楊坤、楊岳對比卻是根本不在意,甚至都懶得講話,你說罰就罰?那也得有誰去執(zhí)行,但是沒有自己發(fā)話,誰敢,誰有這個膽子?
“老二,礦區(qū)能拿出多少靈石?”楊乾隨即不去看跪伏在地的楊劍,開口問道。
“恕小弟無能,礦區(qū)因為前段時間更新了設(shè)備,靈石已經(jīng)入不敷出,更是欠了大量的債務(wù),說起來大哥也應(yīng)該考慮一下礦區(qū)的債務(wù),該如何償還!一直這樣欠著對于家族的聲譽可是不太好!”楊坤微笑的說道。
“對了,大哥,家族的商業(yè)上個月可謂是損失慘重,對于此次家族危機恐怕商業(yè)上面也拿不出什么來了!唉!真是人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啊!”楊岳緊跟著楊坤,不等楊乾來問就自己開始訴苦。
“這么說,這次家族危局是無解了?”楊乾微嘆了一聲!
“這不就是找大哥來的原因嘛!如果是一些小事,兄弟幾個還不是早就解決了,那還麻煩大哥!”楊岳面帶苦澀的說道,“對了,如果······”
“老四,不妨直言!”
“大哥!一年前對于楊塵我深表愧疚,但是如今楊塵毫發(fā)無損,當(dāng)然是好事。但是,塵侄子居然能在‘死亡之地’內(nèi)生存下來,必然會有一番奇遇,并且‘死亡之地’內(nèi)可是遍地都是寶??!
我想塵侄子說不定會有什么辦法,也說不定了呢?值此家族危局之時,我想塵侄兒也不會不袖手旁觀吧!”楊岳瞇著眼盯著楊塵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楊家所有人全部眼神灼灼的盯著楊塵,眾所周知“死亡之地”內(nèi)可是有著眾多的靈器的,哪怕一件都是無價之寶,而楊塵居然能在“死亡之地”內(nèi)生存下來,更是長達(dá)一年之久,恐怕必然會有大量收獲。
想到這里,所有人都是心頭火熱,死死的盯著楊塵!
那可是珍貴無比的靈器?。〖幢闶抢献娑疾辉鴵碛械撵`器,如果楊塵有大量的話,那這次危機豈不是迎刃而解?除此之外楊家恐怕將會徹底超過城主府,成為葉城第一大家族也說不定!
即便是從來沒有出聲,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楊德,此時也眼神灼灼的盯著楊塵。
“塵兒,在‘死亡之地’可有什么收獲?”
楊乾不著痕跡的對著楊塵使了個眼色,問道。
“四叔真是太抬舉我了,‘死亡之地’內(nèi)兇險異常,常有大群的妖獸出沒,更有著濃郁的殺氣,無時無刻都會侵蝕修士生靈的神智,可謂是步步危機。
在‘死亡之地’內(nèi)我也是誤食了一株不知名的花,才會對里邊的殺氣稍稍免疫,長時間來更是處于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才堪堪僥幸保住了性命。
怎么可能會有其他收獲?
至于靈器,這次‘死亡之地’的意外噴發(fā),四叔也是在的,其噴發(fā)而出基本都是殘片早已喪失了作用,里邊也是如此,對于一些危險的區(qū)域,我也是根本不敢涉足,想必四叔也看出來了,我僅僅是連淬體都沒圓滿,當(dāng)初要不是年少輕狂,豈會如此膽大包天的進入‘死亡之地’?
在‘死亡之地’能保得住性命已屬萬幸,侄子怎敢還有其他奢望?
而且,即便是侄子僥天之幸撿到了一兩把靈器,恐怕在回家族的途中也早被一些有心人盯上了,以我僅僅淬體三層的修為,怎么可能回到家族?要知道此次‘死亡之地’意外噴發(fā),可是吸引了大量的修士的。
而且,我也是剛回到家族,我想不少人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只是潔身一人而已!因此對于四叔的希冀,恐怕我也是無能為力!
至于剛才楊昭口稱我殺掉了楊霸、楊卓,這或許是有點可能,但是也請眾位好好想一想,在‘死亡之地’內(nèi)可是沒有天地靈氣的,一年來我時刻想盡辦法保住性命,更是沒有心思修煉,一個僅僅只是淬體三層的修為,對于楊林這般凝氣上境的修士來講,即便是十幾個我也不可能殺得掉吧!
即便是我偷襲成功,以凝氣上境的修為,我也不可能還活著站在這里的道理!”楊塵苦笑了一聲。
“是??!淬體三層即便是淬體四層都不是對手!怎么可能會殺得掉兩個淬體五層?”
“的確,更何況還有一個凝氣上境的楊林,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
眾多年青一代的修士頓時議論紛紛,表示不太可能!
一旁的楊昭卻是臉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在父親陰冷的眼神下,不得不假裝鎮(zhèn)定!
“唉!那就沒有辦法了!”
楊岳嘆了一口,眼睛瞟了一眼議事廳門前悄悄出現(xiàn)的一個人影,對著自己搖了搖頭,內(nèi)心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看楊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假,并且在其家中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那么就可以放心了。
那么,即便是楊塵回到家族又如何,同樣改變不了局面,縱然他說出當(dāng)初“死亡之地”的一切,又如何,又有誰會相信?都過去一年了,這本舊賬早已翻過。
隨即楊岳悄悄的看了一眼楊坤,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嘲諷!
“楊乾,給你兩天時間,思考如何解決家族此次面臨的困難,今天就這樣吧!”
就在這時,楊家老祖楊玄睜開了惺忪的雙目,仿佛終于睡醒了,又好像是看了一出戲徹底累了,隨后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嘶啞的聲音傳來,在一旁同樣是老人的侍者攙扶下離開了。
“是!”
所有楊家族人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