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著壽禮討要嫁妝
沈念自從在自己院里大戰(zhàn)成功后，明顯底下的人對她恭敬了很多，劉媽媽走了，如今她房里的管事婆子缺一位，母親給了她幾個人，讓她挑選，她都搖搖頭，表示沒相中。
氣的沈母帶著人回了自己院里還在罵沈念不識好歹。
沈父也明里暗里的跟她說過，院里沒有個年長經(jīng)事的婆子打理不行。
沈念左耳聽右耳冒著。
突然有一日，她趁沈父下朝回府，早早的就命小廚房做了四神湯，站在父親的書房門口等待著。
沈父回府習(xí)慣性的先去了大娘子那里，剛坐下，凳子還沒捂熱，就聽見門口的人喊了聲：“奴才福德見過主君?！?p> 沈父偏過身看去，總覺得這小廝有些眼熟，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便回身夾了口菜，沉聲說道：“怎么了？”
“回主君，大姑娘已燉好湯，半個時辰前就已經(jīng)候在了書房門外，我家姑娘本想等著主君在大娘子這里用完飯的，可是奴才擔(dān)心這秋風(fēng)涼啊，怕姑娘身子感染風(fēng)寒，未經(jīng)允許擅自前來，請主君恕罪?！?p> 福德說完，沈父也想起來了，這不是那日站在沈念身旁的小廝嗎？好像還是他派去的。
皺了皺眉，半個時辰前，那他回來怎么沒有人告訴他一聲呢？
沈父抬眸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大娘子，問：“念兒在書房門外等了我半個時辰，你知道嗎？”
沈母淺淺笑了笑，夾了塊肉放在了沈父碗里，說著：“這大姑娘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又怎么可能去特意打聽呢。”
沈母說完，沈父半信半疑的，吃完他碗里最后一塊肉，起身隨著門外的福德走了出去，嘴里說著：“大娘子不必等我吃飯了，我去書房一趟。”
沈父前腳剛走，后者就把筷子扔了，“這個大姑娘，我還真是小瞧她了?！?p> “是?。 闭驹诖竽镒由磉叺耐鯆寢審澫律碜訐炱鹆怂酉碌目曜樱⑤p聲說著：“劉媽媽他們本還能堪大用，要不然大娘子也不能先是拿到了她生母的嫁妝，后又把太子殿下的定情信物握在手里，所以說，這院子里還是得有咱們自己人?！?p>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沈念若是本本分分的，不去妄想不屬于她的東西，府里自然容得下她，可是，她竟然妄想阻礙我明月的道兒，這我能忍的了嗎？”大娘子憤恨的說著。
從沈念這次落水后蘇醒過來，她最擔(dān)心的事情正一步一步超出她的掌控。
“這丫頭總不能死一回，心智都打開了吧！”大娘子看著王媽媽，語氣急快的說道。
“大娘子別著急，我記得那串紅赤玉項鏈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呢，我問過劉媽媽他們，都說沒拿過，那既然沒人拿，就不算偷，算丟……”
大娘子聽后暼了她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看著滿桌的菜，擺了擺手，說：“都拿下去吧，沒一樣我愛吃的?！?p> 沈父臨近書房時，見沈念正站在風(fēng)口處搓著手，不禁皺緊了眉頭，加快腳步走上前，開口就是訓(xùn)斥的話“不知道讓人提前打聽好我回來的時辰嗎？要不是你手下機(jī)靈，你今晚就是被涼風(fēng)吹一宿我也不知道?！?p> 說完，頓了頓，沈念在風(fēng)聲中聽到沈父小聲嘀咕了句：“怎么跟你娘親似的，就知道傻等。”
沈念神情恍惚了下，在抬眼就看見沈父身后的福德……
“進(jìn)來吧，有什么事進(jìn)來說?！?p> “是，父親。”
沈念進(jìn)屋后讓喜兒把熬好的四神湯拿了出來，她摸了摸碗邊，果然有些涼了。
于是便跟沈父說道：“父親，這湯有些涼了，我讓喜兒拿去大廚房熱一熱，這健脾養(yǎng)胃的湯還是熱乎的喝有效果?！?p> “嗯，都行，你有心了！”沈父難得夸贊道。
沈念嘴角微揚(yáng)，看見父親略有些疲憊的揉著太陽穴，心里想著下次弄點安神香來。
“父親，女兒有一事想要征求父親同意。”
“嗯，什么事！”
“女兒的奶娘如今還在鄉(xiāng)下，當(dāng)初她隨著女兒一同離開府，照顧有加，若沒有她，女兒也不能安然的活到現(xiàn)在……”
“胡說八道！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就是沒有她，你也會好好的！”沈父聽不得她說一句對自己不詳?shù)脑?，便不由得開口制止了她。
可是說到底，沈父也是心多有愧疚，對這個女兒也多是無顏面對，尤其是一看見她那張極其相似她娘親的臉，就總是時不時的勾起回憶，令他心煩。
沈念聽著沈父的話，忍不住低眸看向地面，半響，她帶著哽咽的嗓音說著“父親不知道，鄉(xiāng)下冷啊，我們雖然去的時候祖母和父親均安排妥當(dāng)，吃食細(xì)軟件件也都挑好的給我們拿，可是，我們走到半途就被賊人搶了，若不是奶娘護(hù)著，那一日，怕是我已經(jīng)是刀下亡魂了?！?p> “還有，父親可能不知道，女兒在鄉(xiāng)下砍柴做飯，燒水洗衣，生病了也只能靠奶娘淺薄的醫(yī)術(shù)來治療，能活到現(xiàn)在屬實命大，而且，女兒的身子向來都是奶娘在調(diào)理。”
說完，沈念瞄了一眼聽到她的話面色沉重的沈父，正在她再次斟酌語言，想著再加把勁兒時，聽到門外傳來喜兒的聲音“主君，大姑娘，四神湯熱好了?！?p> “喜兒，快拿進(jìn)來！”
沈念端起四神湯，拿起勺子，邊攪拌邊說著：“父親，這是由茯苓、芡實、淮山藥和蓮子熬成的能夠健脾養(yǎng)胃、清熱祛濕、養(yǎng)心安神的湯，父親要盡快趁熱喝?！?p> 沈父點點頭，說著：“難為你有這片孝心了，你身子確實不太好，有一個知根知底在你身邊伺候，我和你母親也能放心些，那就這么定吧，你跟你母親也知會一聲?！?p> “是，多謝父親?！?p> 沈父喝著湯，抬眸看了一眼行著禮的人，此時正面掛笑容，心情明顯看著比剛剛好多了。
他心想：算了，她開心就好。
沈父一口口喝著湯，屋里一瞬間靜了下來，只有沈念輕微的呼吸聲和沈父喝湯的聲音。
放下湯碗，沈父再次道：“味道不錯，再接再厲，回去吧！”
沈父以為沈念是為了聽他夸她才遲遲不走的，半響，他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額，有的，父親，這不是祖母壽辰在即，女兒想親自繡一副百壽圖，送給祖母，盡孝意?！?p> “嗯，挺好，可是你會繡嗎？我怎么記得你母親以前找過先生教繡技，都被你給氣跑了呢？”
沈念：“那那會兒不是不懂事嗎？”
“哦，現(xiàn)在懂事了就會了？”沈父一臉疑惑的問道。
沈念：“不會，但是女兒可以學(xué)?！?p> 沈父聽后挑眉看了她一眼，問：“那需要你母親再給你找個先生？”
“那倒是不用，我記得娘親的陪嫁嫁妝里是有繡坊的，不知父親能否讓女兒去娘親的繡坊找人教一下試試。”
沈念說完，就見沈父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回憶，問道：“你娘親的嫁妝不在你那里嗎？”
“回父親，女兒只有娘親的陪嫁單子，沒有實際的東西?！鄙蚰钫f完，順勢就把一直拿著的那單子給了沈父。
沈父看了看，眉頭緊鎖，忽而抬頭看她一眼，忽而又低下頭看單子。
半響，他站起身對著沈念說道：“你跟我一起，咱們?nèi)ゴ竽镒釉豪飭柷宄?。?p> 沈念無聲的行了個禮，邁著小步跟在沈父身后。
海棠院里，沈母正閉著眼享受著王媽媽給她捏肩的舒服，就聽到門外出來主君來了的聲音，連忙起身站了起來。
笑意盈盈的剛準(zhǔn)備開口叫主君，就見其身后跟著沈念。
“大姑娘怎么也跟著來了，主君是有什么事嗎？”
沈父看了眼站在一邊詢問他的沈母，開口說道：“念兒去鄉(xiāng)下時讓你幫忙打理的那些田產(chǎn)鋪子，你一會兒整理整理，找時間都交給念兒就行?！?p> “可是，那些不是因為念兒回來，劉媽媽又不太會，才沒給嗎？而且，大姑娘哪里會經(jīng)營這些啊，與其放在不熟的老媽子那里，倒不如我替她保管著，等她出閣了，我在給她，豈不更好？”大娘子斟酌著話說完后，見沈父沒什么表情，心里有些忐忑，但面上卻鎮(zhèn)定自若。
“不用，過幾日，念兒的奶娘就從鄉(xiāng)下上來了，這個是念兒娘親的陪嫁單子，你照著準(zhǔn)備就行了，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p> 說完，沈父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行著禮的沈念和一臉懵圈的沈母。
半響，沈念開口道：“母親什么時候整理完，通知我就好，過幾日奶娘來了，也能上手幫忙打理一二?！?p> “辛苦母親了，沒什么事，念兒就先回去了，母親早點休息，念兒告退?！?p> 說完，沈念轉(zhuǎn)身兩步并一步的往外走著。
她好怕沈母一氣之下誤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