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女子身著輕佻的粉色紗衣,那朦朧間無意的透露著她那嫩白的皮膚上青紫痕跡,嬌俏的臉頰上帶著輕輕的笑意,只不過缺少了幾分真實情意。她望著一旁正在整理衣物的男子,不經(jīng)蔑笑說道:“曾經(jīng)不管我怎么跟著你,纏著你,你都不曾正眼瞧過我。如今我現(xiàn)在的樣子,你到時眼巴巴的向前湊,也難怪這世間的男子都愛這煙花之地。你說是吧燕世子?”女子仰頭一笑,不經(jīng)意間一滴眼淚悄然滑落。
男子眉頭蹙著,頭也未回的說道:今日起,就到我府上去罷?!?p> 女子似聽到什么極其可笑的事坐起來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去你府上?以什么身份?是娼妓還是前御史千金?”“去你府上?”女子呢喃著?!拔哄P,也許以前聽你說這句話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現(xiàn)在呢?你覺得我還是那個未經(jīng)世事的千金小姐嗎?我闔府上下上百條人命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我父親一生勤勤儉儉,忠心耿耿為了朝廷,我母親一生恪守本分的操持著一家,我弟弟妹妹也不過十歲出頭他們何錯之有,何錯之有??!錯的是我,是我鬼迷心竅的招惹上你,才讓這個家遭此厄運。你現(xiàn)在跟我說,讓我去你府上委身與你?”女子站起來失控大聲吼道。
男子心中一痛卻依舊平淡道:“如今,你已獻身給本世子。與其在這污亂之地茍且偷生,跟了本王你也少少受些苦。”
“苦?在我家沒得時候,在我入這煙塵之地的時候我已如傀儡一般麻木了。跟著你?我寧可在這被千人騎萬人罵也絕不跟你”女子怒道。
魏崢大怒,走過來抓住女子手腕罵道:“舒怡,你如此作賤自己,可讓你爹娘安心?”
舒怡掙開魏崢的手并反手一巴掌罵道:“你不配提我爹娘,如果不是你,又怎么會變成這樣樣子”舒儀用力捶打著男子的胸脯。男子眼見女子失控,一記手刀將其打暈。沖外面叫道:“來人”這時進來兩名侍衛(wèi)“把她帶回府去”侍衛(wèi)接到指令,將女子帶走了。
兩年前,御史府一名家仆急沖沖走到府內(nèi)書房,顫顫巍巍的說道:“老爺,有人來報,找著小姐了。”舒勇恩著急問道:“那逆女在哪?”家仆嘴巴囁嚅著不敢說話。舒勇恩怒道:“在哪”家仆嚇道跪地急忙道:“世子府中。”舒勇恩瞳孔一縮:“她怎么跑那去了,快把她接回來?!闭f著,身旁走來一名衣著典雅端莊的婦人。見自家老爺如此心急趕忙說道:“老爺別急,小心身子?!蹦凶蛹钡闹泵昂埂澳懿患眴??皇后派的車輦已經(jīng)在府中等候多時,隨行的公公也在反復詢問她在哪。昨個就已經(jīng)跟她說過這件事兒了,這不懂事的還要在這關(guān)頭到處跑?!眿D人邊用帕子擦著男人的額頭邊詢問道:“皇后娘娘宣舒怡進宮是有什么要緊事嗎?”“估摸著是各皇子們到了娶親年齡,所以才會將各官員的適齡女子宣進宮中?!蔽河露髡f道
另一邊世子府,舒怡怒瞪著對面平淡喝茶的男子說道“魏錚,上次說好的答應(yīng)我的事呢?”男子輕酌一口杯中茶水淡淡說道:“我何時答應(yīng)過你。”舒怡回想當時的確是自己興致勃勃跟面前男子說了要求,但并未聽到男子回應(yīng)自己便離開了?!澳?!”舒怡正想反駁。御史府的家仆便在世子府下人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家小姐。家仆恭敬朝魏錚拜了一下見禮,接著將著急目光轉(zhuǎn)向舒怡道:“小姐,可是忘了今天是何日子?”舒怡目光一頓,目光躊躇看向魏錚,只見他依舊淡定喝茶。舒怡眼睛一閉道:“走罷?!?p> 舒怡隨府中家仆走了出去。路上舒怡朝驅(qū)車的家仆說道:“劉叔,我能不能不回去”
那名叫劉叔的仆人聽見自家小姐說的話頓時慌張起來便說道:“哎喲~我的小祖宗誒~皇后娘娘派來的車馬都等候多時了,您可別再給老爺添亂了,乖乖進宮去吧”
舒怡撇撇嘴:“可我不想去皇宮給那些皇子王孫當猴挑。”
劉叔臉色大驚:“小姐慎言!這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興說啊。”
不一會功夫便到的府邸,舒父怒氣沖沖走過來大聲厲呵:“你還知道回來,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也敢讓皇后娘娘的車架久等?!?p> 舒怡面帶愧色的挽著舒父的胳膊撒嬌道:“爹~我這不回來了嗎?”
舒父面色稍緩,哼著抽回手道:“女孩子家家像什么樣”
一旁后宮內(nèi)官看到舒怡便走向前淡笑道:“舒姑娘可是讓老奴好等,快隨咱家進宮去罷”這內(nèi)官雖表面看著一片和諧,但他心底已是對舒怡頗為不滿,要不是太子殿下對這野丫頭青睞有加,這內(nèi)官也不會如此久等下去??墒鞘婕也粫肋@點。
舒怡強撐著笑對這內(nèi)官說道:“李公公,走吧?!闭f罷便徑直走向馬車。
一路上舒怡面露緊張,身邊婢子看著自家小姐如此不安安慰道:“小姐,可是擔心皇后娘娘的選妃會選中自己?”
見舒怡不答又安慰道:“小姐,其實嫁給太子殿下也沒什么不好,太子殿下傾心與你,自小對你多有照拂有什么好的東西都與你分享,見你頑皮受難還多有維護,多好呀!”
舒怡面帶不悅道:“你懂什么,我與太子殿下的相處,未曾帶有男女之情,既是不喜歡自然不能再去赴這場宴讓殿下誤會。況且我的身份與殿下的身份懸殊太大,根本配不上他,如果我們真的結(jié)為夫妻只會是殿下的拖累?,F(xiàn)如今只能看魏錚會不會幫我了,但愿他不會如此?!笔驸鶉@聲道
另一邊,一旁的侍衛(wèi)試探性問了問坐在一邊品茶的俊美男子:“少爺,可要去幫那御史家的小姐。”
魏錚輕呡一旁冒著熱氣的名茶淡淡說道:“不急,讓這舒小姐好好探探這太子殿下的虛實?!?p> “可當時舒小姐,的確在萬花閣助我們隱藏身形,否則我們可能就被太子的人發(fā)現(xiàn)了?!笔绦l(wèi)說道
魏錚眉頭一蹙瞥了眼前侍衛(wèi)一眼冷冷說道:“紀奴,我倒還不知,你同她關(guān)系如此好?!?p> 紀奴慌張半跪連忙否認,魏錚看向半跪的紀奴說了聲退下便再無言語。
回想當天,魏錚潛入宰相府邸竊取宰相林撫遠在七年前中飽私囊,賣官鬻爵私吞軍餉的證據(jù),偶然聽見太子與宰相之間的對話。屋中林撫遠在聽到自身所作所為被太子知曉之后大駭連忙磕頭饒命。太子俯視眼前涕泗橫飛的宰相面上微露鄙夷但很快被隱藏起來露出和善的笑容一邊假意扶他起來一邊又溫聲說道:“林相,兢兢業(yè)業(yè)數(shù)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時犯錯也在所難免,本宮可以理解。但父皇未必能接受林相做下的罪行。”
林撫遠身子一顫,對眼前男子恭敬說道:“太子殿下,可有辦法救微臣。只要能保住老臣這條老命以及一家老小的性命,臣愿以太子為首。老臣已是日落黃昏,唯一就是希望我的一家老小能夠安度一生,要是能彌補臣之前犯下的滔天罪行,臣愿將這幾十年來積攢的勢力,門生統(tǒng)統(tǒng)交由殿下。從此臣退隱山林不再過問朝中大小事宜?!?p> 太子眸光一閃滿意的點點頭,寬慰說道:“林相說的哪里話,即是有心彌補,本宮自會讓你有機會安享晚年?!?p> 魏錚正聽著,只聽遠處一聲嘹亮的犬吠驚動門口侍衛(wèi)。他一個閃身躍起,欲離開宰相府。只聽一聲暴呵“何人”數(shù)十名身法極好的侍衛(wèi)提劍俯身沖來。眼見敵眾我寡,魏錚在與侍衛(wèi)來回幾個劍招后迅速脫離圍攻過來的侍衛(wèi),離開相府。到了街上眼見侍衛(wèi)窮追不舍,魏璟恒進入混雜人群潛身進入萬花閣中。
閣內(nèi),女扮男裝的舒怡正與閣中姑娘聽曲奏樂,縱情歌舞。不料,聽見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就瞧見一名八尺的黑衣蒙面男兒闖入其中。將房中的舒怡與屋中的一眾女子嚇的不輕。眼見男子欲向她走來,舒怡一慌。著急喊道:“大膽匪徒,竟敢公然擅闖,還不速速退去?!蔽哄P步步緊逼,壓低聲音道:“想活命,就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都能活著出這扇門?!笔驸娖渲牟辉跉⑷藴缈?,便說道:“可是在躲避什么人,放了我們,我便告訴你脫離之法,這萬花閣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出去輕而易舉?!蔽哄P看著眼前女扮男裝的女娘生出一絲戲謔:“是嘛,那你最好能辦到,否則”說罷他便一把捏住舒怡的臉,彈進一粒小小的藥丸讓她強制咽下了。“否則的話,邊等著噬骨鉆心的疼吧?!北煌蝗缙鋪淼淖児蕘聿患胺磻?yīng)的舒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