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原來想搶錢
程涵出手得太快也太突然，就連知微境的國公夫人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其他人更是呆若木雞，包括見過不少高手的蝶舞。
她一直覺得，這個比女孩還柔弱漂亮的少年是程蘊一時見獵心喜收下的奴隸，沒想到他竟是劍道高手，換做她是李嬤嬤，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在對方出劍時活命。
程蘊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居然能將如此高手收攬門下。
時間仿佛被神明暫停，重傷的李嬤嬤倒在地上，直到鮮血浸紅了鋪在地上的昂貴毯子，國公夫人臉色鐵青，婢女們終于找回理智，齊刷刷地跪下來請罪。
國公夫人看著因喉管被割連呼救聲都沒能說出口，只能呼哧呼哧喘著氣掙扎的李嬤嬤，臉上的肌肉輕輕抽搐。
她的人居然被小廢物當面殺了！
下一刻，國公夫人暴跳如雷。
“把那小賤蹄子就地格殺！”她不知道過分漂亮的程涵其實是少年，冷冷下令道，“殺死之后，拖出去鞭尸！”
她還道這小廢物何時變得如此硬氣，原來是多了兩個厲害丫鬟。
聽了國公夫人的命令，婢女們立刻站起來，齊刷刷地拔劍攻向程涵和蝶舞。
剛才一個晃神，令得李嬤嬤被殺，她們心里已經(jīng)憋著一口氣，只有殺掉程涵和蝶舞才能徹底松了那口氣。
雖然國公夫人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小廢物身邊的兩個丫鬟都不能留！
卻在此時，忽然一聲大喝響起，威嚴如山：“誰敢！”
婢女們久經(jīng)訓練，本該聽從國公夫人的命令，但在程蘊的聲音響起后，她們卻是一致停止攻擊。
無它，全因程蘊的聲音比國公夫人更響亮更有氣勢，就像定國公說話那樣強而有力，沒有一個人敢生出半點違背之心。
“我殺了那刁奴，因為她該死?！背烫N的聲音沉穩(wěn)淡定，振振有詞，“國公夫人要追究責任，不如連我這個庶女也一并殺死了算？”
她看著怒色上臉的國公夫人，微微一笑，似是輕慢又似嘲諷。
國公夫人氣得不輕。
這小蹄子如此囂張無禮，她當然是想殺之而后快，但定國公不會允許她這么做，閉關(guān)多年的老定國公更是個定時炸彈，只要他一天沒死，她便一天不敢對丈夫的原配子女和庶出子女狠下殺手。
“程蘊，你讓開！”國公夫人拿手指著程涵，厲聲說道，“她敢當著我的面亮劍殺人，這便是冒犯了本夫人！”
程蘊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先前李嬤嬤出口罵人，國公夫人一副大肚能容的菩薩心腸，要她放過李嬤嬤，如今李嬤嬤被程涵所殺，她倒發(fā)作了。
程蘊冷笑：“國公夫人，她會殺人，是我親口下的命令。芝麻小事，以夫人您的身份，不值得過多計較?！庇謫?，“您難得派人去請我來，所為何事？”
與國公夫人一樣，程蘊同樣輕飄飄地把事情帶過，仿佛堂上還沒徹底斷氣的李嬤嬤和她身下的血不存在。
死人，程蘊見過很多。
區(qū)區(qū)一個李嬤嬤，連令她側(cè)目的資格都沒有。
李嬤嬤侮辱她，親自教訓比較爽快？
呵，要讓程蘊出手，遭殃的至少得是九小姐、國公夫人的身份。
婢女丫鬟們不知道程蘊有多厲害。
她們看著地上無比痛苦卻未能馬上死去的李嬤嬤，脊背泛起縷縷寒意，竟是覺得這個素來卑微無腦的十一小姐比國公夫人更可怕了三分。
面對如此囂張行事的程蘊，國公夫人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
這賤婢馬上就要出嫁了，到了寧國公府，大夫人有的是厲害手段收拾她，而且他們家后院不會比定國公府安生多少。
然而國公夫人平日里被奉承慣了，忍氣吞聲的次數(shù)真心多不到哪里去，和善菩薩臉怎么都裝不出來。
她冷冷地看向小妾姨娘們，目光如寒冰。
國公夫人積威多年，小妾姨娘們想留下看熱鬧，又怕她事后報復，只得一個二個請辭，眨眼間走了一大片，只有三夫人厚著臉皮賴在椅子上，還示意丫鬟給自己添茶。
大房狗咬狗，她是三房，樂得看熱鬧。
國公夫人一點都不樂意被瞧熱鬧，開口趕客：“阿靜，你家小九還傷著，不去照顧她嗎？”
“小九能起來了，嫌我多事?！比蛉苏f著看了程蘊一眼，皮笑肉不笑，“聽說十一小姐今早和國公爺去了拍賣行，是去拿回蘇霓寄存的嫁妝，本夫人對她的嫁妝委實有些好奇?！?p> 蝶舞搬來椅子，程蘊順勢坐下，說道：“嫁妝沒什么可好奇的，除了書就是錢?！?p> 錢？
黑暗島蘇氏出身的蘇霓能有多少錢留給女兒？
三夫人一下子精神了。
而國公夫人聽到李嬤嬤難聽的喘氣聲，又聞到那股彌漫不去的腥臭血腥味，瞪了伺候的人一眼：“還不趕緊把人抬出去醫(yī)治？”
所有人都看到程涵割斷了李嬤嬤的喉嚨，這種傷是治不好的，除非定國公府能在她咽氣之前請來知微境的治療師。
但治愈傷口的神秘天賦十分罕見，知微境的治療師數(shù)遍整個趙國只有一位，除非國公夫人受了重傷，否則是請不來的。
李嬤嬤必死無疑。
看著李嬤嬤被抬出去，跟在國公夫人身邊的心腹丫鬟婆子們都覺得有點心寒。
夫人太無情了。
冷眼旁觀的程蘊和三夫人都沒有錯過他們的神情，后者暗自幸災樂禍，接著問程蘊：“有多少錢？”
“錢都花了，你知道也沒用。”程蘊說話忒氣人。
“花了？怎么花的？”問這話的是國公夫人，她的聲音很尖，“我是你的母親，定國公府當家女主人，你娘早早去世，她未盡的責任便落在我身上，留下的嫁妝有多少，也該與我說一說，怎能隨便花掉！”
國公夫人的話說得比唱出來的還好聽。
“到了秋季，你就要嫁入寧國公府做媳婦，國公爺公事繁忙，你的嫁妝、聘禮、鳳冠霞帔等諸多事宜都由我打理，蘇霓的嫁妝也該交給我整理?！?p> 分明是想搶錢，國公夫人卻說得頭頭是道，理所當然。
她生活奢侈又不善經(jīng)營，賬本上早已有了虧空，若不能及時填補這個大洞，等到老國公出關(guān)，絕對沒她好果子吃。
可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國公夫人左想右想，盯上黑暗島蘇氏出身的蘇霓留下的嫁妝，只是定國公不允許她染指一枚銅幣，又將秘密藏得嚴嚴實實，只有想辦法從程蘊身上打主意。
按照她的想法，在她面前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聽話的十一小姐多半是能雙手把單子和鑰匙一起送上的。
就像從前，她說過原配所出的三公子程皓瞎眼瘸腿，還受了傷從天才變成廢材，接近他會被連累得倒霉，十一小姐馬上就跟他決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