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討酒喝
蕭虞忠應(yīng)聲好,退身而出,一邊琢磨著宋靈素話里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要他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是要他跟阿琴嗎?不然她找阿琴做什么?
一定是剛才鳳玉雨跟她說了什么,難道她從皇上那里聽說了他和阿琴的事?
然后她以為他和阿琴真的那啥關(guān)系?
一定是了,不然宋靈素為何要他找女人結(jié)婚?還要找阿琴?
這下誤會大了,可一時又解釋不清楚,急人!
那她的意思是贊同還是反對呢?
看她發(fā)脾氣的樣子,難道是不希望他和阿琴在一起嗎?之所以那樣說,難道是氣話嗎?
她的心思真難猜,他就從來猜不透她,只覺得她很漂亮很可愛,想要與之交往。
他自認(rèn)自己是個聰明人,可在她面前完全像個超級笨蛋。
這讓他深刻體會到佛家說的“情生智隔”的含義。
情生智隔,想變體殊。
他亦害怕自己因為太過于迷戀她而意志萎靡不能實現(xiàn)人生夢想,甚是擔(dān)憂。
于是他暗暗提醒自己,要克制節(jié)制隱忍這份感情,把這份愛放心里就好了。
等到功成名就時,再向她表露自己的心聲。
同時強迫給自己心理暗示:瞧,她說話那生氣的樣子,那冷漠的眼神,根本就是討厭你。蕭虞忠,你就死心吧,你們根本就不可能。你做什么,皇帝都看著呢,現(xiàn)在這樣懦弱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好她。只有等到變強大的時候,你才能有擁有她的實力,不然諾盛生不可能姑息。
因為是深深地愛戀,所以愈發(fā)卑微,才越覺得希望渺茫。
她對他微笑,他便覺得世界明媚。
她對他生氣,他便覺得世界陰暗。
她完全成為了他心情的晴雨表,他卻聰明地將情緒掩飾得很好,極力不表露在臉上。
可再會隱藏,說話也會露馬腳,在他找到阿琴時,愉悅道:“公主找你,說有秘密要告訴你,你快去問問?!?p> 阿琴面帶狐疑地進房來,因為剛才蕭虞忠說宋靈素找她時神情挺怪異又挺神秘的,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什么都沒有說。
她以為見到宋靈素會聊一些比較沉重的話題,沒想到宋靈素神情愉悅地說道:“好想出去走走,阿琴你快帶我出去透透氣,再不吹吹風(fēng),我都要發(fā)霉了?!?p> “可你的腿還沒有好呢,還是臥床休息的好。要不我把門窗都打開?!卑⑶贌o奈一笑,忙著去開門窗。
窗戶虛掩著,窗欞在秋風(fēng)里使人不易察覺地顫抖著,哀嘆著秋之涼寒。
“我就想出去走走,你不知道這每天躺床上的感覺有多難受,整個人像條毛毛蟲,越睡頭越昏沉。”宋靈素說著咬牙抬起雙腿抖了抖雙腳,動作遲鈍而僵硬,自我調(diào)侃道,“怎么跟安了假肢一樣?!彪m然她也不知道裝假肢是什么感覺。
又小心翼翼地雙腳垂地,扶著阿琴的胳膊,說,“應(yīng)該快好了吧,估計能走了。我這么年輕,恢復(fù)能力強,骨頭長得快……”
她單腿站立,受傷的腿還是不敢使力,拍了拍阿琴的肩膀,道,“走吧,我這樣單腿跳著走,也行的?!闭f著就朝門口蹦了幾步。
“小心,小心,別逞強啊。這多費力啊?!卑⑶賾n心地緊拽著她的胳膊,生怕她跌倒。
“去哪里???”阿琴很是茫然地跟著她。
“去找老酒兒,那家伙估計又在喝酒。這些日子沒有見他人,他沒有醉死吧?”
“他啊,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過得很頹喪。你見了只怕會生氣。”
“是嗎?去看看吧?!彼浅F降卣f,實際暗喜,心想,那就過去喝一杯好了。
突然她又后悔叫阿琴了,早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只怪剛才氣上大腦,才會沖動的讓蕭虞忠叫阿琴來。
不過也好,有阿琴攙扶著去找老酒兒,總比自己去的好。
這要命的腿,什么時候才好。
人就是這樣,身體好的時候,從來不在意,只有真的受傷了難受了,哪怕只是一個小破皮都會心煩。
在去找老酒兒的路上,宋靈素一邊單腿蹦蹦跳跳,一邊四下張望,生怕遇見蕭虞忠,怕她的酒就喝不成了。
還好,一路上也沒有見到蕭虞忠,大概他根本就不在妙意閣吧。
費了好大的氣力,她終于來到了老酒兒的房間外,好久沒有運動,這一跳,跳得全身骨頭痛。
站在門外,聽見屋子里有動靜,她想老酒兒應(yīng)該在屋里,于是她將阿琴打發(fā)走。
阿琴也沒有多想,就走開了,只說忙完了一會兒再來。
屋子里抱著酒壺坐在地上打盹的老酒兒,見宋靈素來了,瞇縫著眼睛咕噥了一句:“你怎么來了?”又指了指椅子,“坐吧?!?p> 宋靈素噙著絲笑,小步跳到椅子旁坐下,這一坐下來,感覺好極了。
“有酒喝嗎?來討口酒喝?!彼呎f邊搜尋著屋子里,看到墻角有一個酒缸。
這酒缸她認(rèn)識,之前她在冷宮和葳彩苑住時,老酒兒都帶著這酒缸,酒缸就是他的人生伴侶。
“缸子里?!崩暇苾嚎邶X模糊地指了指酒缸。
“好吧,我自己來?!彼胧亲约簛碛懢坪龋懿粍跓├暇苾壕筒粍跓┑暮?。
她一跳一跳地跳到酒缸旁,缸子里的酒快要見底了,不過也足夠她喝了。
她舀了一碗酒,什么都不想的咕咚了兩口。
酒的度數(shù)不高,味道甘甜,比甜酒的酒味重些。
“好喝。原來酒這么好喝?!币驗橄牒染贫缭负鹊剑杂X得酒好喝,雖然平常和蕭虞忠也喝,但都沒有這種解饞舒暢的感覺。
想著自己很可能要嫁給蕭虞忠去和親,她就郁悶得只想喝酒,除此外也沒有辦法緩解心頭之憂了。
“喝吧,皇上賜的酒能不好喝嗎?不跟我在一起,你還喝不到呢。”老酒兒得意一笑,提著酒壺走到宋靈素身邊,問,“怎么突然來看我了?不是要我戒酒嗎?怎么反倒找我討酒喝來了?”他得趣一笑,瞧著宋靈素的空酒碗,彎腰給她盛了一滿碗,“喝吧,天下無大事,喝酒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