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攀比
安陵容心頭一喜,連忙叫桑兒找了把長柄的掃把,去床底下,將那一抹赤金色掃了出來,這不,金橬子好好的立在床縫里呢。
桑兒喜上眉梢道:“富察貴人,金橬子找到了?!?p> 富察貴人冷冷地接過桑兒手中的金橬子,扭頭對著安陵容笑道:“還是妹妹眼尖,尋遍了都不見,原來是卡在這床縫里頭了,妹妹幫我把它戴上去吧?!?p> 安陵容將金橬子剛插上富察貴人的云發(fā),就聽到她對桑兒道:“桑兒,你剛才在院子里指著寶鵑懷疑人家,現(xiàn)在這金橬子在床底下找到了,這事又該如何說?無憑無據(jù)怎能隨意指證呢?平時對你們的教導(dǎo),為何就忘記得一干二凈了?”
桑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是奴婢太著急了,一時又找不到橬子,還請貴人責(zé)罰奴婢吧!”
富察貴人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宮里的人,比妹妹宮中的人遜色多了,做事總是冒冒失失的,又不想后果如何,呈一時口快,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幸好安妹妹胸懷寬廣能容人,要不然我都保全不了你。你快去把寶鵑請到宮里來,好好地奉茶賠禮道歉?!?p> 桑兒站起身來,連忙奔了出去,到門口才松了一口氣,額頭冷汗不斷冒了出來,臉上冒出難堪的一片赤紅。
安陵容也松了一大口氣,幸好是金橬子找到了,若是找不到了,那這事要又如何說得清呢。
此時,夏如春抱著一堆的鮮果串門回來了,她每次出去串門,總會帶些東西回來,出門的時候卻從未見她帶過東西出去。
剛好,桑蘭給寶鵑倒了一杯上好的龍井,恭恭敬敬地遞到寶鵑的面前道:“寶鵑姐姐,是我口無遮攔,可我沒有懷疑姐姐,還請姐姐見諒?!?p> 寶鵑猶豫地看著安陵容,安陵容道:“寶鵑,快接過茶,別讓桑蘭等得手酸了?!?p> 寶鵑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子,接過茶來輕輕放在臺面上道:“桑蘭姐姐,你并沒有過錯,為何要賠禮道歉?我是來宮里拿過錘子,雖然后來還了,有人見證,可是我依然擺脫不了嫌疑。你的做法是對的,現(xiàn)在是橬子找到了,若是橬子沒有找到呢?若是換作我,我也會疑心的,這個我能理解?!?p> 富察貴人走過來溫和地笑道:“東西找到了,桑蘭的做法本就不對,該要賠禮道歉的?!?p> 寶鵑道:“富察貴人,桑蘭姐姐本就沒有錯,不用賠禮道歉的?!?p> 富察貴人嘆氣道:“桑兒,寶鵑已經(jīng)原諒你了,還不快謝謝她?!?p> 桑兒松了一口氣,硬要寶鵑喝了那杯茶,才表示得到了她的原諒,寶鵑沒有辦法,只得喝了那杯茶,茶一下肚,桑兒也臉色見好了。
誰知剛回來的夏如春就對桑蘭有些看不過眼了。
她走上前,站在安陵容的身旁道:“桑蘭也真是,事情急了就狗急跳墻,安姐姐是穿得起二百兩銀子一件衣服的人,她宮里的奴婢又怎么會去拿一枝金橬子,別說是寶鵑和三月不會拿,就連我家的冬叢和春草,也不會拿,沒有證據(jù)亂指證,就該賠禮道歉?!?p> 安陵容咬了咬牙,夏如春這明面上是幫著她說好話,卻又是借機挑唆了一把。富察貴人的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紅一陣,桑蘭更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夏如春道:“安妹妹,上次你同我說過,安絨服品牌的衣服,剛好快過冬了,我想在年前買幾套衣服換換心情,記得回頭將價格表和樣衣圖發(fā)給我挑選啊。”
安陵容便讓秦三月傳出消息,叫秦老板做好衣物的廣告資料,將價格表和樣衣圖傳回宮里。
店里的鎮(zhèn)店之寶,價格比較高,單月只出一件,不重復(fù)。
拿到廣告單的第一天,夏如春看著這衣服的圖樣,也愛不釋手,可是她問這個價格還有沒有優(yōu)惠,富察貴人看到夏如春還在討價還價,她連圖樣都沒有看就提早定下了夏如春看中的那一套。
富察貴人道:“夏常在,你還要考慮考慮么,那我先下定了,這排第一位的衣服我訂了,不許和我搶了?!?p> 排在第一的是秦落依成衣店的鎮(zhèn)店之寶“烏絲名依”,價格是188兩銀子,每月只出一件鎮(zhèn)店之寶,以后都不會重復(fù)制作,富察貴人眼都沒有眨一下,就付了安陵容188兩銀子,然后,得意地回宮了。
夏如春卻是想要,又不想花這么多的銀子,于是一再同安陵容講價,安陵容說便宜給她,便給她推薦了排在中等價位的套裝,連同當(dāng)季的鞋子和配飾打包一整套,成套賣給了她。
夏如春的一套長裝,一條長褲,一頂帽子,一條圍巾,一雙長筒靴子,九五折后是200兩銀子。
拿到衣服之后,夏如春在宮里開始吹噓,說自己在安陵容的成衣店訂了一套衣服,價格比富察貴人的還要貴,富察貴人聽了極不開心。
富察貴人找到安陵容道:“安妹妹,你們店里最貴的衣服是188兩銀子了么,還有更好更貴一些的嗎?夏常在怎的在宮里到處揚言說她買的衣服比我買的好,又買的比我的貴。”
安陵容道:“富察姐姐,暫時新出的成衣里面,鎮(zhèn)店之寶是最貴的了,夏姐姐她是訂了一批,褲子,帽子,圍巾一整套價格下來才貴一些的。”
富察貴人不屑地朝夏如春宮里的方向嘲笑般的牽扯著嘴角:“原來是這樣,夏常在,這是在和我較著勁呢,這樣吧,安妹妹,你把新季的衣物也給我打包幾份,讓我宮里的奴才都換上新衣服,價格要比夏常在訂的衣服價格高,我得堵住她的嘴,免得她到處胡說?!?p> 安陵容喜笑顏開,富察貴人本就出身富貴,宮里最富的二個人,一個是沈眉莊,另一個就是她了,平時富察貴出手并不大方,也有銀子,經(jīng)夏如春一抬杠,富察貴人硬是要費了銀子,也要把臉面給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