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海明威筆下的浪漫之都。它似乎總有說不完的故事和解不盡的風情,值得無數(shù)的藝術(shù)家為此駐足停留,
永恒的美都凝固在盧浮宮的每一塊磚瓦里,投映在塞納河的千種柔情中,融入盧浮宮的每一筆動人的雕塑和繪畫中。
有人形容它是一場流動的盛宴,有人將它比作將一座城建在了藝術(shù)里,它將自由和浪漫混入生硬的氣息,完美的碰撞后贈予來客。
但是巴黎的文藝和浪漫始終稍欠時機,天公不作美落地后的每一天都是持續(xù)性大雨淋漓烏云密布,天氣的陰沉也讓舉辦活動的人們沒由來的多了一絲煩躁,好似巴黎的動人也分時候。
尤其是今年春季度的巴黎時裝周,一切都來的太匆忙,仿佛所有的運氣都在被通知巴黎秀場邀請函的那一刻消失殆盡。
商時序的倒霉從遠赴法國的那刻起,就沒有順心過。
先是大雨飛機航班延誤,
緊接著經(jīng)紀人被臨時撬走負責前輩的對接工作,
僅留下空有一腔孤勇和有限的四六級英語水平相依為命的商時序。
這不剛下飛機就逃不過的霉運.
偌大的大廳里一個面容嬌好的女生情緒急切一遍一遍比劃著做著描述,
一頭黑線只能聽懂一知半解的工作人員重復著:
“madame what?madame what?”
“Pouvez-vous répéter s'il vous pla?t?”(請你在重復一遍)
正當雙方語言溝通障礙焦頭爛額時,一陣低沉的標準法式發(fā)音從后面徐徐傳來,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精英男性走上前來。
綠皮書一般慵懶且富有磁性的聲線徐徐而來,像極了電影中的經(jīng)典獨白,而那張臉卻有種不協(xié)調(diào)的黑,顯得長相格外的硬朗。
他向商時序微微頜首后十分自然熟練的與工作人員交談了起來,
雖然商時序聽不懂但是效果似乎很明顯,
幾句話剛剛還一頭霧水的工作人員的臉上已是春風拂面般笑的璀璨。
行李箱的托運信息已經(jīng)查到了,他們表示明天就能如約送到這位女士填寫的航班地址中。
賀銘與看向一旁的商時序,薄唇微啟向她說明:“行李箱明天會送到你的居住地”
順便從西裝口袋中抽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黑金的卡片上赫然印著三個大字:賀銘與。
商時序停頓了幾秒,恍惚間有那么一絲慌亂,表面不露聲色,內(nèi)心卻好似千軍萬馬奔騰。
商時序定了定神,斂去片刻的不自在,附上一張笑臉趕忙回應(yīng):“賀先生,真的很感謝您的幫忙”。
“請問您是京城人嗎?聽您的口音感覺很親切”。
賀銘與點頭道。
“不過我一直都在非國做生意,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國了,別說還真挺想念國內(nèi)的”。
“是嗎,那還真挺巧的”商時序心虛道。
反觀商時序剎那的錯愕,一提到京城的賀銘與眼神中便充滿了故事感,
可能是某件事又或許是某個人。
總之那半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和遺憾,一看就是一個和京城曾有過不解之緣的人。
這是商時序?qū)ρ矍斑@個男人的猜想。
畢竟這樣的容貌和氣質(zhì)留下幾件風流韻事自是稀松平常的。
可對于賀先生來說現(xiàn)實卻和商時序的猜測大相徑庭。
好不容易才被御賜回京,不過并不是因為話本子中的紅顏往事,卻也的的確確因為某個人,
只是此人不是心上人,而是自己的頂頭boss。
三年不見以為是對忠義之仕加官進爵,御賜回京,本想著輕舟已過萬重山,沒成想是輕舟已撞大冰山,
非國的項目還未交接完畢,就被某人急匆匆的安排到前往巴黎的私飛上指定要他完成和卡魯塞大人的會晤,
雖然過程十分倉促但著實好過發(fā)配充軍在非國淘礦金的一整年,巴黎的項目就當是恩賜了······
這段小插曲解決后商時序和賀銘與拖著行李箱都順道往出口指示的方向走,
作為熱忱的國人同袍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相談著,
賀銘與夠紳士,自帶的幽默,三言兩語都能將商時序較低的笑點惹得淺笑嫣嫣,兩人的初相識也算是相談甚歡。
不過作為有緣的同鄉(xiāng)人反倒是賀銘與開始陷入疑慮中,他也自詡在京城時的芳草不少,但面前的女生哪怕不施粉黛頂著一張素顏,
著最普通的半袖短T,短款黑色短褲露出纖細勻稱的雙腿,一身休閑裝也難掩出塵的氣質(zhì),干凈大氣且優(yōu)雅明媚,尤其是那雙眼睛,波如秋水閃爍著星輝般,談笑間有著他從未見過的生機。
細想這樣的顏值,哪怕是京城美貌有目共睹的阿梨也在此刻稍遜色一點,這樣的人相必早些年就在江湖中流傳,
居然沒有聽說過那家世家千金中有此人物。
不過來不及細想手機微信提示音一閃而過,言簡意賅卻震懾力十足:
卡魯塞勒,速來。
熟悉的作風,見字如見人。
賀銘與不自覺的眉頭緊蹙,巴黎的項目居然還要老三親自出面,看來是有突發(fā)變動,
如果不是“要命”的任務(wù),倒是還可以和美人多點聊天的機會。
隨后出機場,半下午的天空到變得陰沉沉一片,看來是要下大雨的前奏,索性主辦方的車已經(jīng)等待多時,
一輛奔馳商務(wù)車,一輛處處透露著奢華的庫里南同時停在兩側(cè),
賀銘與本想紳士之舉邀請美人同乘,只是見商時序的車到了,便不在唐突:
“商小姐,那賀某就先告辭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商小姐盡可以聯(lián)系我”。
商時序禮貌性的交際著:“那賀先生我們有緣再會”。
一段暖心的偶遇隨著淹沒的車流后不見蹤影,路途的奔波加之顛倒的時差,商時序早已難掩疲態(tài),一放松下來就陷入假寐了。
只是突然想到什么還是將那張名片放到了自己的包包內(nèi)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