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向聽著電話里研磨的話,腳步停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影山扭頭發(fā)現(xiàn)日向站在那不動了,“boke!你……”
“影山?!?p> “怎么了?”影山察覺到了日向的不對勁,收回了原本準備說出口的話。
“霧鶴她……死了……”日向面上出現(xiàn)了茫然無措,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逐漸收緊。
“你說什么?”影山臉上全是不相信,明明才一個下午的時間,明明還答應他們要下次一起打排球的人,怎么可能就這么突然的死了!
日向?qū)偛叛心ル娫捓锏脑掁D(zhuǎn)述給影山,聽完之后,影山也沉默了。
二人一路走著,誰也沒有說話,相處了那么長時間,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好像除了心痛,就沒什么感覺了……
回到家,影山將書包放到椅子上,接著整個人都撲到了床上。
直到悶得受不了了,影山才翻過身來,臉上不知何時掛上了淚,爺爺離開了,姐姐不打排球了,現(xiàn)在霧鶴也離開了……
霧鶴家,原本送走同學正在補覺的霧羽似乎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嘴里呢喃著:“姐姐……不,不要!”
霧羽猛的坐起,喘著粗氣,看了眼周圍,隨后拿起手機,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他要給姐姐打電話,他想看到姐姐!他現(xiàn)在就要看到姐姐!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被接通了,“姐姐!你現(xiàn)在在哪?我去找你!”
“姐姐?”霧羽等了一會兒,那頭都沒有人回應,于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小羽,是我?!?p> 幾乎是五條悟說完地那一刻,霧羽由顫聲變?yōu)榱舜蠛穑骸拔医憬隳??我姐姐呢!?p> “鶴醬她死了……”
五條悟再說什么霧羽都聽不見了,“死了”兩個字在腦海中盤旋著,“你們是在高專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霧羽說明自己馬上趕過去,就掛斷了電話。
……
不過五分鐘,硝子治療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啊,應該是小羽到了。”五條悟估計了一下,如果霧羽用了自己的術式,差不多就該來了。
五條悟打開門,就看到了眼圈通紅的霧羽,什么也沒說,只是側(cè)身讓開了路。
霧羽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才走進去。
可不論做好再多的準備,當看到床上那個蒼白的少女,那個沒有生息的姐姐,霧羽還是感覺自己被人扼住了脖子,喘不過氣。
“姐姐……”隨著霧羽的一聲聲呢喃,整個治療室的咒力場都開始失控。
看著霧羽周身混亂的咒力波動,五條悟走上前摸了摸霧羽的頭,“睡一會兒吧,小羽。”
“這姐弟倆還真是一樣,幾年前是姐姐失控,現(xiàn)在是弟弟?!毕踝訃@了口氣,憐憫地看向昏迷的霧羽,早在五條悟把霧鶴帶回來的那天,高專就已經(jīng)查明了霧鶴的資料,這姐弟倆的生活坎坷的很。
五條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兩人,對硝子說道:“硝子,他們兩個就麻煩你了?!?p> 硝子這次難得沒有再說五條悟,“嗯,你去吧?!?p>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霧羽慢慢地睜開了眼,眼神空洞的可怕。
“小羽醒了?!毕踝佣肆艘槐f給霧羽。
霧羽接過水杯,輕抿了一口,“謝謝硝子前輩?!?p> “小羽,小鶴她或許并沒有完全的死亡。”硝子緩緩地說道。
霧羽眼里的光恢復了一點,忍不住開始期待,“什么意思?”
“小鶴的咒具很特殊,只能被具有特定咒力波動的人使用,所以在小鶴覺醒前,這咒具一直是被封印起來的,至于封印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按理說小鶴身死,她和咒具之間的束縛應該會消失,這把咒具會產(chǎn)生一些變化才對,但現(xiàn)在并沒有?!?p> 聽著硝子的解釋,霧羽明白了個大概,盯著手里的杯子,“硝子前輩,昏迷前的事,很抱歉?!?p> 硝子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不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來之前在睡覺,然后我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姐姐是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眼睛,還是那么漂亮,她躺在病床上,穿著病號服,戴著氧氣面罩,整個人特別瘦,看起來脆弱極了,我,我就想去握住她的手,然后抱抱她……”
霧羽說著說著話語間就帶上了哽咽,“可是我動不了!也說不出話,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離開,她身邊沒有一個人!”
“姐姐離開之前,她朝我笑了,她還說讓我乖乖的,她肯定能看見我,但是我都沒辦法回答她,回答她說小羽會乖乖的,小羽會一直想著姐姐的,我沒辦法回答……”
霧羽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現(xiàn)實與夢境重合,這個畫面對他來說沖擊力太大了。
硝子安慰地拍了拍霧羽的后背。
……
霧鶴看著周圍無盡的黑暗,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熟悉又陌生的病號服。
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有些無聊呀,除了黑還是黑。
“你就是我嗎?”
這話問的很別扭,霧鶴轉(zhuǎn)身過去,是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少女,那少女黑發(fā)黑瞳。
霧鶴當然認得這是上一世的自己,“是啊,頂著白色的頭發(fā)都十幾年了,差點沒認出來曾經(jīng)的我?!?p> 兩個少女相視而笑,“誒,那個世界的我,你過得開心嗎?”
霧鶴講述了自己的經(jīng)歷,黑發(fā)少女笑道:“果然,他們就是這么美好的,永遠這么有活力,這么勇往直前?!?p> “對了,在那個世界我們的名字叫……”
黑發(fā)少女打斷了霧鶴的話:“不管叫什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還有,你不該穿這身衣服。”
霧鶴低頭,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高專定制的衣服,再一抬頭,黑發(fā)少女已經(jīng)開始變的透明,“以后都不會再見了,現(xiàn)在你的身邊有了朋友、老師和家人,作為曾經(jīng)的你,我很開心?!?p> 現(xiàn)實中,躺在病床上已經(jīng)昏迷了好幾天的白發(fā)少女有了輕微的動作。
“霧鶴她剛剛動了!”頭發(fā)遮住半邊臉的少年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