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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桂枝傳

第五十三章 桂兒節(jié)目驚四座

南宋桂枝傳 楊小花 2959 2024-03-04 10:47:20

  十五日轉(zhuǎn)瞬即至。這一天,桂枝將蘇姒錦送來的衣服分發(fā)給了所有被安排進這次表演的人手中。

  每一位拿到衣服之后皆是欣然換上。

  但是換上衣服后的她們卻有些忐忑不安,每一位的手心里都攥著一把汗。

  只因為午后太常寺卿便會蒞臨京都教坊,屆時會評價此次秀演節(jié)目是否合格。如果太常寺看了節(jié)目都覺得喜得不得了,那么這場節(jié)目自然是通過了,結(jié)果就是皆大歡喜,只需要加以穩(wěn)固,等待半月后的太后壽辰宴上將其展現(xiàn)出來便足以。

  但……若連太常寺都瞧不上這種節(jié)目的話,那么這半個月時間就要重新準備,而桂枝的一切努力也就白費了!

  京都教坊外擠滿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雖然他們進不去,但是他們可以站在門口聊閑天,從路人口中得知,此前早些時候,太常寺先去了錦繡教坊。

  然而錦繡教坊杜婉茵的那一套劍舞,屬實驚艷!據(jù)說太常寺當即便給那場表演劃分為通過,而且有極大的可能作為大壽壽辰宴上的大軸節(jié)目進行表演!

  這個消息一經(jīng)傳出,不僅是路人,就連京都教坊內(nèi)正在等待的人心里也是頗為忐忑的。

  然而桂枝卻并沒有想這許多,她只是一直在安排著屆時臨時表演的一切,規(guī)劃從頭到尾必須一絲不差。

  尤其是煙火部分,還有到最后時那整張《千里江山圖》的展現(xiàn),所謂的都是能夠呈現(xiàn)出大好河山的風景。

  天舞閣內(nèi)。

  舞房中的觀眾席上,此時站滿了教坊內(nèi)與此次表演無關的人員,而在最前面的位置,張大司及游歷回來的朱先生更是坐在為首的位置。

  朱邦直一臉興致盎然地瞧著舞臺上的排布,不斷點頭,而張梅香則是眉頭緊扣,對于此次表演她心里仍舊沒底!即便是這段時間以來桂枝的努力她看在眼中,但是畢竟她年紀在那,真的能夠調(diào)教出一個合格的節(jié)目嗎?

  張梅香心中不安,雖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但是此刻的她比誰都要緊張。

  就仿佛此時全天下的人都在等著檢驗她的女兒一樣!

  其實,早在先前,張梅香便有所準備,若桂枝排演的節(jié)目拿不出來,便使用當年艷壓群芳的歌舞表演“望海潮”,雖然贏面不大,但是起碼可以參演。

  雖然有后手,但張梅香仍對此次桂枝的排演節(jié)目心存期盼。也在這時,桂枝的身份在她眼中看來,又不僅僅是弟子這般簡單了,這種視如己出又對其盼有心念的狀態(tài),令她心跳加劇。

  而與此同時,和春樓內(nèi)已然擺起了慶功宴!

  誰的慶功宴?除了錦繡教坊還能是誰!

  杜婉茵在表演之后,錦繡教坊內(nèi)的幾位掌事便是聯(lián)名擺宴于和春樓。

  不得不說,后者的劍舞的確是驚世駭俗的。這番舞蹈哪怕是拿到國宴上,也是綽綽有余!

  和春樓內(nèi),錦繡教坊的掌事圍靠在桌旁,不斷地朝著主位上的杜婉茵敬酒。

  按常理說,杜婉茵身為錦繡教坊的才女,理應對這些掌事敬酒才對,但是今日不同往時啊!此番表演后,或許這杜婉茵便不再是尋常女子了,若可得太后喜愛,一飛沖天入宮做個女官,也未嘗不可。

  對這種有前景的人而言,幾位掌事更是擦亮了眼睛,磨圓了嘴皮子,在此時不斷地討好,眉宇間盡顯諂媚。

  這場合,錦繡教坊王姑姑自然也在場。王娀娥此時備受周圍人的吹捧,笑得合不攏嘴。

  “唉?太常寺卿如今到京都教坊了嗎?”推杯換盞之間,王娀娥突然開口問道。

  一旁有小廝近前回復:“回姑姑,據(jù)說已到了京都教坊門外了!”

  “哦?”王娀娥的表情很精彩,對此她似乎頗有期盼一般,“著人備禮,若半晌后太常寺卿離開了京都教坊,便將禮送入其中,說是我獻給張大司的賠禮!”

  聞言,周遭一眾人皆是一愣,“王姑姑因何還要給這京都教坊送禮?她們的節(jié)目比不上婉茵劍舞,此事已成定局了呀!”

  王娀娥的心思倒是沒人猜得透,“身為敗者,自然需要一些安撫!不提這些,來,諸位,飲酒!”

  曲樂奏鳴,舞影婆娑,燈紅酒綠之間盡顯歡情。

  然,京都教坊內(nèi)此時正在為太常寺卿首演壽宴節(jié)目。

  其中暫且不提,只說這最后一幕落下后,太常寺卿神色驚訝!

  一旁,張梅香頓了頓,隨后問道:“大人以為如何?”

  聞言,太常寺卿許久未答,雙目只緊盯那千里江山之畫!道:“絕,絕妙!此節(jié)目可作大軸!”

  此言一出,天舞閣內(nèi)眾人無不歡喜雀躍,就連張梅香也露出了難見的笑意。

  舞池中,桂枝被秀演人員圍在其中,夸贊之聲絡繹不絕,而桂枝此時卻仿若耳鳴,只是感覺:“功夫不負有心人!”

  與此同時,和春樓內(nèi)。

  聽聞太常寺卿在京都教坊待了整整一個時辰,且歡喜離去的消息,王娀娥的表情有些不安。雖然節(jié)目順序未定,但傳言對錦繡教坊,似乎不利!

  “什么?太常寺卿真的這么說?”尤其是聽人學話到了最后,她終于坐不住了。

  周遭眾人還不解,幾位掌事紛紛詢問。

  “好個張梅香??!先前還說并無準備,如今卻搬出這樣一出,可惡至極!你養(yǎng)得好女兒?。 睂⒋嗽捀嬷娙撕?,原本載歌載舞的包廂內(nèi),此時鴉雀無聲。

  “不可能!”杜婉茵的聲音傳出,她繡眉緊蹙,指尖攥著袖口,關節(jié)發(fā)白,唇齒微顫。

  “這絕對不可能!她一妖女,怎可生有這般實力?”

  王娀娥又何嘗不是這個想法?

  一旁,小廝不合時宜地再度上前:“姑姑……額……厚禮還送否?”

  “滾……滾下去!”王娀娥酒杯一甩,怒聲呵斥!

  小廝慘顏急退,包廂內(nèi)眾人惘然。

  而京都教坊大司之女所演節(jié)目驚人絕世一事,很快,便在這臨安街坊內(nèi)傳遍了!

  一時間,關于京都教坊在太后六十壽辰當日所呈現(xiàn)的節(jié)目究竟是何的這個話題上,人皆在談。

  京都教坊內(nèi),此時學徒再見桂枝時,總得尊稱聲“桂兒小姐”了!

  而桂枝亦是從緊繃的精神中得以休閑,于是約好了蘇姒錦這一日出城,前往籬笆園探望小七。

  由霍弘護著,二女坐馬車出臨安,拐彎抹角、抹角拐彎來在了這青蔥山間。輕車熟路地來至籬笆園,第一眼便瞧見了院兒里的老余,后者正在往地下埋著什么。

  “余翁,您這是在做什么?”二女自車上下來,開口問道。

  后者一愣神,抬頭發(fā)現(xiàn)是她們,便回道:“酒,釀的花兒酒,埋下去來年便飲!幾日不見,倆丫頭又長個子了?”

  余翁獨自在這山間住著,平日清閑,幾乎見不到什么人,除了向大鼻偶爾來之外,也就是她們了。

  “小七呢?”桂枝站定之后,第一句話便是問道。

  余翁指了指不遠處,卻見一處平地上,一小群大雁正圍著小七轉(zhuǎn)。它們不同于小七,似乎是近日遷徙至此,好不容易見到同伴,桂枝沒有上前打擾。

  閑聊一會兒后,得知這群雁兒已然在此駐足半月。

  “半月?”蘇姒錦擺手表示不可能,“大雁遷徙會在一處停留久至半月?。∮辔棠虾苛?!”

  后者聞言聳肩回道:“我是老,但不糊涂,足有半月,若半分有假我當即摔死!”

  桂枝連忙阻攔余翁發(fā)毒誓,表示相信。

  “或許是因為小七不愿遷徙,又結(jié)識了這群同伴,所以后者為其駐足一段時間也未必不是!”不管如何,桂枝總也希望小七能開心。

  這幾日就沒有前半月那般焦躁了,只因煙火火線不足,下一次表演只能是在六十壽宴上。

  所以,這幾日主要以排舞為主。

  然而,對于京都教坊排演的節(jié)目,自然有人看不過去,動了歪心思。

  直到三日后戌時,桂枝前往北瓦才得知。

  北瓦向大鼻家中,一賊眉鼠眼鼻青臉腫之人被向北踩在腳下,向大鼻躺在旁邊不管不顧,早已吃醉了酒。

  桂枝剛一入門便皺起眉頭,問道:“你又抓了欠債的了?”

  “可不是啊,桂兒,這可是我替你抓的!你得好好謝我!”向北用腳晃了晃地上那家伙。

  “啊?”桂枝不解,上前細細打量也分辨不出此人是誰。

  “說,誰派你來的,意欲何為?”向北踢了那家伙一腳,隨后質(zhì)問道。

  然而那家伙嘴皮倒也結(jié)實,死不開口。

  “好,不說是吧?待小爺取了榔頭,將你這一口賤牙砸碎,屆時若你還不開口,便讓你把那碎的一應也吞下,到那時味道腥臭得很,再灌你幾口烈酒給你消消毒!”

  向北不愧是在街頭混的,三言兩語的狠話便讓那人嚇破了膽,當即交代!

  “我說!我說!這都是杜家姑娘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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