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洗髓丹
“小朋友,外環(huán)城死人比吃飯還正常。”郁潛笑著說。
海見川摸摸鼻子:“這里的其他人也都沒反應(yīng),就剛才來了個酒保把尸體拖走了,剩下的人就和沒看見一樣……”
舞池中扭動的人群依然興奮,酒精在空氣中揮發(fā)。
所有人都仍然沉浸享受自己的世界,沒有人會在意剛才這個位置死了一個人。
郁潛點了幾瓶酒悠閑地靠在沙發(fā)上:“死就死了唄,人都會死的?!?p> 她感受著久違的放松:“剛好他死了,積分都到塞彌名下了,不然她估計前三不保了?!?p> 她點開排名——
現(xiàn)在她們?nèi)齻€人的積分穩(wěn)穩(wěn)占據(jù)前三,她成了第二1512分。
塞彌1893,海見川1501。
而第四名赫然是997分,之前原本還在緩慢增加,但從塞彌這匹黑馬殺出來之后,第四就直接放棄了,分數(shù)再也沒動過。。
現(xiàn)在是六點半,距離比賽結(jié)束還有一個半小時。
原本塞彌只有1000分,本來差三分她就會被擠下去。
結(jié)果來了個送溫暖的。
郁潛對生死漠然的態(tài)度讓海見川有點茫然,他說:“好像也是哦。”
他在上城區(qū)呆久了,遇到最差的情況就是被同學(xué)孤立欺負,生生死死不過是這兩天才開始經(jīng)歷。
郁潛給塞彌丟了瓶沒開的果酒:“慶祝你第一咯?!?p> 塞彌大拇指一抬,就把瓶蓋掀飛了,她灌了一口酒。
侍者拿著賬單走過來,對著郁潛禮貌地說:“您好,請問您是這位小姐等的付賬的老板嗎?”
郁潛:?
她才注意到塞彌的面前有一堆空瓶子,她一看,全是酒單上前幾頁貴的要命的酒,這個死女人身無分文,但卻點了一堆最貴的酒,明擺著就等著郁潛來付賬。
塞彌看著她:“買單啊,老板?!?p> 郁潛咬著牙買了單:“你真是個好員工?!?p> 她看著余額最后的三位數(shù)存款,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把酒瓶的最后一滴酒也喝了個干凈。
塞彌看見她的余額,呵了一聲:“八位數(shù)的密碼,保護三位數(shù)的存款,哈。”
“哦,我三位數(shù)的存款是拜誰所賜?”郁潛在付賬之前的存款還剩六位數(shù),這一桌子酒直接把她掏空了。
她突然說:“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塞琪雅?!?p> 塞彌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關(guān)我什么事?”
郁潛道:“你們的感情很不好,為什么?”
“關(guān)你什么事?”塞彌的回答簡單又無法反駁。
“當然關(guān)我的事了。”郁潛自然地說,“我在關(guān)心員工的心理健康?!?p> 塞彌哼了一聲:“沒有為什么,本來就沒見過幾面,哪有什么感情?”
郁潛抓住重點:“你們在教廷的時候很少見面,為什么?教廷不允許?你們的位置不對等?”
“還是說……”郁潛想到一個可能,“雙生子在教廷是不祥的象征?!?p> 塞彌討厭她這樣去猜測自己的身世,因為她猜對了:“是后者?!?p> 郁潛了然地點點頭:“確實在古書上看過這種傳統(tǒng),所以塞琪雅的地位比你更高,你是被舍棄的那個咯?”
不然塞琪雅不會留在教廷,而塞彌卻被賣到了拍賣行。
她又說:“你在教廷生活了多少年,對教廷了解多少?”
在看見教廷的結(jié)界之后,她對教廷的好奇心簡直到達了一個巔峰。
塞彌卻搖搖頭:“我沒有生活在教廷,我從小是被養(yǎng)在禁閉室的。”
郁潛想到那個廢棄了近百年的地下空間:“森林里的那個?那里已經(jīng)廢棄百年了。”
“不。”塞彌說,“是教廷地下的禁閉室,你去過教廷了,應(yīng)該知道那里是有結(jié)界的,自從結(jié)界被設(shè)立的那天,森林的禁閉室就不再使用了。”
“里面的人不準出來,外面的人也不允許進入。”
郁潛從口袋里掏出兩根枯草:“那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我在教廷附近發(fā)現(xiàn)的。”
塞彌嘲諷地笑了一聲:“教廷外面隨便撿兩根破草都這么有誘惑力嗎?”
海見川也湊過來瞧了瞧:“沒什么特別的啊……”
“那算了。”郁潛說。
她撿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過于陰謀論了,但也只是一剎那的念頭,她覺得塞琪雅特地抱出來丟掉的草堆不正常,除非教廷有不準扔垃圾的禁令。
【比賽結(jié)束,當前排名如下,前三名分別為04號學(xué)員,31號學(xué)員,67號學(xué)員,以上學(xué)員獲得獎勵:洗髓丹,獎勵物品將在三小時內(nèi)發(fā)放?!?p> 播報之后。
比賽的帷幕終于落下。
“小姐,剛才門外有位客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一名侍者突然走了過來,將一只密碼盒交給他們。
郁潛抬頭看那個侍者,將他的臉打量一遍,確定他就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問:“那位客人長什么樣?”
侍者的臉上露出一抹茫然:“我沒看清,抱歉?!?p> 她拿過密碼盒。
接著一道郵件提示音響起,打開郵件——
“初始密碼,000000?!?p> 郁潛輸入密碼,密碼盒彈開,里面躺著三個透明的小方盒,方盒中各是一枚黑黢黢的丹藥。
她取走其中一個:“這就是洗髓丹嗎?”
海見川仔細端詳:“看著就像巧克力豆似的?!?p>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比麖泴⒎胶腥M口袋,站起身離開。
郁潛沒有攔她,而是笑瞇瞇地揮手:“好,有事會叫你的。”
塞彌回頭瞪了她一眼。
海見川看看郁潛,又看看塞彌的背影:“那……”
郁潛也招呼白離開:“我們也走吧?!?p> 海見川急匆匆跟上去:“你們都去哪啊?”
郁潛奇怪地說:“當然是回家了?你還跟著我們做什么?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請各位存活的學(xué)員在24小時內(nèi)前往學(xué)員報到登記,學(xué)院地圖已發(fā)放至各位郵箱】
這道電子音讓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郁潛眨眨眼,對著塞彌:“看來不用等有事了?!?p> 她點開郵箱。
一張地圖靜靜地躺在那,上方甚至還貼心標注了路線。
這是她從沒有在聯(lián)邦大地圖上看過的位置,仿佛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的陌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