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遇賀立奇
又來了!
見正在打包衣服的兩女導購員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不吱聲,曾玉幸頗為憐憫地看一眼這位還不太甘心的美女,從容地回答:“結婚時的婚房就買在那里。臨近的小學和幼兒園都還比較好,也就懶得搬,反正現(xiàn)在住也夠用。”
如果樂音沒有什么惡意的話,這句回答足夠了。
她要是識趣,就應該在這個話題上閉嘴。
曾玉幸在心里才數(shù)默兩秒,就見樂音的眸光一轉,又開始勸說她:“可是,孩子遲早要長大,而且您還這么年輕,肯定還會再婚,為何不提前買套大一點的房子呢?現(xiàn)在的房價都已經開始跌了一點點,正好入手?!?p> 曾玉幸的目光微微一凝,心里生出幾分反感。
果然,自己的直覺得對了,這個女人確實是因為賀立奇而對自己有敵意。
先前的所有話,都不是真的豁達和好心,只是隱藏得比較深。
現(xiàn)在,她終于在這房子的問題上,亮出了獠牙。
若是自己說不想買,她肯定就會繼續(xù)勸說自己,讓這些導購員懷疑自己只是故作有錢。
真茶!
可惜,你遇上了我!
曾玉幸暗暗冷笑,嘴上則故作漫不經心:“誰說我沒有買啊?我在碧水園公館還有精裝修的別墅啊。”
老天爺還是偏好自己的,昨天才買了新的別墅,今天就能用來打綠茶婊的臉了!
樂音頓時一怔,不敢置信地紅唇微張,重復:“碧水園公館?”
旁邊的幾位導購員亦是一驚,互相對視一眼,那高個女導購員立刻笑容滿面地奉承曾玉幸:“哇,碧水園公館是頂級的別墅區(qū)哦,一棟別墅至少上億元吧!曾小姐您真有錢?!?p> 看著樂音那微變而懊悔的臉,曾玉幸心里只覺得痛快,又微微一笑:“還好吧,財務自由而已。東西都包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幾位導購員馬上恭敬地回應:“可以可以,曾女士您慢走!”
曾玉幸便瞥了樂音一眼,施施然地走出這家店。
不好意思,樂小姐,你自便吧,本美女懶得再理你!
再走了幾十米遠,她再走進周五福珠寶店,打算買些首飾。
店里正有一名卷發(fā)婦人拿起柜臺上一只飄花點翠的玉鐲,向身邊的盤發(fā)婦人手腕上比:“這個水頭還算不錯……?!?p> 盤發(fā)婦人笑容婉約:“這個你戴更合適。”
見這玉鐲的翠色陽綠,比較均勻,也十分通透,曾玉幸忍不住好奇地走近,就瞥到了玉鐲上面的標價,是42萬元。
而且手鐲的顏色更適合卷發(fā)婦人,不適合盤發(fā)婦人。
見卷發(fā)婦人拿起鐲子就往知性婦人戴,說是給她的生日禮物,曾玉幸忍不住就道:“其實這只玉鐲的綠稍稍偏暗了,阿姨您今天的衣服顏色偏亮,看上去并不和諧。倒是這一只?!?p> 她抬手指指柜臺里某只綠中偏黃的手鐲:“水頭差不多,但透點黃,黃代表壽,而且比較亮,會更好些?!?p> 畢竟40萬元不算低,沒必要買一只不適合的玉鐲。
她再誠懇地看向卷發(fā)婦人:“阿姨,您手里的玉鐲,不是說不好,但更適合您戴。因為您的衣服偏綠,和這種綠色比較和諧,大小也更合適些?!?p> “嗯,我確實是更喜歡這種帶翡的?!北P發(fā)婦人頓時笑著附合了曾玉幸的推薦,示意一旁的導購員將其取出來。
這時,曾玉幸忽聽到一個驚訝的年輕男人聲音:“梅姨,媽……曾女士?”
曾玉幸迅速抬眼,也意外起來:“賀先生,這么巧?”
正是前天晚上見過的賀立奇。
只不過今天的賀立奇穿著更加正式的襯衣西褲,相比之下,富貴氣更濃。
而后,她就見卷發(fā)婦人警惕地看自己:“你們倆認識?”
見盤發(fā)婦人也吃驚地看自己,曾玉幸微微一笑:“我和賀先生前晚才認識的?!?p> 賀立奇也疑惑起來:“你們認識?”
曾玉幸搖頭:“剛剛聊?!?p> 賀立奇釋然:“這是我媽,這是我媽的閨蜜梅姨。我媽姓陸?!?p> 曾玉幸便重新見禮:“陸姨好,梅姨好!”
卷發(fā)婦人梅姨笑著點頭,再看向賀立奇:“不好意思,這時候把你喊出來,沒打擾你上班吧?”
盤發(fā)婦人賀母頗有些玩味地打趣:“他這兩天正準備轉職,工作不忙,偶爾溜出來陪陪我,應該影響不大,對吧,兒子?”
賀立奇無奈地點頭:“我剛才跟二叔打過招呼,說過來陪陪你們倆,半小時后就要回去了!”
他再看向曾玉幸:“曾女士也來看首飾?”
曾玉幸剛要說話,就見樂音也走進店里,滿眼歡喜地走近:“媽,陸姨,賀立奇!……咦,曾女士,你也在?”
見賀立奇臉色微變,卷發(fā)婦人和知性婦人相視而笑,曾玉幸便明白了。
兩當媽的,在幫兒女互相牽線,制造相處機會呢!
難怪她們沒有進珠寶店的貴賓房里看這種貴價玉鐲,而是在這外面的柜臺里看。
梅姨意外地看著女兒,敏感地抓住了重點:“音音你也認識這位小姐?”
樂音不明就里,看一眼曾玉幸,迅速解釋:“是的,曾女士的兒子,前晚叫立奇叫爸爸,差點把我嚇一跳。后來才知道,曾女士過世的老公,和立奇長得一模一樣。”
樂母與賀母頓時均十分意外,賀母更是吃驚地看向賀玉奇:“奇兒,音音說的是真的?”
賀玉奇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異色,微微點頭:“媽,我前晚確實是被小家伙誤認了。我覺得我和曾女士的兒子有點緣份,就和她互加了網信?!?p> 賀母怔了一怔,急切而惶然地問曾玉幸:“你老公,過世了?”
這反應不太對啊!
正常人知道自己老公過世,不是應該道聲歉嗎?
她這樣子,倒像老公是她某個關系密切的后輩。
曾玉幸心里暗暗疑惑,再點頭:“是的,三年前,因公殉職?!?p> 賀母再度一怔,喃喃地道:“三年前?”
而后她又有些緊張地追問:“三年前的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