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宮
“阿啾?!蹦凶訃娞绱蚱萍澎o。
“歐呦!”驚呼一聲。
白尚燁突如其來的噴嚏讓我吃了一小驚,平白無故打噴嚏,且是一聲,估計(jì)有人罵你……
馬上二人,一人控馬,一人……無聊,俗稱閑人……
那不如來個(gè)現(xiàn)代學(xué)的古代詩,看看這白尚燁有何見解。
“籬落疏疏一徑深,樹頭新綠未成陰。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睋u頭背詩背的更順溜。
……掀開一小眼,觀察面前人有何反應(yīng)。
……
他并未理會……
“額……白侯覺得在下這首詩如何?”既然你不問,那我必‘先發(fā)制人’。
“葉公子是說方才那首?”
“對!”竟然有一絲察覺不出的小心翼翼。
“好詩!”簡單明了。
……就沒了?
我還不知道是好詩,用你說!不過……那確實(shí)是想讓他說說的,但是具體展開說說,他這兩個(gè)字似乎太過于敷衍。
“好在哪里?”乘熱打鐵的問。
他思索再三,貴氣的嗓音輕啟,如潺潺溪水般清涼動聽。
“意境甚美,童真有趣,即便是寥寥數(shù)字,卻在腦海展開一副兒童爛漫天真的畫面,所以甚好!”
可以呀,這家伙果真有點(diǎn)東西,這若是放在現(xiàn)代,也是妥妥學(xué)霸一枚。
“那你會作詩么?”像他這般人物,會有閑暇時(shí)刻賦詩一首么?
白尚燁不語,好奇心使我不經(jīng)意的朝前探探頭,可他帶著面具也看不到什么表情。
滿心的等待可能要落空嘍……
這時(shí)身后傳來一個(gè)欠欠的聲音:“葉公子,不瞞你說,我家主子不會作詩,你有空閑時(shí)間,多和主子切磋切磋~”
南宮研怎會讓話落在地上……
我……和他切磋,有沒有搞錯,躲還來不及,休想讓我再踏上你們這賊船!
“少來!略!”朝著南宮研做了個(gè)鬼臉,再不信他這鬼話。
白尚燁倒是沒有理會,亦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伐。
附近的香氣越來越濃郁,估摸著不遠(yuǎn)處必有大片桃林。
果不其然,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粉紅逐漸顯現(xiàn)在眼前。
白尚燁抬手,二十多人的馬匹悄然停下,桃花香縈繞在每個(gè)人身上。
這片竹林蒼翠欲滴,與點(diǎn)點(diǎn)開的正盛的桃花融合的恰到好處。
白尚燁只一個(gè)眼神給到南宮研,他很快明白,隨即他翻身下馬,從旁側(cè)馬匹身上拿下木輪椅。
在木輪椅推在兩人馬匹下時(shí),我才意識到白尚燁雙腿沒有力氣,是個(gè)瘸的。
扶額,這一路都快忘了這事。
同樣下馬,三人合力將他扶下,直到白尚燁整理好衣衫穩(wěn)穩(wěn)坐在輪椅上。
眾人皆下馬,未有一人開口說話。
眼見終點(diǎn)就在咫尺,為何選擇在此等候?
白尚燁不著痕跡觀察到了我的焦灼。
“稍安勿躁,今日天色已晚,在此休頓,明日出發(fā)也不遲?!?p> 一天的馬不停蹄,確實(shí)有些疲乏,以此狀態(tài)去攻打竹凰山那位屬實(shí)有些吃力……
“好!”牽著馬兒和眾人一般系在樹桿。
一個(gè)抬腳,踏入樹桿茂密的葉中,順勢單腿坐下,一只腿吊在半空,時(shí)不時(shí)晃蕩兩下,舒服靠在樹上。
低頭看著白尚燁的部下,在不同方位站定,這陣勢很巧妙圍成個(gè)八卦,圈著白尚燁。
我們?nèi)绱讼麩o聲息來到這里,路上除了一個(gè)老頭兒,沒有他人再出現(xiàn),他們還這么警惕,可謂是護(hù)主心切。
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吃的喝的都很簡約,這些干糧吃完遲早把我吃出胃病,下次必須提醒曾墨軒提升提升大家的食物水平,吃這么簡陋,要不要我們賣命了。
拿著還未吃完的涼燒餅就是一頓輸出。
“咻咻咻!”忽然的烤肉香只撲鼻腔。
貌似在樹下,低頭不自覺看去。
果然,南宮研不知什么時(shí)候升上了火堆,火紅的火焰上架著烤的焦香流油的野兔,三只!??!
旁側(cè)的籃子里還有尚未剝好的肉兔數(shù)只?。。?p> “嚯!吃山珍啊,伙食不錯?!比滩蛔∶摽诙?。
肉香襯的這燒餅更索然無味。
“咚!”燒餅揣兜,人自由落體,再等待下去就是對美食的不尊重了。
“葉公子,快來,快來,這兔肉香的緊,馬上就可以吃了?!蹦蠈m研朝我招手。
一側(cè)的白尚燁,不知何時(shí)拿了本書,板正的姿勢,看的十分認(rèn)真。
這書真能當(dāng)飯吃???!一天也沒見他吃點(diǎn)什么,精神氣還這么好。
“咕……咕咕?!睆陌咨袩蠲媲白哌^,聽到了肚子叫的聲音。
……
放慢腳步,側(cè)過頭,眼神正好對上白尚燁抬起的目光。
面對他此時(shí)的尷尬,我只想說:活該?。?!死瘸子,讓你不吱聲,餓死你,突然好想笑。
“餓了?”狗狗眼望著白尚燁,試探著問了聲。
白尚燁不語,只是淡定地放下手中書,優(yōu)雅從容收回目光,表情略顯拘謹(jǐn)。
???!
……餓了就吃唄,帶個(gè)面具,就不吃飯了?
“主子,這兔肉好了,給!”南宮研手拿著烤的焦黃酥脆的兔肉狗腿的跑過來。
二十三歲的白尚燁正值青年,是長身體的絕佳時(shí)刻,還忌什么嘴,吃唄!
眼前輪椅上之人,似乎對兔肉興趣不大,只輕掃便轉(zhuǎn)過頭意味深長看著我,順勢對南宮研擺了下頭。
這是……我眼神在兩人之間徘徊。
南宮研明白其中意思,把那串好的冒著熱騰騰氣的兔子調(diào)頭,朝我走過來:“夫……葉公子,主子讓給你吃!”
語氣不干不凈,眼神不明不白……什么叫讓給我吃,三只烤好的,隨便拿一個(gè)便是,還用他讓,他這么好心?!
我不接受……抬腿欲要去拿火上正烤的兩只的其中一個(gè)。
這動作可難為壞了南宮研,他兩三步上來攔住我,眉頭皺起來道:“哎呀,葉公子,葉公子,主子讓你吃你就吃,別折騰了!”
“切,你主子都快餓死了,你還閑工夫管我,拿著你的兔子,快給你主子吃吧,餓出好歹,跟我沒關(guān)系啊?!闭f的有點(diǎn)好笑。
南宮研回頭看了眼白尚燁,沒有得到主子的指令,他硬著頭皮,把兔子塞給到我手中,無奈搖搖頭接著坐在火堆旁,翻滾著剩下的兔肉。
吃就吃,餓死你,白了眼木輪椅上假意看書之人。
找了一處干凈石堆旁坐下,一手撕扯兔肉,一手往嘴里塞,肉到嘴里美味瞬間迸發(fā)出來:“嗯,香!”忍不住的贊嘆。
竹凰山的兔肉和阿亮在時(shí)一起吃過,不過烤制的手法和佐料不同,南宮研手藝更勝一籌?。?!
不一會兒我便炫了半只下去,好奇心促使我看看白尚燁有沒有吃,黑眼珠提溜轉(zhuǎn),視線到了不遠(yuǎn)處白尚燁身上。
他依舊方才姿勢,沒有任何變化亦沒有食用兔肉。
南宮研把剩下的兔肉分給了那二十武者后,自己也在火堆旁慢慢享用起來。
“我去,真是鐵打的啊,不吃飯要修仙啊,我滴乖乖!真男人!白尚燁我敬你是條漢子!”
看著眼前剩下的半只晚餐,用裝燒餅的紙包了起來,倒不是想給某些人留著吃,只是有一個(gè)留習(xí)慣,忘了是多會兒養(yǎng)成的,只是不留下一半就特別難受。
一個(gè)輕踏便回到了原來樹桿位置,靠在粗樹旁,吃飽喝足瞇著睡一會兒。
南宮研吃完后,把火滅了,蹲在樹下,在白尚燁兩米左右處開始打盹。
那二十人并未放松警惕,一直在自己位置觀察四周。
“咕咕咕咕……”貓頭鷹的叫聲在寂靜的夜如此詭異。
但困意來臨……
迷迷糊糊,有一種美妙的聲音破耳而入,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柔和的像海浪鋪在沙灘上……
牽引香!
身體無法控制地跟著此香走……
走了好久好久……
貌似走進(jìn)了桃林深處,因?yàn)檫@里都是桃花……是夢么,難道……
桃花三兩片落在冰冷的大地上,與之貼合,大地仿佛瞬間有了溫度,觸碰的瞬間,花兒更嬌,色彩更艷。
粉色紗布遮住了雙眼,眼前的事物模糊起來,朦朧中帶著神秘,四肢動彈不得,但意識卻從未有如同今日這般清醒。
這不是夢……
忽然,大片的桃花花瓣如雨水傾瀉而出,它們姿態(tài)各異,自由地散落著。
片刻,腳步聲出現(xiàn)在宮內(nèi),“噠,噠……”空曠的宮內(nèi)回蕩著這聲音,越來越近……
香味越來越濃,濃到仿佛自己就是一瓣花,腦袋開始昏沉,眼皮在打架,意識模糊,只覺得耳邊有呼吸聲……
就要睡過去了么?一旦睡過去,會發(fā)生什么?
“不!”咬緊牙關(guān),拼命掙扎,發(fā)出微弱的抗議。
腦袋搜索關(guān)于此香的來源,這種香,我是訓(xùn)練過的,只是……她這里不單純是這一種香,還有……
還有……
思維不受控制,此刻我中毒已深,若依舊在此環(huán)境中,那么無論什么辦法都救不了我了。
嘗試動動手指,似乎可以感覺到一點(diǎn)點(diǎn)力……
“呵呵……小公子還挺倔,別浪費(fèi)力氣了~和奴家一起追尋快樂吧~”
……這聲音……呂絲絲?
面前之人正是呂絲絲!
說話期間對我上下其手,她媚眼如絲,軟軟趴在一側(cè),艷紅的唇呵氣,伸手滑過下顎,酥酥麻麻……
“瞧瞧,多俏的小公子,看得奴家春心蕩漾,這桃花宮啊~就是奴家和小公子定親之地~”
桃花宮?定親?!
呂絲絲雙目含情,盯著身下之人。
這人隨意躺在榻上,淡綠色衣衫與這片片桃花相映,青絲順滑,散落在桃花花瓣上,淡粉色紗簾蓋不住那長長的天鵝頸,自然的唇色如梅花般出色,高挺秀氣的瓊鼻美的不可方物,如扇般的長睫毛似蝴蝶般撲朔……
呂絲絲眼順著上身到了修長的腿時(shí),徹底淪陷了……
“咯咯咯,小公子~偶不,小郎君這容貌女子見了都要羨慕的,不怪……奴家多情~”她笑的滿面春風(fēng)。
從第一次見到我,呂絲絲便一見鐘情,之后的一面雖有武力交涉,但……我放了她一馬。
自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愛上我了……
這女子……有品!
唉,唉,唉想什么吶,現(xiàn)在還不是想這種事的時(shí)候,她這手在我身上彎來繞去的,萬一……識破我是女子,這可就不妙了。
意識到后果,不由的清醒了幾分。
牙齒用力咬舌頭,微弱的力量在刺痛舌尖時(shí),一物體在口中綻開。
隨著苦的要命的藥物流進(jìn)喉嚨,身體逐漸有了反應(yīng),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七妙解!
能解各種疑難雜‘毒’,僅此一顆,是我穿越后身體就有的,翻閱過書籍,確定此物是解毒之藥。
本來這奇藥就給太后用的,今日看來就要用在這里了。
呂絲絲,早已褪去衣衫,只留一件粉色肚兜,她如水蛇妖艷,果凍紅唇抿著桃瓣,白如璞玉般纖細(xì)嫩手嘗試著翻開身下之人衣衫。
這女子莫不是找不到人嫁了,跟我在這搔首弄姿……
我呸!姑奶奶直女好不好,你……
“走……開!”解藥的藥效終于到了一點(diǎn),稍微有力的雙手推開呂絲絲。
“呦~小郎君,好大的力氣啊~乖,你就從了奴家吧~”這不痛不癢的一推,讓呂絲絲更意猶未盡,她不怒反而貼了上來。
哎呀我……怎么有種唐長老那味兒了?!絲絲姑娘我的肉可不會長生不老,吃了你別中毒就行……
她中不中毒的無所謂,我是現(xiàn)在是中毒頗深……這藥效需要時(shí)間發(fā)散,以目前狀態(tài),切不可隨意運(yùn)功,此刻拖住呂絲絲是關(guān)鍵。
“小郎君這般羞澀,奴家好歡喜~”呂絲絲越戰(zhàn)越勇……
“別……別過來?!蔽孀⌒乜?,胡亂抓緊被解開的外衣,單手撐著身體,努力與那‘心懷不軌’女子拉開距離……
呂絲絲輕笑,唇紅齒白,雙頰微紅,美妙的身段一覽無余,雙腿跪著,跪爬式宛若冬日里的白狐,寸步不舍,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著……
這婆娘怎如此厚臉皮……
妖女,想壞我道心?!
待后背觸碰到墻體時(shí),才發(fā)覺早已沒有退路,看來……
“碰!”一聲悶響。
巨大的內(nèi)力將門撞的四散開來,風(fēng)隨之灌入。
兩人停止動作,同時(shí)盯著聲音出來的方向。
只是這塵霧彌漫,眾多輕紗劇烈搖晃,整個(gè)桃花宮又包裹在花海里,壓根看不清來者何人……
“誰?如此無禮?!”呂絲絲撿起腳邊輕紗勉強(qiáng)裹住身子,轉(zhuǎn)頭怒目望而視。
……來人只是一味的裝x,但不語。
“鏘!”是兵器……
“呲拉!”是劍劃破紗的聲音,只瞬間呂絲絲美目大睜倒在了還未落完花瓣的桃花宮塌上,血染紅了淡粉色的紗……
手法快準(zhǔn)狠……使人不寒而栗,他下一個(gè)解決的就是……我?!
那人未留一眼在呂絲絲身上,徑直走向我。
啊,不要啊,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不要趕盡殺絕?。。?!
我得想辦法自救,手不自覺放在腰部,嘗試調(diào)動內(nèi)力……
他越來越近了,步伐穩(wěn)健有力,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呼吸上。
從呂絲絲的視線逐漸移向眼前高大之人……自腳往上掃視,目光落在他臉上時(shí)……疑惑頓時(shí)填滿了心頭,眉頭微皺,怎么會是他……

無色花栗鼠
終于18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