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瀅感受到他的淚,滴在自己的臉龐上,起初是滾燙溫?zé)岬?,流動的過程中逐漸變涼。
這吻的力度越來越重,裴瀅也在熱烈的回應(yīng)著他,兩人仿佛都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一場翻云覆雨。
事后,魏邵與裴瀅躺在床上,兩人都感覺身體似是被抽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裴瀅再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魏邵還沒有醒,他睡得很安穩(wěn),裴瀅抬起頭,看著還在睡夢中的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
魏邵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撫摸,但他并沒有睜開眼睛,直到裴瀅的手游走到他的胸口,他才抓住了這只不安分的手。
“你醒了?”
魏邵“嗯”了一聲。
“醒多久了?”
魏邵沒有回答,他睜開眼睛,將裴瀅的手覆蓋在他的胸膛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你不要再喝避子湯藥了,好嗎?”
裴瀅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的意思是,避子湯藥喝多了,真的會很難再有身孕,既然你現(xiàn)在不愿意和我生孩子,那我就不碰你了,這樣你也不用每次同房后喝避子湯藥,這樣行不行?”
“......”
魏邵繼續(xù)說道:“從今日起,我回榻上睡,和你分開,我不能和你睡在一起,我害怕自己忍不住。”
“魏邵,你不怪我嗎?”
“不怪,只是有一點,你不要再說為我納妾的事,不管是誰向你提起,母妃也好,外祖也好,你都不要再答應(yīng)了,好嗎?”
裴瀅的心中十分愧疚,她小聲的說了一聲“好”。
“我身邊的同僚,只要是成婚的,大都是三妻四妾,有些人還養(yǎng)著外室,但我一點都不羨慕他們,只要我身邊一直都是你,這就足夠了。你不愿意生孩子這件事,是我對你的體諒不夠,我覺得我做的還不夠,我會用我的真心打動你,讓你愿意和我生一個我們的孩子,這個前提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而不是受誰的逼迫。”
好的愛情,是常覺虧欠。
“謝謝你?!?p> “你對我,不必言謝,你在母妃那邊應(yīng)下的事情,我來善后,你是兒媳,不能忤逆她?!?p> 聽到魏邵這樣說,裴瀅的心中更加內(nèi)疚,但她也沒有說什么,魏邵的心中,既然已做出決定,那她也不好再說什么。
半月后,青兒產(chǎn)子,不同于裴笙的坎坷,她的生產(chǎn)過程十分順利。
見她身子虛弱,裴瀅帶著云柔上街為她采買些產(chǎn)婦的補食,不曾想竟撞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抹身影太過于眼熟,裴瀅多看了幾眼后,便認出了這是班濯。
原本遇到熟人并不稀奇,畢竟長安城內(nèi)就這么大點地方,但是班濯沒有騎馬,也沒有乘車,身邊甚至都沒有一位隨從,這倒是一反常態(tài),裴瀅的印象中,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低調(diào)的人。
班濯今日褪去華服,穿的十分低調(diào),他在拐進一個小巷子時,還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有認識的人,才進了巷子。
“王妃,您看什么呢?”
“云柔,這一筐雞子,我們都要了,待這位老人家數(shù)好后,你給了錢在這里等我,我有件事要去辦?!?p> 裴瀅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她盡量與班濯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不會察覺到。
班濯十分謹慎,每向前走一段路,就會回頭看一下,確定四下無人才繼續(xù)前行。
最終,他進了一戶民宅。
這里是背巷,四周都是民宅,近來天氣炎熱,路上少有行人。
見他進門,裴瀅便一直在門外等候,半柱香后,班濯從這戶宅院中出來,看上去和進門之前,并無變化。
裴瀅又跟了他一段,他沿原路返回,走到熙熙攘攘的主街道上后,消失在人群中。
若是旁人,這并不奇怪,可班濯是皇后的親弟弟,他身份尊貴,以他的身份來看,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的。
莫不是,這里是他養(yǎng)的外室?
那也不對,若是養(yǎng)的外室,他又怎么會只待半柱香的時間呢?
總之,疑點重重。
裴瀅再次返回巷子,在這家人對面的土墻旁,擺了幾塊石頭。
北平王府庖廚內(nèi),裴瀅和云柔將整整一筐雞子放在地上,庖人驚呆了,他們第一次見到這種白色的雞子。
魏邵知道裴瀅買來了一筐白色雞子,也跑來庖廚找她。
庖人說道:“王妃,賣白色雞子的那個老人家,我們都見過,旁人賣的雞子都是赤色的皮,只有他的是白色,他會不會給雞喂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放心,他賣雞子是為了掙銀子,又不是為了謀財害命,這種白色的雞子是土雞子,和我們平日里見到的那些家養(yǎng)的雞下的雞子不一樣,這種吃起來對人的身體好處更多?!?p> 庖人還是半信半疑,裴瀅也不啰嗦,取出三枚雞子,加上蔥花和鹽,飛快地在油鍋里過了一圈后,盛到盤子中。
她拿起箸,夾了一口炒熟的雞子,放進口中,軟嫩鮮滑,口感飽滿,十分鮮香。
“青兒剛剛產(chǎn)子,身子虛弱,你們用這雞子做成湯,每日給她送去一小碗,另外魚湯也要安排好,她正在坐月子,一定要吃好喝好?!?p> “諾。”
“魏邵,你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你在庖廚做什么?”
“我買了些雞子,想著給妹妹也送些去,對了,你現(xiàn)在有事嗎?”
“沒有。”
“好,我有事同你說,云柔,你來挑些大的雞子,明日我進宮時帶上。”
“諾?!?p> 魏邵與裴瀅離開了庖廚,兩人在院中的合歡花樹下坐定,裴瀅將今日在大街上遇到班濯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我看他鬼鬼祟祟,總覺得有什么秘密,只是我沒有武功,那是戶民宅,貿(mào)然敲門也不合適,這事……”
“你是想讓我去?”
“是的?!?p> 魏邵抿了一口茶,說道:“好?!?p>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今夜子時?!?p> “魏邵,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你又不會武功,我去調(diào)查清楚后,回來后告訴你。”
“我可以替你望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