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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一死,皇上徹底瘋了

廢后一死,皇上徹底瘋了

阿呆...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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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4-2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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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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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廢后一死,皇上徹底瘋了 阿呆... 5679 2024-04-29 15:18:29

  我是京城人人嘲笑的廢后,一入冷宮便是三年。

  本以為如此便能躲過貴妃的迫害。

  可她還是趁著陛下出征將我虐殺。

  她自以為我死后便能套牢陛下的心。

  可她不知,殺了我陛下便徹底沒了束縛。

  我死了,陛下也瘋了。

  沒有皇后的陛下,便是嗜殺的惡魔。

  1、

  陛下親征,舉國歡騰。

  可無人知曉,我這個被囚在冷宮的廢后已經(jīng)死了。

  我死在了李承煜出征的第三日。

  貴妃一襲華衣,珠圍翠繞,好不風(fēng)光。

  她來時只帶了幾個嬤嬤,卻也夠了。

  我這冷宮本就無人,唯有翠桃那個丫頭陪著我。

  恰逢殿中的炭火燒完了,她便去了內(nèi)務(wù)府取。

  傻丫頭,旁人那是專門看我這廢后的笑話。

  即便她去要,多半也是鎩羽而歸。

  不過也好,她不在,約莫就能躲過一死了。

  那嬤嬤搬了金絲楠木的美人椅過來。

  貴妃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瞧著被丟在地上的我。

  兩個嬤嬤一左一右地架著我。

  用過拶刑的指尖在半空耷拉著,使不上一點力氣。

  疼著疼著,都有些麻木了。

  貴妃好整以暇地欣賞著我狼狽的模樣。

  卻又在觸及我目光的瞬間從頭到尾將我咒罵了一遍。

  “你這樣低賤的出身,憑什么能坐上皇后的位子!”

  “賤人,你活著,本宮便永遠(yuǎn)只能是貴妃?!?p>  “既然如此,你便去死吧!你死了,本宮便會成為下一個皇后。”

  我垂著頭,早已沒有力氣去回應(yīng)她。

  只是沒想到,我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了,她還不愿放過我。

  臉頰火辣辣的疼。

  嬤嬤的巴掌不停落在我臉上。

  興許是打累了,她們便扯著我的頭發(fā),將鴆酒灌進(jìn)我嘴里。

  我大抵是歷朝最窩囊的皇后了罷。

  可我又能如何,我不過是個農(nóng)戶女,又如何去與權(quán)勢滔天的貴妃爭。

  鴆酒穿腸過,入喉火辣,刺得我痛不欲生。

  恍惚間,我看見了繡架上的短衫。

  那是給我慘死的孩兒繡的,他還未來得及穿上便被貴妃殘害。

  是我無能,無法替他報仇便算了,如今連自己也搭上了。

  旁邊還有一對長靴,那是給李承煜的。

  北方苦寒,如今又是冬日,這靴子是特地給他做的。

  可約莫還是心中有怨,出征前不愿給他。

  他出征了又想著差人給他送去。

  可現(xiàn)在,怕是再也送不到了。

  意識漸漸渙散。

  眼前人的臉已經(jīng)看不太清了,聲音也愈發(fā)模糊。

  只是耳邊似乎隱隱還響著李承煜清亮的嗓音:

  “明珠,等朕回來?!?p>  可李承煜。

  我等不到你了。

  我要死了。

  2、

  約莫是我死相太慘,連閻王也瞧不過去了。

  我的靈魂竟未曾消散。

  反倒是穿過這紅墻綠瓦的深宮,駕著云霧去到了邊關(guān)。

  乍一瞧見李承煜,我都有些不敢認(rèn)。

  他的面容瘦削了許多。

  許是剛從戰(zhàn)場回來,他身上戎裝未褪,盔甲還閃著寒光。

  他穿了我親手給他制的那身里衣,下擺已經(jīng)染了血。

  那血跡未干,在地上拖出血痕。

  可他眉眼帶著笑,想來是此戰(zhàn)大捷。

  他便是如此,做什么都這般出彩。

  若我沒記錯,這還是他頭一回帶兵打仗。

  “陛下,您初戰(zhàn)大捷,旗開得勝,必定能將那匈奴打回他們那蠻夷之地?!?p>  “待您班師回朝,瞧裴家那老匹夫還能說什么?!?p>  福貴語氣里不無自得。

  他從小便跟在李承煜身邊,自然知道他這一路上受了多少掣肘。

  裴家,便是那貴妃的本家。

  貴妃的父親裴泓是戶部侍郎,統(tǒng)管國庫。

  她哥哥裴元也是兵權(quán)在握的鎮(zhèn)國將軍。

  裴家,早已權(quán)傾朝野。

  當(dāng)初李承煜借了裴家父子的勢,才安穩(wěn)坐上帝位。

  如今他登基已有三年,卻收不回兵財大權(quán)。

  想來,他在朝中也并不好過。

  “陛下,裴將軍明明就在不遠(yuǎn)的宋城,卻不愿出兵討伐?!?p>  “嘴上說得好聽,說是為了妥善行事,以防有詐。”

  “可將士們誰不知道,他分明是借機逼迫您不與他胞妹計較殘害太子一事。”

  “他裴家也不想想,您沒有廢掉裴貴妃,反而廢了皇后,便已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我心口猛地一震,愣在了原地。

  李承煜蹙緊眉頭,冷冷掃向那喋喋不休的副將。

  副將這才猛地住了口,后知后覺自己說了哪些大逆不道的話。

  “陛下恕罪,是手下口無遮攔?!?p>  李承煜捏了捏眉心。

  一旁的福貴知曉他是乏了,擺了擺手叫那逾矩的副將出去了。

  “陛下,您來時,可有去見見皇后娘娘?”

  福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承煜的臉色,幾番欲言又止,卻還是問了出來。

  李承煜抿著唇冷下了臉,對上了福貴疑惑地神色。

  “沒有。”

  福貴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離宮前,陛下分明去了冷宮,可怎的沒有見上皇后娘娘?

  “明珠她性子溫軟,可到底是氣朕的,冷宮苦寒,朕去了,只會叫她心中更怨罷了?!?p>  是啊,我怨他。

  那裴貴妃善妒,又見我沒有母家撐腰,時常為難于我。

  若只是為難于我也便罷了,可她偏生動了我的皇兒!

  我那一出生便被她殘害致死的皇兒,我連抱都沒抱過他。

  她該死,可我偏偏無法奈她何。

  可李承煜,他可是皇帝,他更是我孩兒的父親。

  那裴貴妃心狠手辣,殘害我兒,他竟一點都不作為。

  非但如此,還不許我去找她。

  那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怎能不恨。

  可他竟將我囚禁冷宮,廢了我這個皇后。

  如今裴貴妃協(xié)理六宮,好不風(fēng)光。

  可我……

  李承煜,你可知我已經(jīng)死在了那凄寒的冷宮。

  3、

  我說不上如今對李承煜是什么感情。

  他是我從山匪手里救回來的夫君。

  如果他不是皇上,或許我與他也能恩愛兩不疑地度過此生。

  可他偏偏是皇上,偏偏又處處受到掣肘。

  原先我以為他是信了那妒婦的辯駁,可如今看來,約莫是受了逼迫。

  如今他貴為皇上,卻不得不跑來這苦寒的邊關(guān)。

  想來也是想借此收回兵權(quán)。

  他叫我等他回去,約莫也是想與我重修于好的吧。

  可李承煜,我真的等不到你了。

  我不愿離開,就跟在他身邊陪著他。

  他與人商議軍事,我便坐在他身旁一同聽著。

  夜間他入帳休息,我也悄沒跟進(jìn)去。

  雖已成了個靈魂,可這般貼近他,到底還是羞赧。

  他夜里睡得并不安穩(wěn),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依然蹙著眉。

  “明珠?!?p>  他輕聲呢喃。

  我神色復(fù)雜地瞧著他好看的眉眼。

  “我在?!?p>  終究是心軟了,我還是應(yīng)了一聲。

  可他,聽不見。

  我縮在他懷里,哪怕根本碰不到他,也是幸福的。

  次日一早,李承煜就叫人備好了筆墨紙硯,坐在了案前。

  我飄到他身邊,看著他提筆寫信。

  他的字還一如從前那般筆走龍蛇、力透紙背。

  可這回,我再不能替他研磨。

  他抬手便落下兩個字。

  明珠。

  這是寫給我的。

  “明珠,你心中可還怪罪于朕?”

  “行軍數(shù)日,為夫未曾收到你寄來的書信,想來心中仍對朕有怨恨?!?p>  “明珠,朕知自己不是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吾兒早夭,朕心甚痛,與你一般,朕也恨不能將那毒婦凌遲,可裴家壓在朕頭上?!?p>  “朕已經(jīng)失去了孩子,朕不能再失去你啊!”

  “你且安心,待朕大勝歸來,定不負(fù)吾妻,問責(zé)毒婦?!?p>  “心念明珠,吾心難安,妻待吾歸,愿歲除時節(jié)可與吾妻團聚。”

  此信用情至深。

  我想要落淚,可鬼魂又何來淚水。

  終究是我錯怪于他了。

  身為皇上,他便是這般身不由己。

  若我們只是尋常夫妻便好了。

  李承煜神色沉沉地看著那封家書,終究還是疊起來丟進(jìn)了旺火之中。

  他另起一紙,重新提筆。

  “明珠吾妻,為夫甚念。安之乎?定當(dāng)安之?!?p>  “于此書,吾思慮良久。早有意,卻無從落筆。心有數(shù)語,卻難啟口。”

  “惟愿身安,靜待吾歸。”

  他終究不敢在信中多說什么。

  若此信叫裴家截了去,便會給我招來禍端。

  可他不知,禍端已止,我也無法再等他班師回京了。

  瞧著他看著家書蹙眉的模樣,我忽地笑出了聲。

  可笑著笑著,心中卻酸楚難耐,宛如醋釀。

  除了酸,便是澀。

  他小心將信交予福貴,卻又猛然抽回。

  “朕出征數(shù)日,她卻一封家書都未曾寄來,朕如此迫不及待哄她,豈不失了顏面。”

  福貴小心翼翼地瞧著他,不敢吱聲。

  李承煜冷哼一聲。

  “往年還記著給朕制件衣裳,今歲寒涼,邊疆尤甚,她竟不掛念著朕。朕不能如此嬌寵她?!?p>  福貴只得小心退下。

  4、

  “哎,等等?!?p>  福貴剛準(zhǔn)備離開營帳,卻又被李承煜喚住了。

  “罷了罷了,快馬加鞭給她送去吧,她怪我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李承煜瞧著有些別扭。

  可我知曉,他定然是想念我極了。

  從前我與他也有爭吵。

  可那時我們還在村中居住。

  無論我再如何驕縱,他也會依著我。

  若我嘴硬,他便會強硬地將我攬進(jìn)懷里,狠狠折騰一番。

  可入了宮,我便鮮少與他爭辯了。

  唯獨涉及漓兒,我當(dāng)真是忍不住了。

  他一怒之下將我打進(jìn)了冷宮,可吃穿用度從不少著我。

  可每次他來瞧我,我一見他便怒從中來。

  后來他便鮮少來看我了。

  可我知曉,他就在殿門外,只是不進(jìn)來罷了。

  若我知曉我與他會這般天人永隔,我那時便低低頭了。

  心里揪著痛。

  明明已經(jīng)成了魂魄,可那酸楚之感卻叫人怎么都忽略不掉。

  福貴小心收好信往殿外跑去。

  再看李承煜,嘴角掛著淺笑。

  他定然是在憧憬大勝歸朝的模樣了。

  兵權(quán)在握,妻伴身側(cè)。

  將來或許還會再孕育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一切都將好起來。

  光想想便已是萬分美好。

  可,我已經(jīng)死了。

  所念一切,皆成妄想。

  這般空想,真叫人痛不欲生。

  不知我這冤魂還能在人世殘留多久。

  我只想日日跟著李承煜,再多陪陪他。

  哪怕他瞧不見我。

  他上戰(zhàn)場,我便陪他一起上。

  若有人想殺他,我便擋在他身前。

  哪怕那劍只能穿透我的身軀,刺在他身上。

  好在我的丈夫,我的李承煜足夠強大。

  他總能平安得勝,活著回去。

  我的李承煜,從來便不是嬌嬌的皇子。

  他只是個不得寵的庶子,甚至回宮前的二十余年都流落在外。

  若不是奪嫡之戰(zhàn)廢掉了先皇太多兒子,恐怕也沒人能記得起這個流落鄉(xiāng)野的。

  那裴泓,的確是有眼力之人,一眼便瞧中了李承煜,將寶押在了他身上。

  這皇位,是李承煜用才識奪來的。

  為了皇位來得名正言順,他不知跟著裴元在戰(zhàn)場上吃了多少苦。

  他取得的每一個軍功,都是他用血肉換來的。

  足足七日,福貴才帶著宮中的回信回來。

  “可見到她了?”

  李承煜剛下戰(zhàn)場,便匆匆趕回營帳。

  福貴跪在他身前,神色復(fù)雜。

  “未曾見到?!?p>  李承煜倏然蹙緊了眉頭。

  “怎么回事?”

  福貴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直說便是?!?p>  福貴這才緩緩開口。

  “冷宮的人說,娘娘不愿見您?!?p>  李承煜張了張嘴,滿眼不可置信。

  “怎么會?你可曾見到翠桃?”

  福貴又搖頭。

  “也不曾見到。”

  李承煜眸子微沉。

  我心中苦澀,哪里是不愿見他,分明是見不上了。

  “這不對,她最是信任翠桃,那冷宮除了翠桃,都是朕的人?!?p>  “她不愿見你也會派翠桃去,怎會都不見人,她可是出事了?”

  福貴張了張嘴,不知該作何回答。

  “這,奴才確實不知?!?p>  “不過還有一事?!?p>  “貴妃叫奴才給您帶了東西?!?p>  李承煜冷了臉。

  “那毒婦能叫你帶什么?!?p>  福貴這才將東西掏了出來。

  是我的做的靴子!

  那毒婦,竟將我做的靴子也搶了去。

  “貴妃說,她惦念著您,親手給您做了御寒的靴子。”

  李承煜本不愿收,卻在目光落在那靴子上的瞬間白了臉。

  5、

  “這……這是明珠的手藝。”

  他瞬間紅了眼眶。

  我與他相知多年,他對我的手藝是再清楚不過。

  那裴貴妃當(dāng)真是愚蠢,竟連這點都不知。

  “你說這是誰送來的?”

  李承煜赤紅著眼盯著福貴。

  福貴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陛下,這是裴貴妃差人送來的,說……說是她親手制的?!?p>  饒是福貴再愚鈍也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

  “不,明珠肯定出事了。”

  李承煜拿著靴子的手都有些發(fā)抖。

  心頭的不安愈發(fā)濃烈。

  他整個人愣怔在原地,神情木然。

  “陛下,陛下!”

  福貴跪在地上,也紅了眼眶。

  “陛下莫要自己嚇自己啊,皇后娘娘她定然無事的?!?p>  李承煜像是沒聽見般,搖著頭。

  “明珠一定出事了,明珠一定出事了!”

  “那毒婦趁朕不在到底對明珠做了什么!”

  “快,備馬,朕要回京?!?p>  他發(fā)狂般地沖過去搖晃著福貴的身體。

  瞧著宛如困獸的李承煜,我好想過去抱緊他。

  可我的手還是直直穿過了他的身體。

  “陛下,不可啊!如今匈奴還盯著我們,您走了,恐軍心渙散啊!”

  “您拼著生命之危才將那匈奴打得一退再退,若您現(xiàn)在離去,便是前功盡棄!”

  “娘娘安危固然重要,可若您為了她棄天下人于不顧,豈不寒了天下人的心?”

  福貴紅著眼眶在地上重重叩首,額心都滲出了血。

  李承煜抬腿的動作一僵,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陛下,三思??!您若回去,于皇后娘娘也并非一件好事?!?p>  是啊,這種危急存亡之秋。

  李承煜若是因我回去,便是棄天下人安危于不顧。

  到時,莫說他拿不回兵權(quán),不能為我母子報仇。

  恐怕天下人還將斥我為妖后。

  李承煜不能回去。

  他不僅僅是我的丈夫,更是天下人的君王。

  我雖是一個村婦,卻也曉得這般道理。

  他應(yīng)當(dāng)留下的。

  我虛虛靠在他肩上。

  “阿煜,做你該做的事罷,我不怨你。”

  我與他剛成親時,最愛喚他阿煜。

  可后來進(jìn)了宮,他便只能是陛下。

  我怨他,不愿再喚他阿煜,他卻從不叫我皇后,張口閉口便是明珠。

  他當(dāng)真把我放在心尖上看作明珠。

  如今,我終于舍得再喚他阿煜,他卻再也聽見不見了。

  我的阿煜愣怔在那里,攥緊了拳頭。

  他的心在悲鳴。

  我也是。

  若知曉我們會如此輕易便天人永隔,我定然把那聲阿煜叫他聽個夠。

  李承煜沉默著走出了營帳,外頭是應(yīng)聲而來的千千萬萬將士。

  他們都跪拜在帳前,眼里是視死如歸的決心。

  “陛下……”

  為首的副將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

  他們做臣子的,又有何資格去置喙君主的決定。

  可收復(fù)失地在望,沒有任何一個將士愿意就此放棄。

  李承煜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緩緩睜開。

  他眼底的赤紅我看得分明。

  我虛虛牽住了他的手。

  阿煜,放手去做罷。

  我是你的妻,也是一國帝后。

  百姓需要你。

  6、

  李承煜到底是沒有離開。

  他念著他的明珠,他的心在泣血。

  可他也知曉孰輕孰重。

  他只能快些,再快些。

  戰(zhàn)爭早些結(jié)束,他便能早些回去尋他的明珠。

  我就跟在他身邊,瞧著他驍勇的身姿。

  只怕,看一眼便少一眼了。

  他一改往日迂回的戰(zhàn)法,直接猛攻匈奴。

  李承煜愈發(fā)寡言了,眼底是化不開的陰贄和狠厲。

  匈奴主終是被逼得一退再退,也再不愿面對尸橫遍野,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匈奴降了,交出了失地,也簽下了降書。

  他們答應(yīng)永不再犯我中原,也年年交上歲貢。

  中原將士終是露出了歡顏,將那為首的男人圍在了中間歡騰。

  可李承煜不高興。

  他紅著眼眶,險些落淚。

  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夢魘纏身。

  我眼瞧著他日漸瘦削,已是形銷骨立,心都要碎了。

  李承煜不敢有片刻歇息,匈奴一降,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

  匈奴路遠(yuǎn),便是上好的千里馬也要跑足足半月。

  可李承煜只用了十日。

  夜不停歇,翻山越嶺,只為見他的明珠。

  馬兒的蹄子跑裂了,他便換一匹馬。

  實在忍不住饑餓,便買些干糧在馬背上充饑。

  他可是帝王,歸京那日卻宛如一個流浪漢,叫人險些難認(rèn)。

  我眼睜睜地瞧著他身上的傷痕被蕭瑟的風(fēng)吹裂,感染流膿。

  眼睜睜地瞧著他的手被韁繩勒出鮮血。

  我好想告訴他,歇歇吧。

  李承煜,歇歇吧,你的明珠不會怪你來得晚。

  可他聽不見。

  他只是固執(zhí)地駕馬闖入京城。

  卻在踏進(jìn)宮門的那一瞬,聽到了沉重的喪鐘聲響。

  一下一下,直直敲進(jìn)了李承煜心里。

  他的手都有些抖了,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是國喪的鐘鳴。

  皇后,薨了。

  他的明珠,薨了……

  似是印證他所想,遠(yuǎn)處慌慌張張跑著幾個小太監(jiān),沿路大喊著。

  “皇后娘娘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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