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聊的興致勃勃的二人,在看到謝承胤進來時不約而同的都閉了嘴,齊齊看向謝承胤。
謝承胤還想著著聽聽他們二人聊的什么呢,一看這二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說的怕是不想讓他聽見。
謝承胤愈發(fā)好奇,有什么話是他不能聽的。
正尋思著,就看到晏辭站起身來,“時辰不早了,我還要趕在落鎖前進宮去呢,就先行告辭了?!?p> 謝承奕也隨即起身,“晏姑娘慢走,阿胤快去送送?!?p> 被謝承奕使了一番眼色,謝承胤放下托盤就跟了出去。
晏辭走的很快,謝承胤小跑兩步追了上來,跟在晏辭身邊兩個人一同朝門口走去。
兩人并肩走著,眼見晏辭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謝承胤輕咳一聲,忍不住問道:“那個,你和我哥說的什么這么開心。”
晏辭一邊走著,眉目舒展,唇角漾著淺淺的笑意,微一側(cè)頭看向謝承胤,語速緩慢道:“永定侯說,你八歲的時候還尿褲子呢。”
此言一出,謝承胤愣了一下,然后從耳尖到臉頰迅速紅了起來,臉上尷尬的神情恨不得自己沒長嘴。
“那個……那個是有原因的!”
謝承胤梗著脖子,迫不及待的想為自己澄清。
晏辭眉頭一挑,興味盎然,“哦?什么原因?”
謝承胤真的很不想提起這件極為丟臉的事,活了兩輩子了,加起來也是將近四十歲的人了,再說起這小時候尿褲子的糗事,委實讓人難堪。
可偏偏,晏辭還是個認(rèn)真的主兒,儼然是你要解釋我就聽的樣子,這讓謝承胤瞬間就沒脾氣了。
心里只恨恨的盤算著回去一定要找謝承奕算賬。
謝承胤背在身后的手糾結(jié)的擰巴在一起,思緒在少年時的記憶里好一頓搜索。
“我水喝多了?!?p> 晏辭大而亮的眼睛一眨,里面的淺笑頓時就隨著銀鈴般的笑聲溢出的眼眸。
“謝承胤,你也太敷衍了吧。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是因為什么了?”
謝承胤才沒有忘,他記得可清楚了,就是因為水喝多了,加上跑的太急,去如廁的路上又摔了一跤,這才沒忍住,就濕了褲子。
害得他三天都沒好意思出門。
可看著晏辭像是不相信,他又不愿意多做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說的多了,反而更覺得他是欲蓋彌彰。
謝承胤傲嬌的昂起了頭,“愛信不信?!?p> 晏辭看著謝承胤認(rèn)真而篤定的臉,安慰般的在謝承胤的肩膀上拍了拍,“沒關(guān)系,小孩子嘛,尿褲子很正常?!?p> 謝承胤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瞬間坍塌:有被安(冒)慰(犯)到。
從正廳到門口的距離并不算遠(yuǎn),兩人說了沒兩句話,加之晏辭走路速度又快,不一會兒功夫就出了府門。
只是春枝被謝承胤吩咐了回晏府去回信,馬車也跟著回去了,晏辭到了門口后,有點傻眼。
“我的婢女和我家馬車呢?”
晏辭左右張望著,想到自己跟著謝承奕進了正廳以后,謝承胤好像還在后面。
謝承胤也不隱瞞,“我吩咐她們回去送信了,現(xiàn)在天色黑的早,宮門落鑰的也早,你這個時辰進宮去怕是趕不上了,今日你先回家去吧,明日再進宮?!?p> 空蕩蕩的街道,看起來有點蕭瑟,晏辭不禁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小聲的嘀咕道:“他們還挺聽你話呢。”
謝承胤聽力好,晏辭說話雖然聲音小,但也沒有避諱謝承胤,這話清楚的就落在了謝承胤的耳中。
謝承胤愉悅的一笑,“這足見他們的主人有多信任我了?!?p> 晏辭側(cè)首就是一個白眼,真會給自己貼金。
心里也暗暗的記住,回去就給春枝強調(diào)一下,別誰的話都聽。
晏辭走不了,就站在門口等著春枝和馬車回來接她,謝承胤雖沒有提出要送她,卻在門口陪她一起等。
兩人并排站在門口,一個抬頭看向漸漸昏暗的天色,一個卻轉(zhuǎn)頭看向了站在身邊的人。
想到從秋芙蕖那里聽到的關(guān)于謝承奕的傳言,再和今日所見的永定侯兩一對比,晏辭只覺得大相徑庭。
便問謝承胤:“我聽秋大小姐說你兄長是個不茍言笑寡言少語之人,今日所見,感覺有些不實啊?!?p> 謝承胤將視線從天空中收了回來,轉(zhuǎn)頭睨了一眼晏辭,“秋芙蕖其實說的沒錯,我兄長的確是比較冷淡之人,尤其是面對秋大小姐那樣格外熱情的人時,我兄長躲都來不及。”
晏辭直搖頭,“并不是啊,我看永定侯也是很熱情的人,我們聊的就很愉快啊?!?p> 謝承胤臉色黑了黑,你們是愉快了,受傷的是他好不。
他們兩人聊天揭他的舊賬當(dāng)樂子。
這明顯就是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謝承胤不想再提舊茬,便轉(zhuǎn)移話題道:“你這話可別讓秋芙蕖聽見,不然她能嫉妒到發(fā)瘋。”
晏辭疑惑:“為什么?”
“因為她想當(dāng)我嫂子很久了?!?p> 晏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她同我聊天時三句離不開永定侯,我還以為她是心悅于你,原是我想差了。早知道我就該答應(yīng)永定侯所托。”
“你要答應(yīng)我哥什么?”謝承胤的直覺告訴他,他哥讓晏辭答應(yīng)的事比說他尿褲子還要勁爆。
果然,晏辭笑得一臉得意,“永定侯讓我給你做個媒,給你介紹個大家閨秀做媳婦兒?!?p> 謝承胤看向晏辭的眼神復(fù)雜極了,看著晏辭不以為然的樣子,心里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一股氣悶。
一定是他哥不跟他商量就擅自讓別人給他保媒拉纖,讓他心里不爽快了。
謝承胤不甘示弱道:“就你,你要有本事就給我介紹個,若是成了,我請你喝喜酒。”
晏辭粲然一笑,“那感情好啊,說說吧,喜歡什么樣的?”
迎著晏辭明亮的眼睛,謝承胤猛然想到了夜探相府時晏辭站在屋頂瑟瑟發(fā)抖時的樣子,心口一軟,脫口而出,“我喜歡膽兒小的?!?p> 晏辭嘖嘖道:“謝承胤,你口味還挺獨特啊。行,我知道了,一定給你找個膽兒小的,小鳥依人的?!?p> 不等謝承胤多說兩句,一輛掛著晏字掛牌的馬車就從寬闊的路上行了過來,在侯府門口穩(wěn)穩(wěn)停下。
春枝從車?yán)锾聛?,跑到晏辭身邊,“姑娘,已經(jīng)給宮里送了信了,您今日先回府,明日進宮便可?!?p> 晏辭點點頭,跟著春枝就朝馬車走去,臨進車廂之前,還不忘回頭給謝承胤打聲招呼。
“我走了,謝謝你陪我等這么久,我一定會給你介紹個頂好的姑娘?!?p> 說罷轉(zhuǎn)身鉆進了馬車,隨著馬聲嘶鳴,晏家的馬車離開了。
謝承胤看著離開的馬車,胸悶好像更嚴(yán)重了。
龍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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