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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移文

第十五章 嬿婉良時(5)

南朝移文 禾鐸 2509 2024-06-28 09:10:00

  趙元沖志得意滿,耐心等待。

  驀地,謝玿的神情漸漸現(xiàn)出驚愕與不可置信,顫巍巍伸手握上趙元沖敲在南境的手指,哆哆嗦嗦的問,“云裊河?照歸湖...成周有水軍了??”

  趙元沖點頭,擺擺手,示意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

  謝玿很激動,雙手握起他雙指,“多不多?怎么樣?氣派不氣派?”

  趙元沖尚能克制,食指點于她唇口,“噓”聲道,“別聲張,知道的人不多,大船強軍,很氣派,詳細情形改日你可以聽年望舒詳說?!?p>  左右無人,謝玿儀態(tài)全無,興奮無措不能自抑,雙眸炯炯道,“那...那以后包括鷺江遇戰(zhàn)都...”

  成周南渡后,依舊慣用北人擅長的騎兵步兵,曾也有人提出建制俢船新設(shè)水軍的想法,但...

  以前盛世之時,成周南部原有的一些水兵只是為了防患水匪,戰(zhàn)力規(guī)模遠遠不能與正規(guī)軍相提并論,處理些小毛賊尚可,要帶兵打仗卻是萬萬派不上用場的。所以,若要重設(shè)水軍,不但耗時耗力,更需精工良將和錢銀,而成周南渡后的情形,從上至下奢靡享樂茍延殘喘倒可以,誰肯花心血去籌備水軍,因此一遇水戰(zhàn),往往被吳越南楚打的慘不忍睹,事后只能罷手求和,賠款割地。

  如今成周居然有了水軍,如此,莫說在南不用再懼怕南楚吳越,即便是貪想以后北伐渡江,也不是沒可能的了...

  所以謝玿此刻的欣喜若狂,可想而知。

  被趙元沖按著冷靜下來,她眼光如炬,看著愛人日漸鋒利的下頜,忽如蝴蝶撲雨般環(huán)抱住了他。那么緊,抱的趙元沖隱隱發(fā)痛。

  謝玿道,“皇兄,以前我是喜歡你——”

  嗯?現(xiàn)在就不喜歡我了?

  “——現(xiàn)在我還是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更崇拜你,心疼你,我所有不敢示人的軟弱處陰暗處都放在你身上了,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皇兄。”

  這幾日,她突如其來的柔婉纏綿往往讓趙元沖猝不及防,歡喜卻又微感不安。每每問起,謝玿也總以“患得患失”說度過去。趙元沖也就信了,因為他也何嘗不患失?

  如今情纏婉轉(zhuǎn),他哪會煩膩,他喜歡阿玿如藤繞樹般纏著自己一輩子,就算死了,枯枝在根下也不能分離。

  兵部的批文很快就會下來,謝玿要去北郊軍營,雖在身邊,但與如今的糾纏相伴相比,總是有了差距,因此這幾日的粘膩,不得不說也是兩人刻意為之。

  趙元沖霍然將她舉起,放在案上,讓她全心全意依偎著自己,雙手護著她,更是愛如珍寶,小心翼翼。

  哪知這廂正曖昧情熱著,謝玿忽然變了臉,坐正身子肅然道,“可我依然認為從北經(jīng)南平入南楚比較好?!?p>  趙元沖猝不及防一愣,“???”

  謝玿在他懷中轉(zhuǎn)個圈,依然偎在他懷中,卻面向案幾指給他,“南楚都城襄桓在北部,兵力兵防卻主要集于南部,從南陳和照歸湖始攻,我軍跋山涉水路途疲敝,且若要攻陷襄桓,戰(zhàn)線太長,糧草供給都成弊處,時間過久反而拖垮國體,反成負擔。”

  趙元沖,“可云裊河是水路,行程遠比陸路快。何況,攻下都城又有何用?南楚宗室四藩王都在南方,你覺得若是楊致玉及其子受困,他們會勤王救駕么?”

  不會。南楚皇帝如今不過是個六歲孩童,朝政諸事其實全由其母楊致玉作主。這些年,楊致玉尋盡借口打壓剪除南楚宗室,早就與南楚舊人有了暗恨嫌隙,前不久暗里傳出消息,楊致玉竟謀劃著削藩,利劍直指南楚四藩王。

  這南楚四藩王受封于小皇帝的爺爺輩,如今已世襲幾代,在封地盤踞多年,威懾猶甚朝廷,若小皇帝駕崩,他們怕是求之不得。所以,如此一來,即使襄桓淪陷,南楚根基也不滅,極易死灰復燃。

  這些緣由謝玿當然也是明白。她轉(zhuǎn)身,徑直坐上案幾高架,偏偏居高臨下,腳丫晃晃,一碰一觸似有若無的踢打著趙元沖胸膛,道,“那不更好?只攻陷襄桓,按南楚四藩王的德行,必不會齊心協(xié)議,到時分疆裂土各自為王,小國貪主,不正好各個擊破,要給成周省下多少力氣?”

  那腳丫別有用心,被趙元沖握住。他順勢而上,摸上腳踝,口中卻道,“那...朕還是覺得南進,三路同攻,較為穩(wěn)妥?!?p>  手指蜿蜒繞轉(zhuǎn),挑開褲腳,小腿肌理滑膩,他時觸時放引人入甕,聲音卻端的是穩(wěn)重端正,“取南平?你以為很容易?也要損兵折將不說,若取南平時被南楚吳越從后方鉆了空子,如何是好?再者,你如何得知南楚四藩王皆是貪主,假如其中有一個英明神武的圣君賢才,卷土重來,如意算盤豈不落了空?”

  謝玿的腳在灼熱的掌中抽動掙扎,被他撩撥的亦癢亦懼。說來也怪,饒是到現(xiàn)在,每次親近密事時,她對趙元沖的百般眷戀中,總還有一絲懼怕,如同以身飼獸的動物一樣驚惶。有時這驚惶透過眼睛泄出來,就更不妙了。

  掙逃不開,她索性踩在趙元沖肩膀,拒阻,卻并不很用力,道,“卷土重來?那可不容易的,要像皇兄這樣英明神武才可以么?”

  無論謝玿是何意,那腳丫柔柔軟軟踏在肩上,小趾微動撥弄,在趙元沖看來,委實是比欲拒還迎更要過分。

  “誰說不容易?昨夜小雨淅淅,土被淋得濕透,要卷起重來倒也容易。英明與否不好說,是否神武...阿玿,你要親鑒,再下定論,嗯?”

  那驚惶說來就來,謝玿下意識往后縮動寸許,就想收腳,卻被按住。她忙起身去夠趙元沖手指,妄圖掰開。

  “可臣還是覺得從北入南楚更好,短期可取,沒那么多的時間用來...”

  “不行!南平南楚同樣不好相與,如此孤注一擲,太過冒險?!?p>  “皇兄——皇兄——你再想想,速戰(zhàn)速決難道不好么?”

  “欲速則不達,要那么快做什么?稍安勿躁,來日方長,咱們等得起?!?p>  “可是...”

  于是,這兩人這般模樣的纏扭在一起,說的話卻像吵架,各不相讓。

  話磨到最后,謝玿也講不出理由來說服趙元沖,干脆蠻橫死犟仗勢欺人,一口咬定,“不行!必須北入!”

  “南進!穩(wěn)妥!”

  “北入如何不穩(wěn)妥?!很穩(wěn)!妥!又快!”

  “剛說的話都喂狗了是么?”

  如此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他兩倒是吵的起勁。謝玿越是嬌橫無理,趙元沖越拿她無法,被逼無奈之下只能用蠻力對付。左右看了看,托抱著那不住掙動的嬌體換了個方向,朝北,大馬金刀往桌上坐定,“北入?!可以啊?!?p>  謝玿急了,“你到底答不答應?!”

  趙元沖哪管她怎么掙扎,單手解自己腰帶的姿勢倒是瀟灑的很。

  “不是北入么?這不?”

  謝玿更氣急敗壞,“誰跟你說這個?!不行...你先答應!”

  于此事,趙元沖很是堅決,開始糊弄,“到時再議,到時再議。”

  這哪行?時日一長,準又被他誆騙過去了。謝玿又氣又憋悶,眼疾手快拿過趙元沖剛自己解開的牛皮腰帶,重又給他綁上,動作麻利的...系了個死結(jié)。

  然后,抬頭沖趙元沖笑了笑,在其暴怒之前從他身上跳下來。

  趙元沖,“...”

  眼見勢壓山川的天子之怒就要臨頭,謝玿大笑奔命之際,楊致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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