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桉的步伐雖然看著緩慢,可不過片刻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方不明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待到人完全消失后,才轉(zhuǎn)過身打算忙自己的事。
但待他走到半路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謝不殊那廝還站在船邊,他心里感到一陣稀奇。
他眼珠一轉(zhuǎn),心想:謝不殊這是……對程歲桉上心了?怎么老盯著人家姑娘消失的地方看?
他踱步又走了回去,發(fā)現(xiàn)謝不殊口中念念有詞,道:“你干嘛呢?程歲桉都走了,你還站在這兒做什么?”
謝不殊似是才回過神,只見他眨了眨眼,語氣疑惑,“程姑娘?你說什么呢?我只不過突然想起了一味藥材,放在百草丸里興許效果會更好,和程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
方不明:“……”
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謝不殊看了看他,一臉無奈,一邊搖著頭走了。
方不明:……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合著到頭來小丑竟是他自己?!
于此同時,程歲桉此刻已經(jīng)順利潛進了客棧,她料想的不錯,等她來時,客棧周圍果然零零散散有著天水一色的人。
她一路避開眾人視線,回到了原來的客房,只見她一個飛身上了房梁。
伸手拿到了之前事先藏好在梁柱上的包裹,見里面東西齊全,不由滿意的笑了笑。
看來她的錢沒白花,昨日讓小廝做的事辦的還不錯!不過想來也慚愧,她昨日辦事用的錢還是謝不殊的,找個時間,她還是要還的。
程歲桉讓小廝買的不是別的,正是兩盒子銀針,昨晚在畫舫上,若不是她的銀針只剩下那么幾根了,定不會讓那個黑衣人如此輕易就逃脫。
程歲桉拿了東西出了房門,剛要下樓,就險些撞上天水一色的人。
江湖上的各大派,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地位,一般都會對本派的弟子在服裝上有所要求,但天水一色就不一樣,他們從來不追求這些。
但是想要讓外人一眼辨認(rèn)出他們,就有另一個法子,那就是他們的手掌虎口處都有一道很細小的傷疤。
據(jù)說入派的弟子都要如此做,這么做是為了表明自己對門派的忠誠,畢竟你連一個小傷口都不肯劃,怎么能表明你日后對門派就忠心耿耿呢?
再加上天水一色的人,平時都以收集消息為主,服裝上搞那么統(tǒng)一,明顯不利于他們完成任務(wù)。
在手上劃個口子就不一樣了,想露的時候,一眼就能讓別人看出你是天水一色的人,不想露的時候,只需要遮一下就好了,真是方便又好用。
對此,程歲桉常常覺得有病,開什么玩笑?劃個口子就是忠心了?
真的,程歲桉覺得完全沒必要,各門派的探子探聽消息時,穿的都是便服,天水一色這么做反而是多此一舉。
程歲桉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看到樓下的人即將上來,非常利落的轉(zhuǎn)了個身,進了另一間房。
“嗯~相公~你輕點~”
粗壯的呼吸聲傳來,帶著慌亂和顫息。
“啊~好~輕點兒~怎么樣?輕不輕?”
話音剛落,那女子的氣息反而更加紊亂,聲音都帶了點哭腔。
“你!你!你慢點兒~啊~”
程歲桉:……汝娘也!這里他媽不是客棧嗎?她怎么感覺更像青樓?而且,現(xiàn)在不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