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宥走了
尤尤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卓文煜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終于將她的思緒拉回來了。
“尤尤,來把藥吃了?!闭f完卓文煜將尤尤扶起來坐靠在床頭。尤尤配合的張嘴將藥咽下,看見尤尤將藥吞下去了卓文煜連忙將水杯遞到尤尤嘴邊,尤尤也聽話的就著卓文煜的手喝了一口。
吃完藥,卓文煜問到:“再躺下休息一會。”尤尤搖了搖頭,表示不了。這時放在床邊尤尤的手機響了起來,卓文煜將手機拿起來遞給尤尤,尤尤看了一眼是陌生來電。她將電話接通后放在耳邊,因為喉嚨發(fā)炎說不出話的緣故,她靜靜的等著對方說話,短暫的幾秒過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悲痛的聲音:“安安,元宥......走了!”隨后電話那頭就響起了崩潰的哭喊聲。
手機從尤尤的手里滑落下來,當(dāng)聽到元宥走了這幾個字的時候尤尤腦袋“轟”的一聲,眼淚大滴大滴的奪眶而出,突然胸口疼的喘不過氣,她只能用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可絲毫沒有減少心中的痛楚。卓文煜忙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電話中的對話他在一旁都聽見了,他聽到這個消息都感到很震驚,他不知道尤尤會怎樣?他第一時間向尤尤看去,尤尤現(xiàn)在生病未愈,而且她找了三年,才剛剛找到葉元宥,現(xiàn)在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看著尤尤滿臉得痛楚,臉色白得像一張白紙一樣。卓文煜心急如焚,方杰炆也不忍得轉(zhuǎn)過頭去。剛剛才找到的人,現(xiàn)在又生死別離,老天對尤尤也太殘忍了。他們兩人都很想安慰她,可是現(xiàn)在任何安慰的語言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尤尤著急的掀開被子,卓文煜知道她要做什么,忙蹲下幫她把鞋子穿好,又起身拿了外套給她披上,可尤尤的腳步還沒有邁出去,她的頭一陣眩暈,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的向前倒去。好在卓文煜眼明手快的趕緊將她扶住,卓文煜擔(dān)憂的說:“你別著急,我送你去醫(yī)院!”
見狀,方杰炆幫著將尤尤攙扶到車上,自己則大步走到駕駛座去開車,卓文煜感激的看了方杰炆一眼,方杰炆也給他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醫(yī)院門口,尤尤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卓文煜不放心的一直跟在尤尤的身后,防止她再次摔倒。到病房門口時護士告知人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的太平間了,卓文煜問了具體位置,尤尤連忙朝那個方向跑去。
太平間的門口聚集了一大群人,哭聲安慰聲此起彼伏。葉母喊了一聲踉蹌跑來的安安,可尤尤恍若未聞,徑直的跑進了太平間,一進去一股寒意襲面而來,可是也不及尤尤心里十分之一的寒意。越靠近躺在里面的人,心里的寒意越盛。當(dāng)看清躺在那里的人的面孔時,尤尤雙膝一跪痛哭起來,她張了張口努力的想要發(fā)出聲音,可是紅腫的喉嚨完全發(fā)不出音。她只能在心里吶喊:“元宥,你起來,你起來??!你不要丟下我,我才剛剛找到你,你怎么可以就這樣拋下我離去?!边@一刻她在心里怪自己,怪自己為什么沒能早點找到元宥;怪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生病,如果不是因為生病怎么會連元宥最后一面也沒能見到。她一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那個溫柔陽光的大男孩,她的心就痛到不能自己。
她哭的肝腸寸斷,可躺在那里的人永遠也回應(yīng)不了她了,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肩膀被人扶著將她拉起來,葉母葉父走過來,兩個老人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葉母拉起尤尤的手:“好孩子,不要難過,元宥最不愿意看到你哭的,他看到你這樣的難過他也會走的不安心?!彪S后葉父拿出了一給信封遞給尤尤,聲音悲痛的說:“孩子,這是元宥讓我交給你的?!?p> 尤尤淚眼朦朧的接過信封,卓文煜將她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尤尤雙手顫抖的打開信封,抽出了里面的紙,打開就是尤尤所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
“安安,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請不要為我難過,也不要為我哭泣,因為生命的結(jié)束也意味著我再也不用受到病痛的折磨。
我很慶幸,在我生命快要結(jié)束的日子里還能再見到你,這已經(jīng)讓我很知足了。老天還是厚待我的,讓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了你,大學(xué)四年的時光,它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也是我最有意義的時光。在這段時光里老天讓我遇見了你,因為你的出現(xiàn),讓我平淡無奇的日子每天都在熠熠發(fā)光,讓我每一天都在期待著明天,也是因為你我原本貧乏的內(nèi)心有了一層層的漣漪。
而每當(dāng)在我遇到挫折的時候,是你微笑著給我打氣加油,是你鼓勵我勇敢前進。安安,你知道嗎,從我生病以來,每次被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都會想起你鼓勵我的那些話語,是你給了我力量,也是你給了我勇氣,每次只要想起你,好像就沒有那么疼了。”
淚水已經(jīng)將信紙浸濕了大半,尤尤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剛剛抹去又流了下來,怎么也抹不干凈。
“安安,你帶給我的太多太多,我很感謝老天讓我遇到你。同時我也希望在沒有我的日子里,你依舊還是那個樂觀積極的女孩,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悲傷,我會在天上祝福你,愿你此生喜樂安康!元宥!”
葉元宥的葬禮結(jié)束后,尤尤也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只是曾經(jīng)開朗爽快的笑聲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臉上過,她每天都將自己置于一堆的工作中,加班都夜深,第二天又早早的來。公司的同事見狀都擔(dān)心不已,然而卻又都無可奈何,遇到這樣的事站在旁人的角度是很難感同身受的,只能等時間來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