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懷期待的等著那人救我,我們一起逃離這暗無天日的高墻。到后來才知道,高墻外的天地竟是無盡的深淵,亦是無法后退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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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還在鄙視那些情啊愛啊,如今深陷愛河之中,才發(fā)覺原來喜歡一個(gè)人,竟是這般好滋味。
無論如何,下一次見面一定要說的。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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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多日不見容與了,不知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容與總是很神秘,我有時(shí)也會(huì)猜想:他究竟是像高翥一樣過著游蕩江湖的日子,還是像陶淵明那樣過著隱居山林的生活。
想著想著,心底不禁產(chǎn)生出一些未知的小恐慌。大抵是他好久不來看我,內(nèi)心的小情緒在作祟。
我分不清這是究竟是在安慰我自己還是有一些其他的什么心思。
我只知道,我要我信他,我只信他。
當(dāng)然,他亦信我。
這般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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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容與是半月之后的一個(gè)晚上。
那日天很好,卻不知為何,夜很黑,月也朦朦朧朧地不肯露出他明亮的身段。
容與翻窗進(jìn)來。我入睡得早,待他掀開半遮掩的帷帳,冰涼的手掌撫摸著我側(cè)臉時(shí),我才緩緩醒來。
我有些驚訝,亦有些羞赧:“阿與......”
不知是不是夜很暗的緣故,我總覺得容與的眼底也沾染了些許的暗色。
可是念了許久的人就在眼前,我怎來得及去想其他的那些可有可無的念頭呢。
半月未見,卻如同隔了好幾個(gè)春秋。
我好想你,很想很想。似是想了一輩子那般。
似是此后無法再像這些日子這樣去想那般。
這些話我在心底默默念了無數(shù)遍,并未講出口。
我們纏綿了許久,久到我以為天亮了。久到我以為這輩子我和容與不會(huì)再分開。
但是還是要分開的,因?yàn)槿菖c是偷偷進(jìn)來的,他要偷偷的溜出去。
走之前容與附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我會(huì)娶你?!?p> 刻意壓抑的聲音穿過我的耳內(nèi)滑進(jìn)我的心里,整個(gè)人像偷吃了嫦娥姐姐的靈藥金丹,要飄往天宮去。心臟里住進(jìn)了一只在敲門的玉兔,焦急的等待著嫦娥姐姐的到來,把它擁入懷中。
以至于我只顧著開心,只顧著撫平心臟因悸動(dòng)而帶來的不舒服,卻未曾留意那一絲因抑制不住而悄悄流露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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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走后,我未曾睡著。閉眼偷笑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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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邱姐姐來了。
她跟我說長公主的季子沈景舒要娶妻了,他娶的是將軍家的二嫡女。
“這家伙明明可以拒絕的,他這么不羈的性格怎會(huì)遵循這檔子破事?!闭f完深深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怎么想的......”
邱姐姐還跟我八卦了一大堆,說這長公主季子似是為了一女子,說這半月還挨了不少的打,還說最后長公主逼沈公子娶更有威望的將軍之女為正妻,才肯讓此女子進(jìn)門??赡桥蛹捱^去也是妾,不知能不能受得了這份委屈......
離開天香園之前她還在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我在心里回道:“這世間,怎能奈何得了一個(gè)情字!”
我的容公子。
閑下來說的話可信度自然不高,我對(duì)此并不是很感興趣。再說,就算是話本子,這種豪門宅斗的劇情我亦不喜歡,天天斗來斗去,爭風(fēng)吃醋地?zé)o聊透了。
我只期盼容與能早點(diǎn)來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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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鳳冠霞帔,不必珠圍翠繞。
我只要三茶六禮,只要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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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地為證,往后不論是田園生活還是闖蕩江湖,我們此生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