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本姑娘不懂伺候人
楚清荷把手里的藥碗往雪松手里一塞,大大咧咧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本世子妃怎么能做這樣伺候人的事呢?”
沈京墨兒頓時冷笑了起來:“你是我的妻子,做這些……”
楚清荷露出了核藹的笑容:“你如果要說我是你的妻子就應(yīng)該伺候你的話,那我就在明天的藥里加一把巴豆,讓你拉被窩里。”
這下沈京墨的臉又綠了:“你不是要與我扮演恩愛夫妻嗎?作為一個關(guān)心照顧丈夫的妻子,喂他喝藥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吧!”
楚清荷眉頭皺了皺:“我這不都給你熬藥了嗎?”
沈京墨冷靜地回答:“大夫也會為我熬藥?!?p> 楚清荷頓時愣了一下,覺得他說的竟然也有幾分道理:“好像是耶!那雪松,你把藥放下,讓我來。”
雪松被趕出去了心里都還是莫名其妙:“不是,這兩夫妻有病吧?”
而沈京墨在看見一臉陰笑(實際上是在扮演愛慕丈夫的妻子)的楚清荷端著藥碗向自己靠近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不對啊,以楚清荷跟他的真實關(guān)系,他讓楚清荷喂他喝藥,難道不是自討苦吃嗎?這女人能干出什么好事兒?鐵定會借機報復(fù)他??!比如說把藥灌進(jìn)他的鼻孔里,或者故意撒他一身之類的?
就在沈京墨這樣想著的時候,楚清荷已經(jīng)拿著勺子舀了一點藥湯,在自己唇邊粘了粘。
“嗯,不算太燙。世子殿下也不是嬌滴滴的女孩子,用不著我一勺一勺地喂你吧!”她一手扶起沈京墨的上半身靠在床頭,一手把藥碗送到了他的唇邊,“張嘴啊!”
沈京墨總覺得楚清荷會戲弄他,因此十分小心警惕。
可是直到他把一碗藥都喝完了,楚清荷依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喚來雪松把藥碗拿出去清洗。
楚清荷又側(cè)頭問他:“咱們嬌滴滴的世子殿下需要蜜餞含著,還是直接喝水漱口?”
因為太過震驚,沈京墨甚至都沒有介意她對自己的稱呼:“拿清水漱口就好。”
楚清荷點了點頭,立刻又使喚雪松:“雪松,還不快給你家世子殿下倒水!”
雪松忙得不可開交:“好的?!?p> 不過沈京墨還真就誤會楚清荷了。
她雖然是很看不慣靖安侯府的每一個人,但她首先是一個醫(yī)生,還是有醫(yī)德的,怎么都不可能會戲弄自己的病人和糟蹋藥材。
沈京墨靠在床頭看著坐在一邊自己倒了茶在喝著的楚清荷,心里也是情緒翻涌。
這個女人倒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惡。
他又想到雪松下午回來匯報的事情,眼底光芒晦暗不明。
異聞閣那邊已經(jīng)傳回來了關(guān)于楚清荷這半年的經(jīng)歷倒也跟她自己說得一般無二,不外乎就是被沈云禮哄騙。
不過她雖然性格軟弱,倒也恪守禮教,的確是沒有與沈云禮有過什么越矩的行為。
至于施靈縱的事情,兩人之前也全無交集,看楚清荷今日在施記藥鋪對施靈縱的態(tài)度,估計也是沒啥好感的。
只是這反而讓沈京墨更加好奇了,因為三個月前楚清荷方才取了心頭血為沈云禮治病,之后不過幾天,侯府便決定去讓楚家嫡女嫁給侯府世子沖喜。
當(dāng)時的楚清荷去楚望亭那里哭鬧,差點以死相逼都不愿意嫁入侯府,但楚望亭本就不喜歡這個嫡女,又怎么會在乎她的意見?
最后還是沈云禮去勸了楚清荷,大意便是沈京墨如今躺在床上廢人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而他便會成為靖安侯府的世子。又因為楚清荷在楚家不受重視,等他成了世子,楚清荷就更沒可能嫁給他。因此讓楚清荷嫁給沈京墨,到時候兩人都在靖安侯府中,縱然不能真正地結(jié)為夫妻,沒有夫妻之名,卻可以行夫妻之實,也能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于是乎楚清荷那個蠢女人就這樣信以為真了,后來便也有了新婚之夜那不堪的一幕。
可這就讓沈京墨越發(fā)懷疑,畢竟他所認(rèn)識的楚清荷才不是那樣愚鈍無知的人,沈云禮要真跟她說這種話,她不得把沈云禮噴死。
最關(guān)鍵的是,她去找楚望亭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的法子,那鐵定是能把楚家鬧得個雞犬不寧的。
可是異聞閣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不會錯,畢竟這些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隨便找個楚家的下人就能查得出來,也只有楚清荷跟沈云禮的秘密交往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可在楚家的楚清荷與現(xiàn)在的楚清荷完全是兩個性質(zhì),若是不存在換了人的情況的話……
沈京墨的眸光又是一暗:“莫不是什么山精野怪占了楚清荷的身子?或者她吃了楚清荷之后變成了楚清荷的樣子?可為什么是楚清荷?”
大虞朝的各種話本子也是很流行的,其中狐妖化為美艷女子誘惑貧弱書生的故事雖然庸俗,但卻得到了很多讀書人的喜愛,沈京墨跟著看過幾眼,當(dāng)時可謂是嗤之以鼻。
現(xiàn)在他甚至都有些相信了,不然他實在無法解釋為何楚清荷變化如此之大,更何況她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
“莫不是白娘子報恩一般的劇情?”不過隨后沈京墨就推翻了這個可能。
畢竟誰家報恩像楚清荷那樣呀!更何況她還心心念念地想著讓他給她合離書呢!
想到這里,沈京墨又思索了起來:“對呀,她若是真的精怪,又何必拘泥于一封和離書呢?難道是沒什么法力的精怪還得借助于楚清荷這副皮囊?”
思索半晌,沈京墨卻又醒悟了過來:“看來我真是被那女人給氣到了,竟然會信這般無稽之談的事情!子不語怪力亂神,興許正如她自己所說,醫(yī)術(shù)乃是自學(xué),至于性格大變,興許是昨晚被沈云禮嚇到了吧!”
沈京墨成功說服了自己,側(cè)頭看著雪松:“雪松,你去為我尋幾個話本子來,最好是有山精野怪的?!?p> 雪松雖然不理解,但他是個聽話的仆人:“好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