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靜悄悄的宿舍
董亞男粗著嗓門道:
“王婧茹,你別欺負孫萍萍了。人家都說了,不知道網(wǎng)上系統(tǒng)。這不是她的錯。你就把床位讓給她吧!”
見王婧茹第一面,董亞男心里就不怎么喜歡她。
一進門,就鼻孔朝天,連聲招呼都不好好打,這是拿室友不放在眼里嗎?
進門就和孫萍萍爭床位,喝口水再說不行嗎?
人也是很人模狗樣,還穿小裙子、小皮鞋。
那雙皮鞋,看著就硌腳。腳上一定起大水泡了吧!
還拿兩個巨大行李箱,把過道占去了一大半;箱子還是亮粉色的,是故意要當顯眼包吧!
王婧茹一進門,急著要回自己的床位,就確實沒急著認識自己的室友。
聽憑空這一嗓子,就好好上下打量了一下董亞男。
見董亞男穿著中性,其貌不揚,但粗著嗓門拉偏架,王婧茹心里有點兒反感。
但她不知董亞男的來頭。
心里翻著白眼,表面還是很平靜,冷靜跟董亞男解釋道:
“我在跟孫萍萍好好地解釋選床的事,怎么就成欺負她了?我也沒說她做錯,請你不要引戰(zhàn)好不好?她不知道網(wǎng)上系統(tǒng),占了我的床位,我現(xiàn)在要回來,請問有問題嗎?”
董亞男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大聲道:
“什么她的我的?作為室友,難道不是應(yīng)該互相體諒、互相團結(jié)嗎?不就是個床位嗎,在哪里睡不是一樣?”
王婧茹語塞,氣得臉微紅:
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慷他人之慨的人!
這時,一個細微又冷淡的聲音響起。
眾人轉(zhuǎn)頭。
是冷琢。
自阮清淇和王婧茹進入宿舍后,冷琢是第一次開口。
嗓音如其人,冷冰冰的:
“董亞男,你把你的床位讓給兩人之一好了。”
說罷,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
董亞男愕然。
王婧茹對董亞男譏笑道:
“你覺得如何?你不是說睡哪里都一樣嗎?”
董亞男不理會王婧茹,又朝冷琢發(fā)炮:
“冷琢,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們剛才還一起去食堂吃午飯了呢?”
冷琢只是抬起頭,毫無表情地看了董亞男一眼,繼續(xù)低頭看手機。
阮清沙在一旁看來,差點兒笑出聲。
這個冷琢,真是琢磨不透!
董亞男見冷琢不回應(yīng),就繼續(xù)把矛頭對向王婧茹:
“我也已經(jīng)把我的床鋪好了,不想再折騰了。”
這算什么理由?
阮清沙忍不住插嘴:
“人還能搬家呢,搬個床位算什么?”
董亞男剛想反駁,“你不嫌麻煩你折騰?。 ?p> 可又看到阮清沙的床,還是光光的一張床板,便閉上了嘴。
其他人對話時,孫萍萍一聲不吭,縮著頭,生怕矛頭再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可惜,并不如她所愿。
經(jīng)冷琢這么一打岔,董亞男不再充好漢,默默從王婧茹和孫萍萍之間撤了出去。
孫萍萍再次面對著王婧茹。
王婧茹不想再跟孫萍萍磨嘴皮,就對她說:
“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了,請你現(xiàn)在把我的床還給我!我現(xiàn)在就幫你搬東西!你說吧,剩下的床位你想選哪個?”
說著,伸手就去拿孫萍萍的一摞書。
孫萍萍急了,連忙伸手去擋:
“別動我的書!”
一伸胳膊,碰倒了桌子上的一瓶水。
水瓶是玻璃的,本來擰著塑料蓋子。
可是這么一碰,玻璃瓶的蓋子不知怎么就開了。
水迅速流出瓶子,在桌子上蔓延開來。
阮清沙反應(yīng)得最快:
“快把筆記本電腦豎起來!”
孫萍萍還愣著。
王婧茹聞言,迅速把筆記本電腦豎了起來,并用桌子上的抽紙擦拭上面的水。
水從筆記本電腦上,如連線珠子般滴落。
“吹風(fēng)機,誰有吹風(fēng)機嗎?”
冷琢把吹風(fēng)機從柜子里取出,默默遞過去。
……
事情發(fā)生得突然。
宿舍里變得靜悄悄的。
誰也不說話。
筆記本電腦是孫萍萍的。
水瓶是王婧茹的。她中午吃完飯后帶回宿舍,和孫萍萍爭論時,順手放在桌子上。
水瓶是孫萍萍碰倒的。
過了一段時間,還是阮清沙先開了口:
“孫萍萍,試試你的筆記本還能用嗎?”
孫萍萍默默地按下開機鍵。
筆記本啟動了。
王婧茹松了口氣。
孫萍萍還是不放心:
“雖然開機了,可是……畢竟進過水?!?p> 阮清沙道:
“應(yīng)該沒事,進水時,你的筆記本電腦是關(guān)機狀態(tài),我也用吹風(fēng)機吹了好長時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明天拿去店里檢查一下?!?p> 在這期間,王婧茹已經(jīng)默默地用抽紙,把桌子上的水擦干了。
擦完水后,她二話不說,拉著自己的兩個行李箱,來到了靠右墻最外邊的床位,鄰著阮清沙的床位。
然后,默默地爬扶梯,鋪床。
阮清沙明顯感覺,宿舍的氣氛變得有點兒怪。
現(xiàn)在,誰也不出聲。
董亞男在宿舍里坐了一會兒,開了門出去。
王婧茹在慢慢地把自己的東西,塞進衣柜、擺上書桌。
冷琢看了一會兒手機,又拿出一本書開始看。
孫萍萍一直搗鼓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
阮清沙,則是把單詞書里剩下的幾個單詞背完,然后也登陸了選床系統(tǒng),把自己的名字填在系統(tǒng)里。
打開箱子,箱子里有幾套衣服,一套洗漱用品。
她看了看時間。
自從穿越開始,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
光忙著背單詞,還沒有體驗一下富家千金的生活呢!
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在意的小事,應(yīng)該現(xiàn)在去做。
阮清沙走出宿舍門,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穿越前自己的手機號。
等了幾秒,電話那頭被接起。
“喂!”
“您好……請問貴姓?”
“你誰呀你?詐騙嗎?”
“呃……不是,請問,阮清沙在嗎?”
“打錯了!”
然后,通話被掛斷。
電話那頭態(tài)度不太好,不過,阮清沙心里倒輕快了。
她輕舒一口氣。
那么,先去商場給自己買一套衣服,六位數(shù)的那種?然后再買一套化妝品,五位數(shù)的那種?
正想著,手機顯示來了一條消息。
是原主的媽媽,即自己的媽媽。
“寶寶,一切順利嗎?我聽說了車禍的事,還好你沒有事。錢不夠的話,就跟我還有你爸說。”
阮清沙看著手機笑了。
一百五十多萬,如果大學(xué)四年花完,平均一天得花一千多塊……這么一算,好像,也不是過分奢侈。
不過,自己的父母心真夠大的。
讓自己乘包機去另一個城市上大學(xué);不去送自己不說,出了車禍后,兩個多小時之后才發(fā)個微信寒暄一下。
她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大概知道了原因。
因為自己的親姐姐。
阮清沙微笑。
……
……
到了傍晚,董亞男回到了宿舍里。
她像是心情很好,一進門,就拿出知心大哥大姐的口吻說:
“明天就軍訓(xùn)了,大家今天早早休息?!?p> 阮清沙心中一驚:糟了,差點兒忘記軍訓(xùn)這茬事。
董亞男走到中間一張床停下,奇怪地問:
“咦?明天就軍訓(xùn)了,怎么還有一個室友沒到?”
她指的是靠左墻中間的那張床,在她自己和冷琢的床之間。
目前,六人寢,只來了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