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余家的秘密（二）
余家父女對這股味道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有余仕揉了揉鼻子，他們一前一后地走出電梯，顧泠心跟在他們后面，但是她敏銳地注意到，余綰走在余仕前方，余仕仍舊和在官方覺醒者們面前一樣，一副略微有些膽怯的模樣。
儲物間的每一道金屬門都銹跡斑斑地緊閉著，然而雖然從外部看不出任何東西來，但是每一道門的縫隙中都隱約有股濃郁的臭氣傳出來，覺醒者的嗅覺比尋常人更加敏銳，顧泠心幾次三番都有種嘔吐的沖動。
通過到處都是的骨頭碎和剛才見到的那顆腐壞頭顱猜測，不難想象出這些門后面是什么東西。
恐怕就是啟明市缺少的那部分人口。
雖然此處的面積并不大，但入夜后余仕所在的整個高檔小區(qū)沒有一戶亮燈，白天來的時候整個小區(qū)也是靜悄悄的，沒準(zhǔn)還有一部分人被丟在附近的其他地方。看來回頭有必要把這里都勘察一遍。
可是余家殺那么多人干什么？還搞分尸這一套。
“這群官方覺醒者什么時候走啊，一個接一個的，我快憋死了！”余綰走在前面，語氣里帶著焦躁和抱怨，與人前乖巧懂事的樣子相差甚遠(yuǎn)。
“再忍忍吧，等把他們熬走了，A01號就歸咱們管了，到時候你想吃多少都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顧泠心的腳步頓了頓。
吃？吃什么？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炸肉丸的樣子，顧泠心胃里又是一陣陣翻涌，如果說烹制人肉是在沒有任何食物的情況下，他們選擇的一種極端做法，那這兩個人的對話則完全否定了這個推測。
余家人還吃上癮了？
余綰從口袋里取出一串鑰匙，選出其中一把打開了面前的一扇鐵門。
顧泠心在強(qiáng)烈的臭味襲來之前迅速捂住口鼻，剛剛不知道臭氣的來源，現(xiàn)在猜出了些許，就得謹(jǐn)慎起來了。尸臭可是帶有毒性的。
余綰推門進(jìn)去，果不其然，門內(nèi)堆放著不少斷肢和臟器，還有一些較為大塊兒的骨頭，從形態(tài)上判斷，大多是斷裂的肋骨，以及一些完整的腿骨。
這些骨頭應(yīng)該是剛被肢解沒多久，雖然有變質(zhì)腐朽的酸臭氣味傳出來，但是表面的腐爛現(xiàn)象沒有剛才所見的頭顱那般明顯。
除了零碎的“英雄碎片”之外，尸塊堆的后方，一個少女面帶驚恐，蜷縮在臟兮兮的墻角。
她的頭發(fā)亂蓬蓬的，衣服上也沾染著臟兮兮的血漬，余綰推門進(jìn)來后，她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幽怨地瞪了余綰一眼。雖然眼神中滿含憤恨，但是顧泠心還是能看出她瞳孔深處的恐慌和崩潰。
也是，在這種環(huán)境里一直待著，是個人都會精神失常的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余綰臉上露出一種邪異又蘊(yùn)含著殺氣的表情，她走近了些，一把拽過顫抖的少女，撕扯下她的衣服，露出圓潤的肩頭。
玩味的想法剛涌現(xiàn)出來，顧泠心就完全地愣住了。
只見頗具閨秀氣質(zhì)，笑不漏齒的余綰，張開嘴巴，露出整整齊齊兩排尖銳的獠牙，對著少女的身體咬了下去。
這一切發(fā)生的都太快了，顧泠心甚至都沒來得及現(xiàn)身阻止她的動作，余綰就從少女的肩頭撕咬下一大塊肉來。
而少女此時已然斷氣，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她的眼睛仍然如剛才一樣幽怨地瞪著前方，但卻無法再闔上了。
瘋了，都瘋了。
顧泠心握緊拳頭，她現(xiàn)在就想一把火燒了這里。
但理智還是占據(jù)了上峰，顧泠心退到走廊里，不再去看余綰的動作，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正當(dāng)此時，屋內(nèi)傳來余綰的聲音：“爸，查到那個娑羅的能力了沒有？”
“論壇上吹得天花亂墜，說是雙能力覺醒者，但是沈家捂得太嚴(yán)實(shí)了，具體的就查不到了……”
“不管了，肯定不會太差，我們得早點(diǎn)兒決定…不然等她回海市，我們再想找能力罕見的覺醒者就難了！”
“確定就她了嗎？另外幾個官方來的覺醒者……”
“我可不能一直和感染者簽訂【靈犀之血】，得趕緊動手，官方來的另外幾個覺醒者看著都不如娑羅…尤其是那個黃頭發(fā)的，就他說話最大聲，結(jié)果也不敢對我們怎么樣，切，憤青一個罷了。再說沈家也出了不少覺醒者，娑羅肯定差不了！”
“那我明天找個機(jī)會把娑羅約過來……”
顧泠心離得遠(yuǎn)，但她還是聽了個大概，余綰對某個感染者使用過【靈犀之血】，但也受到感染者習(xí)性的影響，控制不住地想要啃食人類。余家烹飪熟肉應(yīng)該也有這一層面的原因，只不過熟肉并不能緩解在感染者影響下，身體產(chǎn)生的本能進(jìn)食欲望，只有生肉才……
顧泠心感到一陣惡寒，這和把自己變成感染者有什么區(qū)別？
難怪余仕對官方來的覺醒者這么熱情，合著是在給余綰選下一個【靈犀之血】的目標(biāo)。啟明市一直處在高危感染者的陰影下，沒有什么出眾的覺醒者出現(xiàn)，這也就導(dǎo)致了余家一直找不到下一個【靈犀之血】目標(biāo)，實(shí)在沒辦法才圈禁了一大群活人，用作給余綰發(fā)泄感染者本能。
原來“與其他能力者簽立血契，使雙方互相影響”是這么個意思……
可是不管怎么說，把活生生的人撕咬致死，現(xiàn)在還想竊取官方覺醒者的能力，且家里明明有強(qiáng)大覺醒者，啟明市面臨危難的時候卻縮在家里當(dāng)縮頭烏龜，不敢面對高危感染者，只想著殘害覺醒者和普通人，余仕這行政官當(dāng)?shù)靡蔡珱]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