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大狗失蹤了,是秦熠然干的嗎?
“二嬸真的不打算送走嗎?”
“不送!為什么送走?我還等著這狗咬死一些賤人呢!比如柳家那丫頭——”秦二娘子在屋里,憤憤然地抱怨著。
聲音雖然不大。
但秦熠然還是聽見了。
他的眸光中,漸漸騰起陰霾。
秦熠然看了眼那條大狼狗,再沒說什么,拄著拐杖離開了這里。
秦二娘子聽到他的拐杖聲漸漸離開,又從屋里走出來。
她進(jìn)了廚房,撿了塊從別家撿來的骨頭,丟在大狼狗的跟前。
大狼狗飛快咬進(jìn)嘴里。
粗壯的豬腿骨,只一下就咔嚓咬斷了。
“黑旺,什么時(shí)候去把柳家那個(gè)丫頭的腿給我咬斷,我就天天給你喂大骨頭?!?p> 大狼狗悶聲咬著骨頭,從鼻腔里發(fā)出悶哼聲,好像在響應(yīng)著秦二娘子的問話。
秦二娘子咬牙切齒,朝秦家大房那里啐了口,“送走狗?呸,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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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柳鶯月在自己的房里做著繡品。
耽誤了幾天,接來的活兒得抓緊時(shí)間做起來了。
家里其他人全都到地里去了。
春忙不等人。
五歲的小侄兒柳柱兒,坐在正屋的地上玩著幾個(gè)木頭玩具。
這時(shí),屋外有人喊道,“柳鶯月!”
柳鶯月聽得一愣。
這是秦秀竹的聲音。
她怎么來了?
柳鶯月放下針線,起身來到外間屋。
只見秦秀竹提著個(gè)小提籃,走進(jìn)了屋里。
她將提籃朝柳鶯月遞了遞,“我娘叫我拿給你的。”
“這是什么?”柳鶯月接在手里。
發(fā)現(xiàn)里面是十來塊烘烤得兩邊金黃的烤餅。
餅子的外層,還灑了一些黑芝麻。
輕輕聞了聞,能聞到紅豆的甜香。
“是紅豆餡的?!绷L月微笑說。
“你猜對了?!鼻匦阒駬P(yáng)了揚(yáng)眉。
“你做的?”柳鶯月將餅子,一個(gè)個(gè)取出來,放在桌上專門裝點(diǎn)心的白瓷盤子里。
“嗯呢,我娘說,柱兒喜歡吃,叫我做了送來給柱兒?!鼻匦阒衲笾滞螅г沟?,“我好久沒做餅了,揉面揉得手都酸了。”
柳鶯月眸光微縮,心中暗忖。
秦大娘子怎么知道,柱兒喜歡吃這種烤餅?還恰好是紅豆餡的?
“秀竹,你大哥……知不知道你做了餅的事?”
“知道啊,他看見了?!鼻匦阒顸c(diǎn)頭。
柳鶯月恍然。
這是秦熠然叫秦秀竹做的吧。
剛才那條大狼狗,啃掉了柱兒的半個(gè)餅子。
但秦熠然卻不肯親自跟秦秀竹說,就讓秦大娘子來說。
這個(gè)男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思?
為什么要拐這么大一個(gè)彎,來安排事情?
將餅子全取出來,柳鶯月讓秦秀竹伸過手腕來,給她做按揉,“一會兒回去后,用熱布巾多敷一敷,就不會痛了?!?p> 揉了會兒,秦秀竹發(fā)現(xiàn)手腕確實(shí)不如剛才痛了。
她挑眉看向柳鶯月,“我不會說謝謝啊,要不是做餅,我的手腕也不會疼?!?p> 柳鶯月淡淡看她一眼,沒說什么。
秦秀竹便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柳柱兒丟開玩具,走到桌子那里,踮起腳,伸手夠向桌上的盤子,“姑,姑姑幫幫忙。”
柳鶯月回頭來看,搖搖頭說,“柱兒,得洗了手再吃?!?p> “狗狗不洗手,也吃餅啊。”
“誰家的狗會洗手?。苛鶅?,你這孩子說笑話呢。”秦秀竹好笑說。
“今天一早看到的大狗啊,在秦叔叔家門前看到的?!绷鶅赫f,“它還咬了我的餅?zāi)?。?p> 秦秀竹啊呀一聲,“說到狗,我想到件事,那狗上午就不見了,我二嬸在那里跳腳罵,怪我家偷了狗。真是的,那么大的狗,我家偷了藏哪里?再說了,那狗被我二嬸養(yǎng)了五六年了,早養(yǎng)熟了,我家偷去它也會回去呀。二嬸罵得莫名其妙?!?p> 柳鶯月挑眉,“你二嬸嬸家的狗,是不是有黑黃相間的皮毛,個(gè)子壯,有半人高的大狼狗?”
“對呀,你看到過?那狗很兇的,你要是惹了它,它會咬人?!鼻匦阒顸c(diǎn)頭,“我小時(shí)候經(jīng)常被它追,裙子都被咬破過。后來,我只好繞道走,不去二嬸家。”
柳鶯月心中暗暗驚訝。
大狗失蹤了,是秦熠然干的嗎?
送好餅,秦秀竹提了籃子,要回去。
柳鶯月送她到門口,隨意說著家常,“秀竹,你還在黃家做事嗎?”
“黃家剩下的活兒,讓他們家長工在做呢,我們短工都回家了?!鼻匦阒窬趩实卣f。
柳鶯月見她嘆氣,料想她找不到活兒做,賺不來收入。
秦家為了治秦大郎的腿,賣掉了一半的田。
本來只有五畝地,又賣掉一半,剩下的二畝來地,根本不需要太多時(shí)間打理。
所以秦秀竹到處找短工做。
“秀竹,我想到個(gè)賺錢的主意,你看可不可行?”柳鶯月說。
秦秀竹會做吃的。
后面秦家起事,秦秀竹還當(dāng)起了軍中的炊事官。
一天天因?yàn)檎也坏蕉坦ぷ龆l(fā)愁的秦秀竹,眼睛瞬間放亮,“快說,什么主意?”
“你不是會做烤餅嗎?不如多做些,拿到集市上去賣。或者,你再琢磨些別的吃食,一并拿去賣。”
“可是我沒有做過生意,我做得也慢,一天也做不了幾個(gè)呀?這能賺幾個(gè)錢?”秦秀竹指著桌上那一碟子的烤餅,“我從上午忙到現(xiàn)在,也只做了三十來個(gè)。集市街的烤餅兩文錢一個(gè),我半天做三十來個(gè),一天做七八十,也才賺一百來文啊。”
“是一百六十文!扣掉面粉餡料和木材的成本,一天也有一百文的收入,一個(gè)月就能純賺三兩銀子了。你在黃家?guī)凸?,那么辛苦,還拉傷了胳膊,一天才給你八十文。而且你做得熟練了,做得更多了,賺的也更多?!?p> 秦秀竹聽得愣住。
對呀,這么一算,做餅賺的更多呢。
“但是……萬一賣不掉呢?那我不虧了?”從沒做過生意的秦秀竹,連連擺手說。
“現(xiàn)在天氣又不熱,才二月份,這烤餅?zāi)芊藕脦滋?,一天做一百個(gè),難道七天還賣不掉嗎?平攤下去,一天不可能只賣十來個(gè)餅。”
可秦秀竹窮慣了,家里的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文錢。
虧一文也會叫她心疼。
“不了,我不想做這個(gè)生意?!?p> “這樣吧,要是你做的餅三天都賣不完,你賣給我,我家柱兒喜歡吃。”柳鶯月說。
不可能賣不完。
她這么說,是想讓秦秀竹沒心里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