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拜師，發(fā)現(xiàn)方小蛋的秘密
方家庭院內(nèi)，容大夫和少年坐在木椅上，遠遠打量從廚房里端著茶水走出的女娃，模樣標志胖乎乎的很喜氣。
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瞧人的時候提著一股氣，此時朝他們走來，紅潤的小嘴微微上揚，讓人心生憐愛。
“容大夫，兄長。家里也沒什么好招待的，這是苦杏茶，從山里采摘的，喝些潤潤嗓子?！?p> 方蓁蓁偷偷往里面加了一些從空間拿出的白糖，這茶水的味道便不會那么苦澀。
“客氣了，丫頭，你喚方蓁蓁，年歲多大?。俊?p> 容大夫瞧著眼前的笑起來月牙彎彎的小丫頭，只覺得有幾分眼熟，卻說不上來。
方蓁蓁將茶水倒入杯中，放在他二人面前桌上，隨后率性坐下。
“九歲?！?p> 這容大夫看上去瞧她的眼神帶著審視，收個徒弟看來還需要試探斟酌，她剛才都露一手了，還不夠嗎？
少年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容大夫伸手撫了撫唇邊胡子，眼眸微微一瞇，隨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九歲，聽上去你不是這方家的親閨女？”
方蓁蓁想起先前方嬌嬌的話，眼前二人似乎與她的身世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從京城而來，這兩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以她看過那么多電視劇小說的經(jīng)驗來說，肯定不是世家子弟就是王侯將相。
看來，這拜師抱大腿，對她來說，是個接近的好機會。
身份越高，想賺錢的機會不就越多嗎？
她思慮到這，剛要回答，方老漢從方老大屋內(nèi)走了出來。
“容大夫，蓁蓁，大郎吃過藥看著臉色好轉(zhuǎn)多了，今日多虧容大夫救治大朗，蓁蓁能得你指點教誨，真是我方家之福?！?p> 說著，方老漢沖容大夫作揖，模樣真誠，曬得黝黑的臉頰有溝壑，身板卻挺得筆直有力，是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子。
方蓁蓁微微勾唇，這話雖說是將救治方老大的功勞攬在容大夫身上，但卻是對她用心良苦。
一來，她不過是個不識字九歲小娃，能治病救人傳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難保有心人不會算計到她頭上來。
二來，賣容大夫個好，看在這個面子上，各退一步，看來方老漢也是把收徒的主意打到容大夫身上。
畢竟，容大夫更有名望，能收她徒，也是她的幸事。
容大夫久經(jīng)世事，對人情世故自然通透，少年也是耳聰目明心思靈巧之人，在場人都聽得分明。
“方老弟客氣了，老夫身為醫(yī)者，治病救人自然當仁不讓。
這蓁蓁丫頭聰慧可愛，老夫瞧著很是歡喜，是個有福氣的娃。
這孩子與老夫有緣，方老弟若是同意的話，老夫想收她為徒，如何？”
這話由容大夫說出，比方老漢提起要恰當?shù)枚?，也是容大夫給方蓁蓁做的顏面。
“爺，我想學(xué)醫(yī)，您就讓蓁蓁跟著容大夫?qū)W醫(yī)，日后咱家里人有個頭疼腦熱，也好有人施救，您說好不好？”
“蓁蓁，你平日嬌縱慣了，萬一給容大夫搗亂添麻煩，豈不是罪過。
學(xué)醫(yī)可不是兒戲，那是得吃苦頭費心力的，一個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再說了，你一個女娃，爺怎么放心將你一人送到鎮(zhèn)上獨自學(xué)醫(yī)。
還是跟著村里楊大夫?qū)W著，爺也不指望你有出息，圖個樂就是。
容大夫，您是高看這丫頭了，怪我寵壞了，脾氣不好愛哭鬧，煩人的緊?！?p> “爺，有您這么說自個孫女的嘛？爺，您就答應(yīng)孫女，孫女會好好跟著容大夫?qū)W醫(yī)，不使性子搗亂的?！?p> 方蓁蓁站起身扶著方老漢坐到椅子上，小胖手揉著方老漢的肩頸，一個勁撒嬌討好的乖乖語氣，讓少年有些瞠目結(jié)舌。
這變臉之快，果然還得是女子。
容大夫打量著眼方老漢的神色，知他是同意的，不過是還想要自己的承諾。
也罷，左右跟這丫頭有緣，再說了，這丫頭剛才在里面行醫(yī)的模樣，是極有天賦的。
若是埋沒一代名醫(yī)，那豈不是百姓們的損失。
“方老弟，你不必憂心。
老夫見人無數(shù)，蓁蓁確實是個學(xué)醫(yī)的好苗子，假以時日指不定能成為好大夫。
這樣的苗子可不好耽誤了。
你若是擔憂她去鎮(zhèn)上，不如每日接送，都由我派人來，這樣蓁蓁就還是在家住，你也每日都能瞧見她。
就不用擔心她一個女娃在鎮(zhèn)上，如何？”
方老漢心底早已雀躍滿意，還能有比這個法子更合適的嘛。
如此，他也算對得起故主的托付。
“爺，容大夫都提出這樣好的法子，您就依了吧，蓁蓁會好好學(xué)醫(yī)，絕不會給您丟臉的?！?p> 方老漢被蓁蓁纏得沒法，裝作眉眼松動，好半會才點頭。
“如此，便勞煩容先生了。
這丫頭做錯事，還請您多加耐心指點，她本性不壞，就是脾氣沖。
說句實話，這娃命苦，生下來就沒爹沒娘。
我抱回來的時候才這么點大，家里人對她多有不滿苛責(zé)，我在時還好些，我一出門，她便受著欺負。
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護她幾時，如今多了您這么位師傅，我就是閉眼走了也能安心。”
方老漢感慨萬千，把方蓁蓁說得有些感動，她外公在時也時常對她說這樣的一番話。
待她好的人，她會銘記在心，先前她總覺得這是原主的親人。
她不過是來做任務(wù)，等任務(wù)結(jié)束了，她就可以離開。
所以，她不必多加放在心上。
可是，她聽著一席話，心頭柔軟顫抖，暖得一塌糊涂。
既然留在這里，她就該替原主好好報答孝順這個爺爺，如此待她真心相付的人，實在難能可貴。
容大夫點點頭，眸色動容。
“你放心，做師傅的，自然護著徒弟。我容玨，別的本事沒有，護短那是骨子里就帶來的?！?p> 說著，容大夫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和一條紅玉珠串，遞給方蓁蓁。
“今日起，蓁蓁丫頭你便是我的徒弟。
為師送你兩個見面禮，這瓷瓶里是我特制的藥粉，遇到危險或出言不遜之人，灑上一些，便可讓人渾身奇癢難耐，整整七日才能癥狀消失，且無解藥。
這紅玉珠串是容家世代的信物，僅此兩條，一條在霖兒身上，一條便贈你。
有何事，只要到掛有紅玉珠串標識的地界，都可得到援助?！?p> 方蓁蓁迫不及待接了過去，完全沒有絲毫忸怩，讓容大夫越發(fā)贊賞起來。
他的徒弟就該如此，直率真性情。
“多謝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p> 方蓁蓁將東西收入懷中，隨后雙膝一彎跪在地上，面容鄭重行跪拜禮。
她外公館里收徒時就是這個禮，她做得很規(guī)范整齊。
少年眸光閃爍，有幾分不可思議。
容大夫撫著胡子笑得眉眼歡暢，有這么個機靈的丫頭做徒弟，往后日子不會枯燥咯。
“好好好，乖徒兒?？炱饋?，起來?！?p> 幾人相談甚歡，后是少年料著時辰，說是還有問診，才將容大夫扶上驢車，明日再來接蓁蓁去鎮(zhèn)上醫(yī)館。
辭行后，方老漢滿眼難掩喜色，直言道。
“蓁蓁，你果真是個有出息的，你好好學(xué)著。
若是鎮(zhèn)上有人敢給你不痛快的，回來告訴爺，爺給你做主。”
方蓁蓁勾唇淺笑，“爺，不怕。蓁蓁厲害著呢，才不會讓人欺負了去?！?p> “哈哈哈，倒是！我家丫頭就是聰慧機靈，爺為你歡喜。”
方蓁蓁笑著，總算有點好事了。
學(xué)醫(yī)能去鎮(zhèn)上，就能瞧見些商機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接下來，她也得想想有啥門路搞錢了。
她剛要回屋，瞥見方小蛋偷偷摸摸藏了東西進懷里，左右張望著進了柴房里，神色很是緊張。
“這小屁孩鬼鬼祟祟干什么，不會是偷什么東西吧。”
方蓁蓁輕手輕腳走過去，門吱呀一聲開了，她趕緊藏在柴房外的拐角處。
就見方小蛋拍了拍身子走了出來，隨后將門關(guān)上走了。
待方小蛋走遠后，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柴房收拾得很齊整，一整面的柴整齊搭放在一處，往里走一些是一個破舊不堪的柜子，柜子的門關(guān)不上，里面放了些雜物。
而最旁邊是些農(nóng)具和蓑衣，藏在角落里放著的是兩把弓箭，做工談不上多精致，還臟兮兮結(jié)著蜘蛛網(wǎng)，應(yīng)該是許久沒人碰過了。
她在往里走時，有兩口大缸，缸上堆放著碗筷木盆，她注意到這里有被搬過的痕跡，明顯留下的手印。
她拿起上面的碗筷木盆，發(fā)現(xiàn)大缸里有一大袋包袱。
“這包袱很新，雖然是用破布縫制的，但一點灰塵都沒有，明顯是剛放進去的。
那小屁孩就是放這個的嗎？
里面是啥好東西，藏這么嚴實？”
她有些好奇，伸手將包袱拿出放在木盆上，解開結(jié)，里面是一些野草莓和桑葚，還有很常見的幾種草藥。
這小孩藏這些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大姐，這都是我和二姐采的，你不能拿走?！?p> 方蓁蓁收手，有些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尷尬，方小蛋懷里又藏著鼓鼓囊囊的東西，他眸色晦暗，似乎很討厭她在這里。
“你采這些東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