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岸尋人
半個時辰之后,北冥炎派遣去山上搬運(yùn)石碑的隊(duì)伍終于順利返回。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那塊沉甸甸的石碑從山上抬了下來。
北冥炎見狀,立即下令將石碑立在軍營的中央位置,以供眾人觀看。
隨著石碑的緩緩落下,軍營中的將士們紛紛圍上前去觀摩。
這塊高約四尺的青黑色石碑,在陽光下愈發(fā)顯得莊嚴(yán)而神秘。石碑的表面平滑如鏡,仿佛渾然天成,透露出一股不可言喻的威嚴(yán)與力量。
不一會兒,石碑周圍就被圍得水泄不通,將士們?nèi)宄扇旱鼐墼谝黄穑d奮地討論著石碑的來歷與意義。
他們紛紛猜測著石碑上刻有的文字或圖案,以及這些神秘符號所蘊(yùn)含的秘密。
楚韻、北冥炎、朝顏若曦三人并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外,目光聚焦在不遠(yuǎn)處的那塊神秘石碑上。
“呼~總算是掩飾過去了”,楚韻輕輕吐了口氣,用袖子輕輕擦了擦額角,盡管那里并沒有汗水。
朝顏若曦則是以手遮面,靠近北冥炎的耳邊悄聲說道:“喂,北冥炎,這塊石碑哪兒來的呀?”
北冥炎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故作深沉道:“你猜?”
“切,小氣鬼!”若曦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了不滿,輕哼一聲。
北冥炎繼續(xù)說道:“你下次可別動不動就唱歌了,再來這么一遭我可幫不了你了。到時候,看你怎么收場!”他笑著調(diào)侃道。
“知道啦!”若曦跺了跺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她瞪了北冥炎一眼,高冷地甩頭,留下一個倔強(qiáng)的背影。
楚韻興奮地盯著若曦,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一般:“小若若,你唱歌真有那么厲害嗎?有空唱給我聽聽唄!”
若曦聞言背影微微一僵,傲嬌的撅起嘴巴:“你想得美”,只是高冷地甩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楚韻見狀,傷心極了,捧著胸口心碎。
他不甘心地又湊到了若曦身邊,喋喋不休地勸說:“喂,小若若,別這樣嘛!你最大方了……”
北冥炎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禁扶額失笑。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心中暗自感嘆:“兩個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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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沙灘之上,一群剛剛從海中游上岸的鮫人在陽光的照耀下紛紛幻化為人類形態(tài)。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白皓月,他穩(wěn)穩(wěn)地站起身,動作流暢而優(yōu)雅,瞬間驚呆了一眾鮫人。
“圣子,你什么時候?qū)W會走路的?”一旁艱難地從沙地上起身的水漣,一臉震驚地問道。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可思議,顯然,對于白皓月這一突如其來的能力感到十分意外。
“很難嗎?”白皓月淡淡地回答,他的語氣平靜而淡然,仿佛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額……好好吧,咱們不能和天才比。”水漣無奈地聳了聳肩,被白皓月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白皓月抬腿,慢慢地走了幾步,步伐穩(wěn)健而有力。
他掃視了一眼地上歪七扭八的一群人,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心中有些后悔帶了一群累贅前來。
心中暗想:“要不要找機(jī)會把他們甩了?不行,小曦要是知道我把水漣弄丟了會生氣的?!边@個念頭轉(zhuǎn)瞬就被他拋諸腦后。
“今天學(xué)不會走路的,我就把人丟回海里。”白皓月冷冰冰地說道,他的聲音冷冽如寒風(fēng),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眾鮫人聞言,紛紛面露驚恐之色,誰不知道圣子的脾氣??!
他們寧肯被派去和海里的大海怪打架,也不敢得罪這位圣子。
得罪了圣子的魚,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眾人紛紛掙扎著站起身來,開始努力練習(xí)走路,生怕被圣子拋棄。
一群人站起來,又直愣愣地倒下,如此反復(fù)循環(huán),宛如一群失去了靈魂的僵尸。
從遠(yuǎn)處看去,他們的動作機(jī)械而詭異,就像在進(jìn)行某項(xiàng)古怪而又神秘的祈禱儀式。明明都是人,卻像魚一樣在地上活蹦亂跳,那滑稽而又荒誕的場景,讓人不忍直視。
在這片混亂之中,白皓月顯得格外冷靜。他遠(yuǎn)離了這群“廢魚”,在不遠(yuǎn)處找了一塊空地,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開始釋放自己的精神力,用心去感受周圍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早已西沉,天邊的最后一抹余暉也消失在天際。
此時,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中,星辰閃爍,仿佛在為這片大地灑下祝福。
白皓月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如同一尊雕像般靜靜地坐在那里。
“圣子,我們會了!”一群人邁著踉蹌的步伐,宛如喪尸般蹣跚著走向白皓月。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挫敗,曾經(jīng)在海底英武霸氣的侍衛(wèi)長,如今也滿臉鼻青臉腫,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他低著頭,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和無奈,想哭(*?????)。
白皓月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
他感應(yīng)到十里之外有個村鎮(zhèn),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小曦或許就在那兒!他必須趕緊過去保護(hù)她!
想到走路這么困難,白皓月不禁為小曦感到擔(dān)憂。
他敢想象小曦在這段艱難的日子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小曦那么單純善良,萬一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想到這里,他的心不禁緊緊地揪了起來,越想越心驚。
白皓月眉心一蹙,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現(xiàn)在就要趕路!”他冷聲吩咐道。
他站起身來,拔腿就走,完全不給他們反應(yīng)的機(jī)會。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無限拉長。
這……誰不說一句雙標(biāo)??!
別人的命不是命,你家的魚是寶貝!
眾人的內(nèi)心哀嚎四起。
然而白皓月卻不為所動,他的心中只有小曦的安危。
他必須盡快趕到那個村鎮(zhèn)找到她,確保她安然無恙。
“圣子,等等我們呀!”
“誒呦!”
“誰拽的我!”
“誒嘛!你別拽我,自己走呀?。。 ?p> 水漣欲哭無淚,“公主啊,你不在,圣子根本不給我們好臉色看,嗚嗚嗚水漣好想你啊……”
……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前往村鎮(zhèn)的征途。
他們不知道的是,正是這個決定,讓他們與若曦完美地錯過。
當(dāng)白皓月一行人趕到村鎮(zhèn)時,已是正午時分,陽光猶如火焰般炙熱,無情地烘烤著大地。
大伙兒只覺得喉嚨干渴難耐,仿佛隨時都會冒煙,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扭曲起來,令人眼花繚亂。
“圣子,我們快到了嗎?”一個侍衛(wèi)喘著粗氣,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水源的渴望。
“我我快不行了,快干死了……”侍衛(wèi)長捂著喉嚨,臉色蒼白,痛苦地呻吟著。
他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聲音也變得沙啞。在烈日的炙烤下,他的身體仿佛要被榨干一般,無力再前行。
剩下的水漣和鮫人侍衛(wèi)相互攙扶著,勉強(qiáng)不讓自己倒在地上。
眾人的步伐已經(jīng)變得踉蹌。
“到了?!?p> 終于!
隨著白皓月的目光望去,一個樸素的村寨出現(xiàn)在眼前。
那是一片被綠樹環(huán)繞的土地,房屋錯落有致,炊煙裊裊升起。在那一刻,大伙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快!快,快進(jìn)去!”侍衛(wèi)長激動地險些跪倒在地,他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沙啞而微弱。
一行人緩緩步入村寨,村民們看到這群打扮怪異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駐足觀望。
這里的村民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依靠著大自然賜予的資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生活簡單而寧靜,很少有外人前來打擾這份寧靜。
他們一時間見到這些新人,都感到十分好奇,紛紛走出家門,出來打量這群陌生人。
這群來人衣著鮮艷、光彩奪目,一看便知是價值不菲的華服,雖然有些暴露,但也許是外面貴人的時新打扮呢?
消息很快傳到了村長耳中。
此刻,村長的腳步飛快,急匆匆地趕到現(xiàn)場,來到白皓月他們面前。
村長瞪大雙眼,仔細(xì)打量著這群人,試圖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中判斷出他們的身份和來意。
白皓月一行人靜靜地站在村寨的中央,周圍是那些表情各異的村民。
水漣警惕的看著村民們,侍衛(wèi)長則擋在白皓月他們身前,以一種不容置疑的防備之勢守護(hù)著他們,果真是盡職盡責(zé)。
村長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氣質(zhì)不凡的白皓月。
身為村長,他自然懂得察言觀色。
村長上前幾步正打算搭話,但當(dāng)他看到擋在白皓月身前、齜牙咧嘴的侍衛(wèi)長時,不由得猶豫了。
他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既想表達(dá)自己的熱情,又害怕觸怒這位看似威嚴(yán)的侍衛(wèi)長。
就在這時,白皓月伸手推開了侍衛(wèi)長。
侍衛(wèi)長一時不察,加上長時間的奔波與脫水,竟然被輕輕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他一臉震驚又傷心地看著白皓月,委屈地喊道:“圣子……”
然而,白皓月卻壓根不給他一個眼神,只是淡淡地對著身前的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村長見狀,心中更加局促不安。他對著白皓月拱手行禮,聲音中帶有一絲坎坷:“這位公子遠(yuǎn)道而來,到我們寒村有何貴干?”
村長早年讀過一點(diǎn)書,雖然如今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但此刻他卻把腦袋里所剩不多的成語全都翻了出來。
白皓月微微瞇起眼睛,聲音平靜:“吾等前來尋人。”
接著,他伸手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你們村可曾來過一個少女,大抵這么高,膚色極白,眼下帶有兩顆小紅痣?!彼a(bǔ)充道。
村長聞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仔細(xì)想了想,記憶里村子好像最近都沒有來過人。
為了確認(rèn)這一點(diǎn),他又喊來村里的百事通問了問,得到的答復(fù)都是沒有。
村長只好如實(shí)告知白皓月:“公子,我們村里最近確實(shí)沒有來過這樣的少女。”
白皓月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心中涌起一股失落與困惑,難道說,他們找錯了地方嗎?
“可否讓我們留宿幾日?”白皓月詢問著,同時從腰間緩緩拿下一個精致的錦囊,遞給了村長。
“另外,可否給我們準(zhǔn)備幾身衣裳?”白皓月環(huán)顧四周,注意到他們的打扮與這些村民有著天壤之別。
他們一行人來自遙遠(yuǎn)的異界,但到了這里還是決定入鄉(xiāng)隨俗,盡量不引起過多的注意。
村長聞言,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錦囊。
他借著余光,快速瞟了一眼撐開的袋口,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錦囊里裝的竟然全是碩大無比的珍珠,鼓鼓囊囊的,仿佛隨時都會撐破袋子。這些珍珠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公子客氣了!能招待你們是我們的榮幸!”村長急忙應(yīng)下,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
他深知這一袋珍珠的珍貴,如果沒搞錯的話,這些珍珠的價值快趕上整個村寨五年的收成了。
然而,村長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慮。“但是公子,這么多珍珠也太貴重了,這……真的都給我們嗎?”他拿著錦囊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心中充滿了震撼。
白皓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樣,這些珍珠在海底最是常見不過。
“你們不用客氣,盡管收下便是。”他知道這些珍珠對于他們來說或許并不算什么,但對于這個貧困的村寨來說,卻是一份難得的財富。
村長聞言,心中更加感激不已。
他唯恐耽誤時辰惹得貴人不悅,急忙喊道:“貴人入住,還不趕快收拾干凈的屋子!務(wù)必讓公子一行人住得舒適!”
他一邊吩咐著村里人招待貴人,一邊馬不停蹄地左右指揮著村民們準(zhǔn)備新衣裳和其他必需品。
“各家有新衣裳的!都拿過來讓貴人挑選!”村長的聲音在村子里回蕩著。
村民們紛紛響應(yīng)著村長的號召。他們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jī)會,紛紛拿出自己最好的衣裳來招待這些來自異界的貴人。
“干得好的通通有賞!”村長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
他緊緊護(hù)著懷里的錦囊。
“嗯!圣子出馬,果然不同凡響”,一群人面面相覷,目光中充滿了崇拜,他們看著白皓月的背影,只覺其身形愈發(fā)偉岸。
“來來來,貴人這邊請”,村長滿臉堆笑,聲音中帶著一絲諂媚,領(lǐng)著白皓月一行人向著村莊的中心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有絲毫的怠慢。
“多謝”,白皓月輕輕點(diǎn)頭,以示謝意。
“那個,能否給我取些水來,太渴了”,侍衛(wèi)長在白皓月的身后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渴望。這一路上,他們?yōu)榱粟s上白皓月,早已是筋疲力盡,口干舌燥。
“水?馬上就給貴人取來!”,村長聞言,連忙應(yīng)承下來。
立刻招呼村民去取水。不一會兒,一位村民便捧著一只木碗,碗里裝滿了清澈的泉水,遞給了侍衛(wèi)長。
侍衛(wèi)長接過木碗,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水。
他的喉頭上下滾動,喝完后,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舒緩了許多。
“真是救命水啊”,侍衛(wèi)長抹了抹嘴角,感激地看著村長。
村長笑了笑,說:“貴人能喜歡我們的水,那是我們的榮幸。如果貴人們還需要其他幫助,隨時叫我們就好。”
白皓月也轉(zhuǎn)身對村長說:“多謝你們的款待,我們會在這里停留幾天,如果你們有關(guān)于那名女孩的消息,也煩請盡快告知我們。”
村長忙不迭應(yīng)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