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缺錢的二哥
卯時剛過,蘇婉清便被院中的動靜吵醒。
她將被子蒙在頭上,躲在被窩里問玉竹,“是誰在吵?”
玉竹進來將床幃掛好,“小姐,是二少爺,他來帶您去給老夫人請安。”
從被子里探出頭,蘇婉清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怎么天天都有使不完的勁兒?!?p> 昨晚他們陪祖母守歲,祖母倒是早早就睡了,她和嫂嫂還有大哥二哥可是一直到子時后才散的。
“清兒,別睡了,快點起來!”
蘇溫世在院里扯著嗓子喊,見她屋里的燭火亮了起來,這才又喊道,“你快點,我去喊大哥和嫂嫂了?!?p> “啊——”
被窩中傳來蘇婉清憤怒的喊聲。
蘇溫世帶著大哥和嫂嫂再次返回攬月居,蘇婉清已經(jīng)被玉竹收拾好,正雙眼無神的坐在輪椅上等著他們。
“清兒今天表現(xiàn)不錯,這是二哥獎勵你的壓勝錢?!?p> 蘇溫世從懷中掏出一個看似沉甸甸的荷包,在蘇溫玉眼前晃了晃,這才交給蘇婉清手中。
“謝謝二哥?!碧K婉清有氣無力的道謝。
趙南笙掩嘴一笑,她算是看出來,這二弟是要壓勝錢的意思啊,怪不得一大早就去清輝堂喊她和夫君,說是去給祖母請安,原來是這個目的啊。
她推推一旁的蘇溫玉,示意他快掏錢,“夫君?!?p> 卻見蘇溫玉在懷中掏了半天,最后只拿出一個荷包,對著蘇溫世認真說道,“二弟,你今年就二十歲了,今年大哥就不給你這壓勝錢了,等你什么時候娶了妻,我再給弟妹?!?p> “大哥!”蘇溫世一臉震驚,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往年蘇溫玉不在京中,嫂嫂也會給他包一個大大的壓勝錢,怎么他回來了,還把這錢給省了?
他可是為了讓大哥看到身為兄長的大度,給蘇婉清包了五百兩啊。
趙南笙笑的肚子疼,怕蘇溫世一會哭出來,趕緊讓蘇溫玉把給他準備的壓勝錢拿出來。
“你大哥逗你呢,昨夜我就見他給你準備了,還想著你前些日子為了買那太歲花了不少錢,特意給你準備了大的,快拿著吧?!?p> 接過嫂嫂手中的荷包,偷偷打開瞅了一眼,蘇溫世咧嘴笑道,“還是嫂嫂疼我,謝嫂嫂?!?p> “這里邊是我的俸祿,你不謝我?”蘇溫玉佯裝生氣問他。
“二哥,你這壓勝錢不及大哥的一半???”蘇婉清這會才清醒些,看了看兩個荷包內(nèi)數(shù)目差距巨大的壓勝錢。
“不要計較這些嘛,我不是沒有官職領(lǐng)俸祿嘛!快走,祖母估計在等咱們?nèi)グ菽炅??!?p> 蘇溫世推著她就出了屋子,身后的蘇溫玉和趙南笙也跟著出來。
“好好好,好孩子們,快起來吧?!?p> 老太太笑吟吟讓幾個人都起來,接過劉媽媽手中的荷包一個個分下去。
蘇婉清被蘇溫世扶著,單腿蹦跶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們父親剛走,說是要出門拜年,咱們就不等他了。劉媽媽,上菜吧。”
老太太一聲吩咐下去,婢女們陸續(xù)將飯菜端了上來。
眾人正在談笑間,剛才還說去拜年的蘇之灝已經(jīng)回來。
蘇溫玉忙起身問道,“父親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蘇之灝神情不太好,擺擺手說道,“先吃飯。”
一旁蘇婉清神情一冷,握著筷子的手指慢慢收緊。
飯后,蘇溫玉拿著沉甸甸的壓勝錢回到自己的清風堂。
趴在桌子上數(shù)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才不夠五千兩,減去給蘇婉清的五百兩,這里也就四千兩。
苦著臉正在發(fā)愁之時,就聽院里傳來安慶的聲音,“見過小姐,二少爺在書房呢?!?p> 玉竹推著蘇婉清來到書房,見他在數(shù)錢,蘇婉清便遞給他一個匣子,“二哥,我的私房錢都在這里,你拿去還賬吧?!?p> “清兒......”蘇溫世何止感動,還有些慚愧。
他暗暗發(fā)誓,以后絕對不再欺負清兒。
“我猜你不會跟父親和大哥說你買太歲的真實價格,再想到你從小到大,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便料到你定是借了別人的錢。”
“你怎么有這么多錢?”蘇溫世咂舌,這匣子里可是差不多有三萬兩銀票。
一旁玉竹一臉心疼的出言解釋道,“小姐將裴將軍這些年送她的那些皮毛大氅還有圍脖都當了,加上今天小姐收的壓勝錢,都給了二公子?!?p> “嗚嗚,好清兒!”
蘇溫世伏在她的雙膝前,扯著嗓門哭喊。
“讓我看看二哥掉了多少眼淚?”
蘇婉清佯裝認真的將蘇溫世從她腿上拉起來,看了看他干巴巴的雙眼,笑道,“二哥,你這光是雷聲大,雨點小??!”
“清兒,二哥發(fā)誓,以后誰敢說你一句不是,我便同他拼命!”
“你先別說別人了,你少欺負我就行了?!?p> 蘇溫世將所有銀票認真的又數(shù)了一遍,隨后都收好放回匣子里,“你不知道黃家那小子多摳,我不過是晚了幾日沒有還他錢,他便揚言要來找父親要。父親要是知道我買太歲花了十一萬兩,估計能把我腿打折?!?p> “你花了這么多銀子,你那個朋友沒有替你出一點嗎?”蘇婉清問道。
“還是算了吧,你不知道他有多慘,就因為他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被家里人給送到了城外修養(yǎng),就連山莊平日的一切吃穿用度,還要看家里人的臉色,家里人心情好了多送些,心情不好便一兩個月才送......”
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蘇溫世趕緊閉嘴。
他可沒忘上次李寧知的神情,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又將他的事跟別人說了,估計不會輕饒他。
聽蘇溫世這樣說,蘇婉清對這個李寧知更加好奇,“二哥,你和他是怎么相識的?”
蘇溫世的朋友她基本上都熟悉,別說其中沒有什么有大出息的人,就說當時蘇家的罪名,也不是上京中這些官家子弟敢?guī)退摹ky道上一世,在蘇家行刑的前一晚,從大牢中救走二哥的人是李寧知?
蘇溫世笑道,“兩年前,黃宗義想進山采藥,我便跟著一起去想打些野味。誰知那小子什么草藥都要嘗上一口,最后就被一株毒草給毒暈了?;慕家巴獾模矣植粫t(yī)術(shù),又怕帶他趕回來會來不及醫(yī)治。我記得黃宗義說過,毒物三步內(nèi)必有解藥,于是我便在周圍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