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仇”二字,說著簡單,做起來哪有那么容易。
單是尋找暗影的去處,就讓楚炎和蒼術(shù)兩眼一抹黑。
宋清音倒是能靠998得知更多的信息,不過她什么也不說,只道是走得疲了,先去驛站休息一下。
剛到驛站,楚炎就發(fā)現(xiàn)有一人在驛站門口,對著馬匹發(fā)火。
問圍觀者其緣由,竟是這馬屁不停那人的指揮,死活不愿意去吃草。
遇事不出手,不是一個武俠男主的特點。
楚炎毫不猶豫走上前“多管閑事”,誰知那人脾氣也倔,自認(rèn)為楚炎主動提出幫助駁了他的面子,居然嘲諷起楚炎來——
“初出茅廬的臭小子,別瞎摻和大人的事兒!”
被嘲諷一番,楚炎也不惱怒,反而和那人打了個賭,說若是他能馴服這馬,就要那人請他一行人喝酒。
“那你若是輸了呢?”
楚炎只道:“任君處置。”
“那你從我的襠下爬過去!”那人哈哈大笑。
蒼術(shù)聞之惱怒:“這不公平!楚公子本意是想幫忙,你這人竟然……”
宋清音看了一眼楚炎,得到一個肯定的目光之后,攔住蒼術(shù):“相信他?!?p> “不過,賭注總應(yīng)該一樣。你若輸了,你也從楚炎的襠下爬過去?!彼吻逡舨蛔尫趾痢?p> “你這姑娘——”那人吸了口冷氣,呸了一口,“賭就賭!”
身旁有人開口:“哎,你們可別瞎鬧,那可是官……”
“別多嘴!”那人打斷了這多嘴之人的話。
周圍立刻噤聲,小心看著楚炎。
楚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利用神醫(yī)改良的五禽戲,一個翻身上了馬,和馬屁纏斗起來。
這馬也性子烈,奔跑、嘶鳴,試圖將楚炎甩下。楚炎則穩(wěn)穩(wěn)呆在馬背上,直到馬跑累了,發(fā)出一聲嗚咽。
楚炎這才下馬。馬匹吃了虧,就乖乖聽他的話,跟著他走進(jìn)馬廄。
一切的操作不出一刻鐘。這一通操作下來,周圍人對楚炎可謂是刮目相看。
只有剛剛還頤指氣使的人面色蒼白。
“愿——愿賭服輸!”他顫抖著,引起圍觀人群的一陣驚呼。
“不必?!背状驍嗔四侨思磳⒐蛳碌膭幼?,“我說了,我贏的話,只需要請我們喝酒?!?p> 那個人立刻眉開眼笑。
他摟著楚炎的肩膀,擁著他進(jìn)了酒樓,讓小二溫上幾壺好久、做上幾盤佳肴,說著“按最好的來”,旋即和楚炎勾肩搭背地向雅間走去。
具體是什么酒、什么菜,那人也說不清楚。只是急匆匆介紹著:
“這是西域來的汗血寶馬,名為紅珠。此馬名貴雖名貴,但是性子剛烈,難以有人制服得了它!”
他一邊說著,一邊時不時瞟向宋清音的方向。
宋清音看他這形象有幾分眼熟,終于想起被她揣在袖子里的998,問它:“他是誰來著?”
998報出答案:
“在原劇本里,宿主所飾演的反派可謂是黑白通吃,在官府也安排了些下屬。這就是宿主在峽州官府安排的臥底,因為從官,所以代號官人?!?p> ……官人?
這什么奇奇怪怪的代號!還是稱呼為臥底吧。
宋清音瞟向那個臥底。臥底明顯也認(rèn)出自己的上級,臉上閃過一絲不確定。
“聽幾位的口音,不是峽州人?”臥底問。
楚炎坦誠道:“正是。我們從南山來?!?p> “南山來此雖不算遠(yuǎn),但也顛簸,不知是有何事?”
楚炎想了想,拐彎抹角地打聽,峽州最近有沒有什么事情?
“為什么問這個?”臥底目光一凜。
“啊,是這樣……”楚炎半真半假說,他奉命在查一群人,那群人武功高強(qiáng)、殺人不眨眼。
“真要說的話,最近峽州域內(nèi)的確不太平,山區(qū)數(shù)個村莊遭到洗劫,想必你們來時的路上已經(jīng)聽說了。”
“那有人看見是誰洗劫了村子嗎?”楚炎連忙追問。
“這倒不知。”
楚炎又放出一點兒信息:“我聽聞,那些人衣服上有一只蝴蝶。”
“暗影?”臥底直接報出這個名字,旋即搖頭,“不不不,奉勸你們,不要和暗影扯上關(guān)系!”
見楚炎堅持,他又放緩了語氣:“這樣吧,本官回去幫你們查下案宗。如果有什么異樣,自然告訴你們?!?p> 宋清音便私聊998:“我這個臥底,是個什么官?”
能自由查案宗的,應(yīng)該地位也不低了。
998表示它也不清楚。反正在原劇本里,這個臥底是作為官道上的人,用來給男主加經(jīng)驗值用的。男主會被這個臥底帶去牢獄,反而從牢獄里認(rèn)識幾個朋友、習(xí)得更多功夫。
宋清音點頭:“好的,記下了,回去就這么安排?!?p> 998一頭霧水:“哎?”
宋清音一臉理所當(dāng)然:“寧葉寒說得不錯。我既然是這劇本中的大BOSS,那楚炎遇見的大部分阻礙,不都應(yīng)該是我設(shè)置的嗎?”
說干就干。
待酒足飯飽、各自休息之后,宋清音召來這個臥底,給他安排了些“后續(xù)的工作”。
第二日一早,忽有官兵闖入驛站,將還睡得懵懵懂懂的楚炎擒住。
“怎么回事?”楚炎恍惚。
看清為首的人后,楚炎一怔:“你——”
“有人報官說,此地往西十里處,峽州域內(nèi),一個村子盡數(shù)被屠戮。”臥底打斷了楚炎的話,“現(xiàn)場一片大火,尸身盡數(shù)被燒焦,看不清面容?!?p> 楚炎心中咯噔一下。
這是在說他的村子?
他的故鄉(xiāng)和南山、峽州城區(qū)正位于三個角上,他的村子屬峽州域邊緣,而南山剛剛離開峽州域的管轄范圍。
楚炎盯著對方。
臥底神色一凜:“但是,本官又查到,有村中的人,在大火當(dāng)日,出現(xiàn)在出村的路上,被過路商販看見?!?p> “楚炎,老實交代,你和那場大火,到底有什么干系?!”
楚炎苦笑。
——有什么干系?僥幸逃脫的干系。
最不愿回想的畫面再度被提起,就像是那個刻意遺忘的傷疤再次被血淋淋撕開,而這次,他甚至不是受害者,而成了被懷疑的對象,仿佛是他造成了這一切。
楚炎搖著頭,狠狠攥拳,指甲嵌進(jìn)肉內(nèi)。
這邊的聲響也引來了蒼術(shù)和宋清音的注意。兩人從各自的屋子中走出,詢問著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不對,咱家?guī)煾刚f了,楚公子也是個可憐人兒!”蒼術(shù)迅速否定了臥底的質(zhì)疑。他轉(zhuǎn)頭看向宋清音:“宋姑娘,你說句話啊,幫楚公子說點兒話??!”
被“囑咐”過的臥底哪里管這些。他大手一揮,當(dāng)即將楚炎帶入牢中。
見證這一切的998睜大眼睛,暗自感慨——
“系統(tǒng)局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