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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婦慘死下堂,重生后大殺四方

007母女交心,共赴太守宴席

  晚膳過后,謝香玉把謝流箏叫到了書房。

  待屏退左右,謝香玉才長嘆一口氣,抬起手想要摸摸女兒的頭,發(fā)現(xiàn)她身量早已超過自己,這才放下。

  “箏兒,母親今日所做,你可有不滿?”

  隱忍已久的情緒如開閘的洪水,在此刻洶涌而出,想到前世和重生回來的種種,謝流箏鼻子一酸,但仍搖搖頭:“女兒不會對母親不滿,女兒只是不解,明明事件已這般明朗,母親為何還要幫秦氏遮掩。”

  “箏兒,”謝香玉起身走到書案,翻動著案上賬目,眸色沉沉,“為娘必須為你的前途考慮。你已及笄一年有余,如今秋闈在即,我們必須抓牢了秦綬等他給你博個名頭,讓你擺脫當下的階級,若不是怕耽擱了你,哪里輪得到他們母子在這跳腳!”

  “可是母親,”謝流箏不解開口,“女兒必須要依附男子,才能讓世人瞧得起、才能做出一番事業(yè)嗎?”

  “是,也不是。并不是說你必須依附于男子才能立足于世,而是你必須尋個男子打掩護,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p>  謝香玉負手而立,多年浸潤商場的氣勢凌厲不可侵犯,黑暗中的眼睛非常炯炯有神,宛如一只野心勃勃的鷹啊。

  她直視著自己女兒,生平頭一次以平等的口吻同她對話,向她展露這個世界血淋淋的現(xiàn)實。

  “這個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好似女子除去宅院以外,便不能有其他踏足的地方。男人用《女戒》《女訓》愚弄女子,卻又嘲笑女子見識淺薄;可一旦女子表現(xiàn)出與他們齊平、甚至超過他們的能力以外,便對女子指指點點,通過打壓女子來掩飾他們的無能?!?p>  謝香玉鳳眸微瞇:“箏兒,我們只是普通人,世道不公,我們改變不了世道對女子的看法,只能扯一個掩護出來,來實現(xiàn)自己平生夙愿。你父親是我尋來的掩護,而秦綬,也是我為你尋來的掩護?!?p>  “母親也在想母親為你定下這門親事的決定是對是錯,可秦綬卻是當下最適合的人選,你也不用擔心他威逼你,不僅那兩件事情是他的把柄,母親也永遠站在你身后,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母親……”謝流箏心中五味雜陳,一時心頭百感交集,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換一個話題。

  “母親,您可曾想過,父親或許并不是個好的掩護?”

  幼時謝流箏就知道,父親秦廣進不過是貪圖謝家錢財主動倒插門的贅婿,是母親在外行事方便的幌子。

  說難聽點,秦廣進不過是她謝家養(yǎng)的一條狗,平日里好吃好喝伺候著,結果把這狗的膽子給伺候大了,想要弒主了。

  “哦?”謝香玉訝異挑眉,并沒有質疑自己女兒,而是反問道,“箏兒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些年母親可曾查過父親手頭上鋪子的賬目?”謝流箏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問出一個問題。

  “自然是查過的。”謝香玉點點頭,秦廣進本就是貪圖謝家富貴才當?shù)馁樞?,婚后她給了他幾間盈利一般的鋪子,平日也會查他從賬上的支出,見沒什么異常,漸漸也就放松了警惕。

  “女兒也查過父親的賬目,從表面上來看,并沒有什么異常。”謝流箏接過話頭,繼續(xù)說道,“可那幾間鋪子本就是盈利的,怎么到了父親手中,就變成了將將收支平衡?早些年也有不少時興的款式從那幾間鋪子中流出,怎么賬上的盈余并沒有多少?”

  “而且,”謝流箏拿出白日里箱子中的珠寶,放到母親桌子上,“那些鋪子自父親接手后原間的老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被辭退了,說是從外面的找的工匠,也是給了工錢的,怎么父親給出的這些首飾,從不見賬面上有記錄呢?若是幾年便罷,可父親已在我謝家待了一二十載,這中個兒的錢數(shù)……”

  謝流箏話沒說完,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相信她有自己的決斷。

  也難怪母親她沒有懷疑,實在是秦廣進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平日里表現(xiàn)得過于淺薄,讓她們母女都以為他是個好拿捏的,便對他的小聰明和小動作不以為意,結果害她們母女二人白白搭上了性命。

  能將謝家的生意做這么大,謝香玉自然不是傻的。她思忖片刻,心中便有了決斷。

  “我知道了,”她對女兒點點頭,“你父親那邊的事我會好好查查?!?p>  頓了頓,她又道:“秦氏母子的事情我也會派人去查,你往后做事需再周全些,聲名在外,切莫太過張揚,以免落人口實?!?p>  “是?!彪m得了不痛不癢兩句訓斥,謝流箏卻心情愉悅,難得露出孺慕的神情,“女兒謹遵教誨!”

  謝香玉看著日漸沉穩(wěn)的謝流箏,難得滿意地點點頭,在她回去之時又對她交代道:“你近日吃食上注意著些,秦氏記恨于你,難免不會對你下手!”

  謝流箏乖巧應下,深深一拜后,轉身離去。

  ……………

  三日后,金陵太守夫人遞來帖子,言自家老太君七十大壽,請謝家母女參加宴席。

  遞信的小廝恭敬陪笑道:“還請謝夫人、謝小姐務必賞光,最近我家二公子回來了,與謝小姐年齡相仿,尚未婚配……”

  秦廣進站在謝香玉一旁,眸色沉沉,袖中拳頭收緊,心生一計。

  宴席當日,謝流箏一早就被母親喚起來梳洗打扮,秦廣進也一改近日的冷漠,將自己收拾利落,主動提出要陪母女二人一同前去。

  謝流箏自是應下,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們去的時候還未開席,男女分廳,謝香玉便帶著謝流箏去拜見太守夫人。

  太守夫人是個保養(yǎng)得宜、風韻猶存的江南美人,通身氣質溫婉嫻靜,見謝家母女來了,忙請二人坐在下首,親昵地閑話家常。

  一個面生的小婢女為二人沏茶,在給謝流箏端茶時一個不穩(wěn),失手將茶盞打翻在謝流箏的衣服上。

  “你這丫頭!怎么笨手笨腳的!怠慢了貴客!李嬤嬤是怎么教你的?”太守夫人不悅皺眉,厲聲呵斥后又對謝流箏愧疚道,“謝丫頭,是我府上婢子不好,弄臟了你的衣裙。我幼女與你身形相仿,你且去她那里,換一套干凈的來?!?p>  “那就多謝李夫人了?!敝x流箏恭敬應下,便起身跟著太守夫人身旁的婢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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