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輕一點
C市被稱為不夜城。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
臨近半夜,這里喧鬧如常,人潮洶涌。
在別人已經進入夢鄉(xiāng)的時間,這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TIME酒吧在這條街的中心地帶,也是C市最火的酒吧之一。
夏甜的前男友,是TIME的股東,給她有專門的包廂以及價值不菲的存酒。
所以哪怕是已經分手,也鬧得有些不愉快,這些特權都還留著給她。
夏甜秉持著,不占便宜是王八蛋的想法,每次喝酒都還是來這里,不是說戀戀不忘。
只是那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讓他出點血又怎樣呢。
徐染買了房子,又省了錢,徐染又要出差,倆人就約著今天晚上到酒吧慶祝一下。
夏甜是決不會省錢的,什么酒貴上什么。
TIME最出名的就是它極大的中央舞臺,燈光絢麗。徐染不會跳舞,但是被夏甜拉著,又有酒精作祟,在人群里也放開了跳。
兩個人的長相都十分亮眼,絡繹不絕的男女來搭訕。
徐染不想起沖突,這才拉了夏甜回包廂喝酒。
包廂視野很好,TIME的安保措施也不錯,但私密性不算強。
夏甜在酒吧的戰(zhàn)績可查,酒侍自然都熟悉,所以對倆人的狀態(tài)十分關注。
邊喝酒邊聊天,不留神,就喝多了。
外面的男人圖謀不軌,見倆人越喝越多,自然都躍躍欲試。
酒侍是知道這個大小姐的脾氣,更有自家老板交代,自然是不敢怠慢。
所以當倆人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就給慕秋打了電話。
慕秋是夏甜的緊急聯系人。
等慕秋和嚴季科進入包廂的時候,就看見徐染和夏甜蜷坐在沙發(fā)和桌臺中間,一人手里抱著一個空酒瓶,地上桌上也都是瓶子。
慕秋扶額嘆氣,這是喝了多少。
走到沙發(fā)邊,蹲下,手剛剛碰到夏甜,一只手就伸過來精準地掐住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
徐染歪頭看著他,眉頭皺起,但眼神并不清明。
慕秋皺眉,很疼,抽了抽自己的手,竟然拔不出來。
深吸一口氣,
“我是慕秋,慕師兄,你記得嗎?我來接甜甜回家?!?p> 徐染看了半晌,搖頭,收回手,把夏甜抱在懷里,
“誰都不能帶走甜甜。”
慕秋看了一眼嚴季科。
倆人合力將桌臺搬開,都蹲下來,再說了幾句話,徐染已經沒有回答,只是圈著夏甜的手并沒有松開。
慕秋和嚴季科掰了掰手,掰不開。
嚴季科示意慕秋讓一讓,蹲到徐染的面前。
想了想,將她的臉捧起來,讓她看著他。
“染姐,我是嚴季科,你認識我嗎?”
徐染偏頭,仔細瞅了半響。
“阿科?”
嚴季科一喜,就見徐染松開抱著夏甜的手,伸手一耳光直接打在了自己臉上。
一聲脆響。
隨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嚴季科也不管臉上怎樣,抓住她的手,朝慕秋使了下眼色。
慕秋從震驚中回神,把夏甜拉走,抱起。
見倆人還僵持著,咽了下口水。
“那什么...我先帶甜甜走了?!?p> 那一聲響,聽著老疼了。
嚴季科點點頭。
徐染卻是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疑惑。
“有點...疼?”
嚴季科見慕秋走了,松開手,改為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想打我很久了嗎?”他問。
他覺得他的臉上現在一定有了五個手指印。
這力道,打得他半張臉現在都是麻的。
用舌頭抵了抵腮,要說沒點舊恨,真下不了這么重到的手。
徐染點點頭,然后垂下眸子,人就軟綿綿地倒在嚴季科懷里。
“那,你還能喜歡我嗎?”嚴季科圈著她。
沒有人回答。
黑夜過去,天空泛起魚肚白。
陽光透過窗照在徐染的臉上。
昨天沒有拉窗簾?
徐染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卻發(fā)現自己的手臂酸得不行。
這才想起來,昨天她好像喝大了。
坐起身,才發(fā)現自己身上穿著睡衣。
聞了聞身上,沒有一絲宿醉的味道,是洗過澡了。
她推了推腦袋,發(fā)現自己只記得自己跟夏甜聊她前任怎么渣。
之后就沒印象了。
難道是甜甜給自己送回來的?
她家夏甜酒量這么好了?
“砰!”客廳傳來盆掉在地上的聲音。
掀開被子下床,開門。
“甜甜?”
沒有人回答,卻見廚房里有個男人系著圍裙,拿著盆,聽到聲音回頭看她。
露出一個賢良的笑。
“你醒了?”
徐染:.......
嚴季科就看見她的臉上出現了驚訝、迷惑、探究、不解。
也不解釋,
“你先洗漱,洗漱完再吃點東西?!?p> 徐染回神,挑眉看著動作不算熟練的人,大拇指和中指摩挲了幾下,進了洗漱間。
嚴季科將手里的盆放在灶臺上,關火,把鍋里的粥倒進陶瓷鍋里,然后端上桌,擺好咸菜和筷子,徐染剛好洗漱完出來。
臉上已經恢復了從容,在餐桌上坐下。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就買了些粥,昨天你喝多了,吃點粥對胃好?!眹兰究普f。
他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醒,所以一大早就買了來。
徐染點頭,“謝謝?!彼_實覺得肚子里空空如也。
喝了一口粥,抬頭看向他。
“你怎么會在這?”徐染問。
嚴季科淡定一笑。
“不記得了嗎?你讓我留下來的。”
徐染聞言沒有接話。
又快速地喝了幾口粥,等粥見了底,才放下筷子認真地看向嚴季科。
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又指了指他臉上的紅痕。
“這里”
“我打的?”
嚴季科也放下了筷子,他并沒有吃幾口,面上雖然淡定,但內心已經慌到不行。
“嗯?!彼c頭。
徐染又仔細瞧了一下,撲哧一下笑出聲。
點點頭,沒有說話,但嚴季科卻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滿意。
“想打我很久了嗎?”他問。
徐染理所當然地點頭。
“對啊?!蹦樕线€帶著笑。
嚴季科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徐染如此直接。
徐染已經收了笑,稍稍偏了偏頭,直勾勾地看向嚴季科
“昨天,你做措施了嗎?”
嚴季科雙手握緊,有些無措。
“我……”
“那就是沒有?!毙烊究此纳袂榱巳灰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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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徐染雖然醉了,但是問什么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比如家在哪里,家里密碼是多少。
嚴季科順利將徐染送回了家。
徐染一路乖巧,到家臨上床了不行,吵著鬧著一定要去浴室洗完澡再上床睡覺。
徐染力氣太大了,犟起來嚴季科根本控制不住她。
只能隨她去。
將她送進浴室,她站在里面還跟他揮了揮手,嚴季科識趣關門。
“染姐,那你自己能洗好嗎?”
“我可以!”徐染高聲回答。
花灑水聲響起,長虹門上透出徐染的身型。
嚴季科有些口干舌燥,轉身不再看。
咚,一聲悶響,是磕碰的聲音。
嚴季科顧不得非禮勿視,忙打開門。
看見花灑掉落在地上,徐染渾身濕透立在旁邊,指了指向上蹚水的花灑。
“看,是噴泉?!?p> 上衣濕透,輪廓盡顯。
嚴季科走過去把花灑拿起來,放進她的手里。
徐染卻反手抓住他的。
“幫我洗,好不好?!?p> 嚴季科并不是毛頭小子,除了徐染之外,上過床的女生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想到倆人的關系,他抿唇,就給她沖個澡,然后換上衣服就好。
他們也不是沒有坦誠相待過。
可是霧氣氤氳,欲望攀升。
她任由它將衣物褪盡,嘴角噙著笑,看著他,叫了一聲:“阿科?”
嚴季科一直不敢看她的眼。
這會卻是一臉驚異地看向徐染。
她清醒了?
卻看見徐染只是笑著看他。
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后圈住他的脖子,問他:
“今天,我們不回學校,好不好?”
其實對于那一晚,嚴季科已經記不太清楚。
但理智,從徐染湊上來吻他的時候,已經潰不成軍。
花灑落在地上。
手微微用力,嚴季科將徐染壓在胸前。
因為要幫她洗澡,嚴季科將外衣脫掉,只穿了一件薄的長袖T恤。
此刻,徐染身上的水慢慢將T恤浸透,肌膚相親,徐染有些腿軟,往下滑。
他一只手摟住徐染的腰,讓她緊貼著自己。另一只手,將徐染的下巴輕捏抬起,再問。
“徐染,你看清楚,我是誰?”
“嚴季科,你是嚴季科?!毙烊疚⑽櫭迹@個姿勢,她不太舒服。
嚴季科再也沒有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不像他們的第一次,這次他主動而克制,而她被動著憑感覺迎合。
他問她:你還喜歡我嗎?你還喜歡我嗎?
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喜歡了,不喜歡了
然后又嗚咽道:阿科,你輕一點。
嚴季科紅了眼,精疲力竭后,徐染已經沉沉睡去。
他幫她沖洗干凈,換上睡衣,然后吹干頭發(fā)。
等出浴室,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抱著她放到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眼角鼻尖,換上衣服準備走。
突然就想起了,7年前的那個清晨。
然后,他留下來了,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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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季科點頭,“嗯?!?p> 徐染沒再說什么。
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然后她取下桌上的紙巾,擦擦了嘴和手。
“謝謝你的粥,很好吃?!?p> “我一會要出差,現在要化妝和收拾行李。所以碗還是拜托你收拾一下。”徐染朝嚴季科笑了笑。
“噢,好?!眹兰究葡乱庾R答應。
得到回答徐染也不再理他,轉頭做自己的事情,她要抓緊時間了。
徐染洗漱。
嚴季科還在喝粥
徐染化妝。
嚴季科在收拾碗筷。
徐染收拾行李。
嚴季科已經將房間打掃干凈了。
“叮咚”門鈴響起。
嚴季科去開門,接過某團外賣,關門。
“染姐,你點的外賣?”嚴季科將外賣拿進來?!耙饐??”
“不用,我自己來”徐染將箱子關好,從衣帽間推出來。
拿過嚴季科手里的外賣,撕開。
是一盒藥。
BY藥。
嚴季科看著徐染拆了一顆,扔進嘴里,然后喝了口水仰頭吞下。
徐染見嚴季科愣愣地看著她,說
“這樣對我們都好?!?p> 沒有等嚴季科接話,又說:“我收拾完了,一起下樓嗎?”
嚴季科的腦子還停留在藥上,聞言又是一愣,點點頭。
“好。”順手接過她的箱子?!拔宜湍闳ァ!?p> 徐染瞅了他一眼,眼神莫名,只說了句:“不用”
嚴季科在樓上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眼神意味著什么。
到樓下的時候明白了。
徐染根本就不需要他送。
樓下停了一輛商務車,她的司機已經再等她了。
“徐總,我是李文?!彼緳C看到徐染,第一時間自我介紹,是今天來報道的司機。
徐染點頭,“剛耽誤了一點時間,辛苦將行李拿上,我們出發(fā)吧。”
李文打開后座的門,然后朝嚴季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從他手里接過行李,放入后備箱。
徐染走到車后座門口,想了想又停下來,回頭走到嚴季科跟前,綻開一抹笑。
“謝謝你昨天送我回家?!彼f,然后伸手給他理了一下衣襟。
“拜拜,嚴季科?!?
板栗烤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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