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我來接你的玉足!
一句話出來,三人愣住了。
張青趕緊解釋:“其他小門派會嫉妒我們,但那位使者就一定是好人嗎?”
金素兒攥著茶杯的指節(jié)泛白,她確實沒想到使者會怎么想,她下意識覺得使者會站在受害者這邊,畢竟以往他們都會將鬧事的門派滅門。
如果天山門暴露出真正的實力,那位使者是惜才還是妒才,放任還是暗中推動,確實不好說。
“你說得對,青青?!苯鹚貎河X得頗為苦惱,她抬起小手來扶額,“天玄派每年派來的使者都不一樣,我們確實無法得知使者的為人是否正直……”
如果使者對其他門派的迫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天山門還有什么路可走呢?
張青敲了敲桌子,左手手腕上的銀鐲子叮當(dāng)落在桌面上,吸引著三位少年人的注意:“但拔得頭籌是有必要的,素兒的計劃依舊可行,只是我們不能太出風(fēng)頭?!?p> 易曲生讀到了張青的心聲,嘴角勾起一個略有些惡劣的弧度:“險勝?”
剩下的兩位也想到什么,神情不約而同的陰險起來。
一時間,議事廳里充滿了淺淺反派色彩。
……
三日后,宗門大比。
張青靠在馬車?yán)镄№?,銀白的狐貍面具在一路顛簸下有些歪,易曲生回頭看了一眼,抬手幫她扶正。
張青被他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地睜眼,鼻腔里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些剛剛睡醒的細(xì)碎輕哼,聽得易曲生有些心癢癢。
那日青青咬他臉的時候也這么哼哼……
張青打了個哈欠,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師兄,我們到哪兒了?”
“還有一段路呢,你再睡會兒吧。”易曲生輕聲哄著,再次拿出那件白色外衣給她蓋上。
張青也沒跟他客氣,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就繼續(xù)睡了。
這三日他們?yōu)榱藚⒓幼陂T大比,可是好生辛苦了一番,師兄妹四人白天操練,晚上調(diào)息,張青就連做夢都在打拳。
希望結(jié)果能如他們所愿。
天玄派治地分南北兩部分,天山門和青山門屬于南方,與它們一同在南方的還有四個門派。
美人嶺,浮生門,云衣峰,九霞山莊。
美人嶺只收女弟子,修的都是女子鐘愛的桃花心決,御水劍法。據(jù)說她們還有部分弟子暗中修習(xí)媚術(shù),不知是真是假。
浮生門與美人嶺一向不對付,他們只收男弟子,體修居多,他們對功法劍譜什么的并不上心,弟子們平日都以鍛體為主。
據(jù)說他們掌門容貌也很正派,是個鐵血硬漢。
云衣峰的實力較弱,弟子們多以符修,丹修為主,據(jù)說今年他們符修中出了一個天賦不錯的苗子,符箓和陣法信手拈來,有著脫力符紙,憑空畫符的本事。
九霞山莊算是這一片實力最好的,弟子們發(fā)展的也均衡,符修劍修什么的都有,不過門內(nèi)競爭壓力很大,長老和弟子們都很看重自己在門內(nèi)的排名,估計到了門外也一樣重視。
剩下的就是天山門和青山門了,兩個弱小但會相互扶持的門派,劍修居多,但資源不足,舉門上下盡心盡力地養(yǎng)著幾個苗子。
張青他們算是一部分。
在刻意偽裝的情況下,張青,易曲生,阮瑞白三人的修為在外人眼里不過練氣期八階,九階,但也超過了其他門派的同齡弟子不少。
天賦普通的弟子入門修煉個一兩年年,大多都能達(dá)到五六階,但很多人會被困在突破筑基門檻的階段,止步不前。
另一輛馬車內(nèi),不同于易曲生和張青的愜意氛圍,金素兒滿臉嚴(yán)肅地閉著眼,嘴里不停念叨著玄霧步法的口訣。
玄霧步法和天門劍法一樣,屬于天門山的傳承。
現(xiàn)在師兄妹四人里她最弱僅有練氣期六階,她可不能拖后腿。
阮瑞白坐在她對面,懷里抱著佩劍闔眼調(diào)息,進(jìn)一步壓制周身流轉(zhuǎn)的靈氣。
他們筑基的三人臨出門前都服用了金素兒給的上品抑靈丹,以防萬一還有易曲生給的法器用于隱逸氣息。
盡管如此,他們也不是很放心,畢竟修為高深的能人可以一眼看穿他們的小把戲,也不知各位掌門和那位使者修為如何。
易曲生和金素兒還好說,一個煉器修士,本身靈氣就比較平緩,而金素兒的修為本就與常人無異。
阮瑞白作為劍修,靈氣運(yùn)轉(zhuǎn)時含著冰冷劍意,刻意壓制后還偶有凌厲的氣息溢出。
至于張青,自從她突破到筑基之后,張侖靈送與她的銀鐲便初顯威能,壓制修為不在話下。
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將修為壓到練氣五六階上,與金素兒一個水平。而且她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被那些掌門和使者看出來,畢竟這可是魔尊給自己親閨女的好東西。
除非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也在,不然這小地方?jīng)]人能看穿魔尊的手法。
張青只可惜這個鐲子不能讓他們四個一起用。
不多時,馬車緩緩?fù)O?,張青抬起面具下端伸手進(jìn)去揉揉眼睛,再戴好之后,易曲生才掀開馬車門簾,兩人往外看去,人不算多,小集市似的,還挺熱鬧。
心里咋舌:其他門派的內(nèi)門弟子還不少呢。
宗門大比算不上多豪華,六個門派都只派了自家的內(nèi)門弟子出來,希望在天玄派使者面前給自己家長長臉面,其余實力不濟(jì)的弟子都守著自家山門,努力修煉。
張青剛要跳下馬車,一個紫色人影突然以一種極為絲滑的移動方式由遠(yuǎn)及近地沖了過來。
“且慢!?。 ?p> 在兩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人影在馬車門下方伸出了自己的手,準(zhǔn)備接住張青的腳。
“怎么能讓漂亮姑娘的光滑玉足踩在著片污濁的土地上!”來人抬起頭,一張臉眉星劍目,正氣盎然,眸光閃爍,中氣十足地喊:“來!在下接著你!踩在下的手,不用客氣!”
張青憑借臂力硬生生掛在了馬車門框上,懸在半空的腳趾頭蜷縮起來,微微張著嘴倒吸一口冷氣。
靠!嚇老娘一跳。
易曲生更是臉都黑了,講道理,接張青下車這種事是他的活兒!
穿著紫色勁裝的少年還伸著手,眼神亮亮的等張青踩下去,等了兩息,見車上兩人都無動于衷只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再次開了口:“來呀?!?p> 易曲生臉黑的像墨水,抬手護(hù)在張青身前:“閣下這是做什么!我家?guī)熋糜貌恢憬?!?p> 張青嘴角抽搐了片刻:“道友,起來說話。”
少年的眸子暗了下去,不情不愿地撇撇嘴站起身,嘴里嘀嘀咕咕的:“我也沒見過哪家連鞋子都不給師妹穿一雙的……”
易曲生臉黑得更甚,都?xì)庑α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