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反派
席延醒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被清理干凈,眼神閃了閃,然后緩緩的轉過目光。
霓華背著窗在搗藥,晨曦的日光照在她的側臉,看起來帶著幾分溫柔。
席延看著霓華歲月靜好的模樣,怔了好久,然后鬼使神差地扯了扯嘴角。
看席延醒了,霓華滿意的笑了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霓華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作為刀俎的刀本刀,霓華回頭沖席延起了個溫柔的笑容?!澳阋涀。裉焓俏揖攘四??!?p> 席延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霓華并不著急給他“驚喜”,而是起身慢條斯理的給席延上藥,甚至碰到傷口的時候,還會好心的給他呼一呼?;蛟S這時候的霓華太過溫柔了,席延放棄了掙扎和反抗。
對于霓華的轉變,席延從來都不問,但是他的內心已經經歷了無數的自我攻略,最后,他得出結論,大師姐霓華是一個喜歡捉弄人的好人。
連著這一兩天,霓華都在照顧席延,偶爾就是練劍,她心情好的時候,便和他講解一些簡譜,甚至會和他講一些趣事。
霓華再次給席延送吃食的時候,不用霓華吩咐,他自動的吃了起來,霓華細細的打量著席延,果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懷柔政策之后,席延渾身的刺卸了下來,霓華笑得更開心了,真是讓人忍不住要欺負他。
霓華重新的給席延上藥。
一個低頭,一個仰頭,畫面竟然看起來有幾分美好。便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敲門聲,打破了這一時的安寧。
霓華默默的開了門,進來了一個熊頭虎背的人,那人眼神奸詐掃了一圈,然后討好地沖霓華笑了笑。
席延看著那人穿的南音閣的弟子衣裳,聽著他們兩個毫不忌諱的交談,一瞬間,如墜冰窖,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呼吸,席延緩慢的將目光轉過頭來看著霓華。
那人色瞇瞇的看著席延,吞了吞口水,“就是這個人?不錯,不錯?!?p> 席延看著霓華的唇,一張一合,他的耳中嗡嗡的響著,可是他又是清楚的聽到霓華冰冷的又大方的說道?!澳梢则炟??!?p> 霓華見席延沉默,依舊是那樣溫和的樣子,她朝席延笑了笑,“那日我?guī)ё吣愕臅r候,我看你沒吭聲,就替你應了。你準備一下,等一下你可以跟他走了?!?p> 席延手中的青筋暴起,霓華卻熱切的同席延介紹,“他是商長老座下的弟子張師弟,以后就是自己人了?!?p> 眾所周知,南音閣是修仙界出了名的修煉歪門左道旁術的門派,專抓少男少女孩修煉,而商長老,是其中的楚翹。
送席延離開的時候,霓華溫柔又殘忍的將早就準備好的玄鐵捆在了席延的身上,確保他沒有傷人能力。席延想要反抗,卻發(fā)現自己渾身沒了力氣,他狠狠的瞪了霓華一眼。
席延溫柔的對張師弟笑著,吩咐道,“他的性子有點烈,別玩死了?!?p> 席延腦海中嗡嗡的在響著霓華的聲音:“我要記住,今天是我救了你?!笔沁@種……救命之恩嗎?
霓華這么說著,低頭溫柔的撫摸著席延的頭發(fā),內心的嘆道,真是虎落平臺被犬欺,你也有今天啊。
悠悠的看著席延,霓華帶著幾分惡趣味的靜靜的欣賞著席延的狼狽。
霓華不禁感慨,反派沒成長的時候果然就是好欺負啊,怪不得劇情里寫到,反派少年時候被逐出外門,有好心人救了他一命,之后又被那好心人騙到南音閣做了三年的爐鼎和藥人,被虐身虐心。
冷不丁的,席延突然又伸手,死死的拽住了霓華的一絲衣角。
霓華以為席延要暗算自己,退了一步,她沒想到席延拽得這么緊,又不想這么把他的手給砍掉,于是,霓華硬是沒有扯開。
霓華看著席延故伎重施,冷笑一聲,屈指一彈:“你現在求我也沒有用啊?!?p> 糾纏間,霓華抓住了席延的手,他的手很涼,身上的血痂還沒好,她停頓了片刻,抬起了他的手,又給捆了一層繩索。
席延聲音像是某種兇獸臨死前的絕望的哀鳴,他一字一頓的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她曾經也想問。
霓華看著席延卷縮的身體,疼嗎?想必是很疼的。
被曾經信任過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覺?
上一世,她的靈髓被硬生生的抽出來的時候,鮮血濺了她滿臉的時候,他在想什么呢。
可惜,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她都已經死過一回了,何必在乎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想法呢。
外頭的晨光灑進來,霓華感受著身上有淡淡的溫度,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是怕跟了商長老不習慣嗎,沒關系,你可以乖一點,好好學。”
霓華甩開了席延,起身,把一個看起來不太正經的書籍,慢吞吞的放在他的手上。
霓華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席延,就像是看著一個死物,眼神卻是意味深長。
席延的傷口又往外滲血了,霓華前期的治療只保住了席延的命,其他的傷口并沒有處理,只是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可能是氣到了極致,席延倒是沉得住氣,他劇烈的反抗停止下來,“走之前我有話跟你說,可以嗎?!?p> 見他這樣了還能這么面不改色,霓華有些不爽,知道他在拖延時間和耍花招,但是這里是玄天派,是她的地盤,霓華便花費了點時間和席延耗。
霓華點頭,張師弟為難的退了下去,門剛剛的關好,霓華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席延硬生生的一撞,席延咬著霓華的衣角,往自己懷里一帶。
霓華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p> 霓華反應過來的時候,立馬重重的給了席延一拳席延,席延當場便吐了一口血,但是他像是不知道痛一樣,又迎了上來,由于距離太近,霓華又被扯了一把。
霓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席延的吻似沒有章法的落下來,但是因為經驗不足,總是擦著霓華的臉頰而過。霓華又氣又怒,目光已經快把他殺了。
而席延亂七八糟的一頓瞎操作,只用了僅僅一瞬間。
霓華回過神來,便看到席延半跪在她面前,仰著頭,眼里泛著點水光,右眼底下一顆淺淡的紅色淚痣輕輕的顫抖著,帶來了幾分純欲,他可憐兮兮的問道:“我不好么?”
看席延已經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她沒有第一時間起來,而是坐在那里,而是抬頭定定的看著他,再看著自己手中的玄鐵,她沉默了。
片刻后,霓華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起來。
門外又傳來的腳步聲,席延僵著身子低聲說:“師姐,我可以么?”
霓華敏銳的感覺到這個腳步不是南音閣的人,帶著幾分警惕。
“師妹,師妹?!?p> 霓華眼神怔了一下,門派上敢叫她師妹的,除了大師兄,也就是她那名義上的個未婚夫了……
霓華低頭看著低眉順兒,仿佛棱角被磨干的一臉乖巧的席延,席延近在咫尺的呼吸輕輕地撩撥在霓華耳背,霓華抖了一下。這種捉/奸在的場景是怎么回事?
霓華速度極快的將一張隱身符打在席延的頭上,然后把席延往地上一踹,立馬的收拾好自己的衣著,去開門。
門剛打開了一半,笑容明朗的少年不等霓華回話,毫不見外的自顧自的走進來,霓華面容僵硬了一下。
霓華其實對這個未婚夫韋閑君并沒有什么印象,上輩子她忙著攻略男主,后來韋閑君去了圣境,婚約作廢,之后,他們之間信倒是寫了不少,但是卻嫌少見面了,倒是男主司長風吃過韋閑君的幾回飛醋。
后來席延成為了她的師弟,就不停的給她添堵,她就更不可能有空搭理了韋閑君。
不過,門派覆滅,霓華被囚禁在魔教的時候,倒是聽說韋閑君親自的來找了她好幾回。
韋閑君其實也不是人,韋閑君是應龍,不過和席延這種半妖終究是不一樣的。
霓華給韋閑君倒了一杯茶,和他閑聊,“你怎么來呢?”
韋閑君苦著眉頭,“別提了,自從兄長把那毫無修為的凡女可以帶回家之后,家里就沒有過過幾日安寧的日子,我這不是看著你有空,就過來這你這躲躲嗎,別說,你們這比試還挺熱鬧的…………”
韋閑君嘮叨到一半的時候,鼻子動了動,有些懷疑的看著霓華,“咦,不太對,你這里怎么會有其他妖的味道?”
霓華眼睫輕顫了顫,下意識地順著韋閑君的目光看去,然后落到她丟席延的地方。
霓華:“…………”
妖的嗅覺靈敏,但是也不必領域意識如此強,此時她莫名的有些心虛。
眼見著韋閑君要走過去一探究竟,霓華腦子終于轉了一下,然后先發(fā)制人,先一步的走到蹲到角落的香爐里,對上韋閑君疑惑的目光,霓華解釋道,“是么,前幾日得了一柱妖香,聽說安眠,所以試了一下。”
韋閑君半信半疑的蹲在她的旁邊嗅了一下,“不是?!?p> 霓華面不改色的說道,“可能是剛開始燃燒著的時候加了點有點妖息,后來淡了?!?p> 韋閑君愣了一下,想開口反駁霓華,卻見霓華十分平靜的笑,韋閑君緩緩的低下頭去,聽霓華很快的就把話題給帶了過去。
送走韋閑君的時候,霓華解了席延的禁制。
看席延因為受傷弓著身子,霓華上前撥開了他額前的頭發(fā),她的動作十分突然,他來不及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霓華慢悠悠的看著席延,搖頭晃腦像是為他可惜一樣地說:“你考慮好了嗎?”
席延身子輕微地抖動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她,不語。
“你不開口說話,我怎么知道你是想跟我還是想跟別人走呢?”霓華跪在他身側,聽著席延胸腔急促地起伏,她定定的望著他,似望進他的靈魂深處一般。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霓華笑著打開自己的儲物袋,“這是他們給我的,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我對你多好,都沒舍得對你用?!?p> 席延眼眸冷冷看著霓華掏出了一件又一件刑具和那些見不得人的藥。
“我只要給你下一點毒,讓你全身的經脈廢掉,再抽了你的靈髓去賣錢,然后我再把你這身鱗片送給小師妹做生辰禮物,最后,用你的心頭血煉丹。”霓華一只手溫柔的摸著他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你這頭發(fā)真好看。聽說你是個半妖,你也會有龍角嗎?”
席延眼睛微微瞇起,將前前后后的事情來來回回的想了好幾遍,他眉頭皺了起來,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想要什么?”
剛開始見面的時候,他的確的在這位師姐身上感受到了有一瞬間濃烈的殺意??扇绻雽⒆约撼槠ぐ枪牵苯觿邮志褪橇?,何必詢問自己這個“物品”的意見。那,就只能是別有所圖。
所以,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霓華這回是真的笑了,席延果然是很上道的人,她冷著一張臉,一字一頓的說道?!拔乙惆l(fā)心魔誓,我要你身和心永遠忠誠于我,永不背叛我,否則身消魂滅,五雷轟頂?!?p> 席延眸色猶如潑了墨,在長發(fā)掩蓋一下,他淺淺的低著頭。身心如一么,他眉眼閃過一絲迷茫,他也有“心”這種東西嗎,半響,“嘭”的一聲,席延腦海中有一瞬間劃過什么畫面,他心頭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暴虐的情緒,他把她推開了。
霓華一點都不著急,不在意,反正以魔頭現在的修為在她手里也翻不了天。不過,霓華更深知軟硬皆施的道理,她微微一笑。
席延看著自己不自覺的動作,他愣了一下,他討厭這種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再次抬起眼眸看著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師姐,他收拾好了情緒。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不過需要你忠于我,你要知道在這世道,半妖是很難生存的,而且你還有仇家,不是嗎。這些我都可以幫你?!蹦奕A笑得像一只狐貍,循循善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