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的人馬,此刻已經(jīng)浩浩蕩蕩的返程。
“你他娘的!給老子走快一點,磨磨蹭蹭的看得老子眼睛癢?!边@名遼軍士兵說完,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軍爺,饒命啊。求求你給口水喝吧,這兩日一直忙著趕路,每天就給半塊饃饃,這大活人哪里能夠填飽肚子。這...我這也想走快些,可體力也跟不上啊。”
看著眼前明軍這幫,被繩子綁住手腳的俘辱,其中一位遼軍士兵沒好氣的說道:“這有得吃,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你還給老子嫌這嫌那的?!?p> “就你們一人喝上一口水,這我得耽誤多少事,就拿行程上來說,大家伙也得晚個一兩日到都城?!?p> “既然早晚都是死,你們不給我們水喝,那我們就都不走了。寧愿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免得回去了還要被你們遼軍,遭受非人的折磨強。”
“嘿!你個狗東西,想造反了是吧?看我不抽死你?!?p> “你抽吧,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全部都抽死在這里算了?!?p> 其他俘辱也跟著附和,“對!不給我們水喝,那我們這里所有的人,此刻就都不走了。寧愿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有本事!你打死我們啊?!?p> “反正死了,一了百了。免得跟著你們這幫蠻人,活受罪!”
“何事,如此的喧嘩?”
“四貝勒,我過去看看。”伊爾登說完,騎馬掉頭往身后的隊伍里走。
“所謂何事如此聒噪?大軍若是延誤返程,將軍法處置,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回稟將軍,這幫明兵俘辱,他們想制造混亂,不服從我軍的管制?!?p> “他...他們現(xiàn)在,想...想賴著都不走。”
“情況是否屬實,事情的起因緣由,真的是這樣的嗎?”伊爾登眼神銳利的看著,不敢直視他眼睛的那名士兵。
“是...是這樣的?!?p> 伊爾登環(huán)顧了一周,又看了看那群,此時一屁股全部都,坐在地上的明兵俘辱,再看其中一個被抽了幾鞭子,全身傷痕累累的明兵問,“你來說,為何挨打?”
“哼!你們這幫遼軍,就是一幫蠻夷之人。每日只給我們半塊饃饃,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就連一口水都舍不得給我們喝?!?p> “既然想讓我們在路上渴死,那我們還趕什么路?倒不如現(xiàn)在就死在路上,還來得痛快些?!?p> “其他軍營我不知道,但是!我曾經(jīng)在孫承宗孫將軍那里上過戰(zhàn)場。曾經(jīng)也同樣抓到過你們的遼兵俘辱,我軍都是一視同仁對待,我們吃什么,他們就吃什么?!?p> “一日三餐,從不克扣吃食。就連水,我們都會給俘辱多備上一份。人有三急,凡是我軍休息整頓,或是安寨扎營,你們遼兵俘辱都可以排隊出恭?!?p> “對!在你們遼兵的眼里,我們是明朝人沒錯,是明朝的士兵也沒有錯??墒俏覀兪菫榱耍覀兊膰也派系膽?zhàn)場?!?p> “為了國家的百姓,才上的戰(zhàn)場。我們?yōu)榈氖潜<倚l(wèi)國,才會在戰(zhàn)場拼殺,犧牲了自己無辜的性命?!?p> “上戰(zhàn)場,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遼軍殺了我們吧,何必這樣糟蹋我們的人格,來生!我們又是一條活生生的漢子。”
伊爾登還是挺敬重這名,此時被抽打受傷的明兵,“你叫什么名字?”
“我爹娘讀書少,他們都叫我陳鐵蛋?!?p> “你來告訴本將軍,這陳鐵蛋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我...我不知道?!?p> 突然,這名遼兵經(jīng)不住壓力,一把跪在了伊爾登的面前,“將軍,我錯了?!?p> “我是氣不過這幫明兵俘辱,才有意克扣吃食,不給他們這些人水喝?!?p>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軍棍二十。”
“是。”
“抱歉!是我治軍不嚴(yán),我在這里給各位明兵將士們,賠不是了?!?p> “你們的吃食從今日起,同我軍一樣。早上清粥一碗,中午和晚上皆是饃饃一個,至于喝水問題,早中晚一天三次?!?p> “來人!拿水和饃饃來,給他們所有人挨個發(fā)放,順便叫軍醫(yī)過來,給這位受傷的士兵清理一下傷口?!?p> “好的,將軍?!?p> “通知各營長以及所有將士,大軍原地休息一刻鐘,隨后繼續(xù)趕路?!?p> “遵命!”
伊爾登說完又騎馬掉頭,朝最前面的皇太極趕去。
三日后。
后金國皇宮,議政殿。
皇太極和伊爾登,一襲軍裝鎧甲英氣逼人。二人步履穩(wěn)健,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經(jīng)常練武的練家子。
皇太極二人,一前一后的走進大殿,努爾哈赤坐在主位上,面帶喜色的說道:“我兒好樣的,此番柳河之戰(zhàn)大獲全勝,足以見得我兒軍事才智過人。”
“伊爾登你也同樣功不可沒,你們兩個能打贏這場仗,朝廷上下都為你們高興?!?p> “多謝父汗夸贊,兒臣愿意為我后金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多謝大汗稱贊,末將愿意同父親一樣,為后金國奉獻一生,死而無憾。”
“好!為我后金國,能有你們這樣的好兒郎,我驕傲。長江后浪推前浪,希望你們一浪更比一浪高。”
“拿酒來!今晚的慶功宴,我們不醉不歸?!?p> “樂師請奏樂,舞姬獻舞,美酒佳肴即刻獻上?!钡顑?nèi)侍從高聲吩咐。
音樂響起的那一刻,熱鬧非凡歌舞升平,豪邁爽朗的笑聲,不斷的從議政殿內(nèi)傳出來。
德因澤好像被吵醒,起床喝水問:“今夜宮里,怎如此的吵鬧?”
“娘娘!我們這邊離議政殿遠些還好,那是大汗給四貝勒慶功呢?!?p> “哦,原來如此?!?p> 阿巴亥這邊,同樣也是被吵鬧聲,惹得她心煩意亂。
“不就是打個勝仗嗎,這還沒完沒了去。煩死個人,我這困得要死,居然被吵得還睡不著覺?!?p> “來人...來人吶,你們都死哪里去了?”
“回稟大妃娘娘,奴婢去后廚拿您喜歡吃的,冰鎮(zhèn)蓮子羹去了。”
“查娜呢?”
“回稟大妃娘娘,您說查娜姑娘這幾日辛苦,今日讓她休息?!?p>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把蓮子羹拿來?!?p> “是?!?p> “這大汗也真是的,都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跟這些年輕人們酗酒,他喝得贏他們嗎?”
“你!去拿把扇子過來,給我扇扇風(fēng)。這查娜不在你們一個兩個,就跟個木頭人似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p> 看阿巴亥此刻心情不好,現(xiàn)在殿內(nèi)所有的掌燈宮婢和侍從,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個自己,就會成為她的出氣筒。
而阿巴亥看著這幫人,一句話都不敢吭聲,則更是來氣。
“你們都啞巴了,不會說話啊?”
“大妃娘娘,您教訓(xùn)的是。”
“哼!竟是一幫沒用的人?!?p>